第 19 章 “你是細作嗎?”(2 / 2)

[哪吒]花與藕 富柚 5167 字 8個月前

“不能在府裡留下一個想吃掉我娘的東西。”哪吒看著葉梨花,認真道,“改天再送你一隻吧?更可愛的貓。”

“沒有,我不想吃你娘,一點都不想!”騶虞為自己的小命據理力爭,“我說的是咬!而且就算咬我也不會咬傷她,連個牙齒印都不會留下,不不,我連咬都不會咬,我發誓,以後我再不說想咬她的話了,我最喜歡殷夫人!”

“前後矛盾,顛三倒四,胡言亂語。”

哪吒嘴裡的四字詞語一個接一個往外蹦,宛若對騶虞的死亡判詞。

在騶虞聽來,他字字句句說的都是“斬立決”。這下也許真的會死,一念之差說了不該說的話,現下連葉梨花也保不住它!

“在殺你之前有個問題得問你。”哪吒露出標準的反派神情,就差桀桀笑兩聲,“希望你老實回答。”

騶虞把葉梨花的衣服抓得勾了線,邊抓邊哀嚎:“我什麼都說,彆殺我!”

“你是細作嗎?”

騶虞呆滯:“啊?”

“啊什麼,細作,奸細,探子,你到底是不是?如實說的話我可以考慮留你全屍。”

“不是探子,不是奸細,我的飼主隻有梨花一個。”騶虞就差指天發誓,“如果我背叛她,就讓我被做成貓皮小褂!”

無視它的毒誓,哪吒伸手就要去捉它。

“對天發誓我也可以做到,因為天不會管。”

“我都說不是了你還殺我!”

“就當你沒說謊吧,我也履行我的承諾,給你留個全屍。”

哪吒殺個小妖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說半天也沒真正下手,葉梨花看得出來,他在猶豫。

騶虞遭遇威脅的本能反應就是想躲起來,葉梨花的懷裡不再安全,它要去離哪吒更遠的地方,讓他看不到它。

它飛撲進被褥裡,從外麵看,那裡拱起了一個騶虞形狀的小鼓包。鼓包的位置緩緩移動,直至移到床最裡側,不再動彈。

像鴕鳥埋沙一樣自欺欺人的行為。

“至少它的......”葉梨花指了指腦袋,“不是裝的。”

關於細作的事葉梨花還想多問問,於是起身準備把騶虞拽出來。

走到床邊俯身伸手去撈貓,她的胳膊肘下意識支在床沿以穩住身形,然而在她碰到床的一瞬間,眼前綠光大作,亮到她即使閉上眼睛都能感到眼皮刺痛。

同時一股猛烈的吸力攫住了她。

綿軟的被褥成了令人掙脫不能的沼澤,身體不受控製地下陷,葉梨花一隻手已經被吸了進去,手指觸碰到的是一片虛無,不知通向何處。

傳送陣。

葉梨花咬牙昂起頭,儘量讓身體其他部位遠離床麵,將另一隻手往身後哪吒的方向伸去。

腰間被混天綾捆住,以至於她還沒有真正掉入那個未知的世界。虧得這陣法不是很高明,如果她瞬間消失,即便哪吒在身邊也沒有辦法。

哪吒握住她的手腕,拔河似的往外拉。騶虞見勢也從藏身之處鑽了出來,叼住她的衣袖往外拉。

葉梨花聽到自己手臂哢嚓一聲,可能是被扯脫臼了。

付出脫臼的代價,她終於被哪吒拉了回來。重獲身體控製權的刹那,葉梨花冷汗連連,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痛的。

現在她被哪吒圈在臂彎裡,暫時安全了。

床帳中綠光暗淡下去,哪吒一抬手,烈焰立即舔上床柱,將整張床燒成了黑灰。

“你的衣服是什麼顏色?”

不解其意,葉梨花迷茫地回答道:“綠......白色?”

並不是真的想問顏色,哪吒把手放在她肩頭,趁她注意力被轉移,一個巧勁兒把她脫臼的骨頭接了回去。

劇烈的痛感來得快去得也快,葉梨花還沒來得及呼痛,手臂脫臼處已完好如初。

哪吒略帶得意:“我接骨的手藝不錯吧。”

葉梨花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好了,現在,”哪吒提起騶虞的後頸皮,“還有什麼想狡辯的?在我們出門這段時間裡,隻有你在葉梨花房間。”

“不,不是的!”騶虞蹬後腿,“有彆人來過。”

“誰?”

騶虞居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我......說了你彆打我。”

哪吒不耐煩道:“再不說就打,要是說得支支吾吾,說了也打。”

騶虞語速極快道:“你娘也來過,門沒鎖,她直接進來了,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沒有懷疑你娘的意思,我明白她是好人,我隻是道出實情,她確實來過。”

哪吒:“她和梨花關係好,來這裡很正常,嫌疑最大的依舊是你。”

話雖這麼說,騶虞剛才叼著葉梨花袖子往外拖的樣子不似作假,牙都崩了。

哪吒在思索彆的可能性,比如有妖幻化成殷氏的樣子進入葉梨花房間,布下陣法。

能掌握變化之術的妖比那些隻會穿人皮的小妖自是要厲害許多,不過即使這樣,妖怪在青天白日大搖大擺地進入李府內院,這件事也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幻化之術變作的人形應該比真正的人皮更容易被識破才對,李府的護衛都是吃乾飯的嗎,還有金吒木吒,內院讓人潛成篩子了都不知道。

葉梨花道:“此事的確有蹊蹺,不如我們先去確認過殷夫人的安危,再做定奪。”

其實哪吒有去看過她,不止一次。

遠遠的看著殷氏,她不是在曬太陽喝茶就是在繡花,並不知道兒子來過,也不知道他就在離她幾丈遠的牆頭,遙遙注視著她。

哪吒:“你去,我在旁邊。”

葉梨花知道他不想被殷夫人看見,點了點頭:“好。”

來到殷夫人房門前,敲了敲。葉梨花有些忐忑,安慰自己道,這是府裡護衛最森嚴的地段,殷夫人不會出事的。

門被打開,殷夫人站在她麵前,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沒有在刺繡,沒有在喝茶。越過殷夫人的肩頭,葉梨花看到屋內一片狼藉,有人為打砸過的痕跡。

殷夫人看起來很焦躁,失了往常的優雅與體麵,發髻沒梳好,盤扣係錯了位置,可以想象到今早起床梳洗盤頭時她是多麼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