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破聲衝擊著人的耳膜,進過神經傳導到大腦的顳葉區進行解碼,嗡嗡的震動著陳雙穎的頭皮,讓她一瞬間好像失去了對外界聲音的感知。
後背灼熱的刺痛感像是沾上了可燃物的火苗一樣逐漸攀升擴大。
“轟隆隆——!”
接二連三的震動聲響起,得益於這一片居住的人群都是上班人群,此時探出頭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人並不多,但在居民區發生爆炸案也足夠馬上召喚來日本警方的人了。
陳雙穎以標準到教她迫降到教官都要鼓掌誇讚的姿勢翻滾卸力落地,對於她來說耳鳴消散也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次算是真的被人陰了一手。
她大二在成為執行部預備專員前,往每個成員都需要去的裝備部測試體能的時候在五樓的高度往下直跳都沒有受傷,從三十公斤裝備部研製的炸/彈裡跑出來也沒什麼事,就因為跑太快沒刹住車磕破了膝蓋皮。
“……還活著嗎?”
“還活的好好的,暫時不能讓你吃席了彆太失望。”陳雙穎有些灰頭土臉的從地麵上站起來,抬手拔開一塊砸在她腿上的石塊,看著整棟冒著火光的房子,“裝備部之前給我寄的高爆彈引發了二次爆炸,不過動靜這麼大我估計蛇岐八家也壓不下去,我現在除了你給我的那顆做成項鏈的賢者之石什麼武器都沒了。”
灰撲撲的淺藍色發尾被火焰撩到燒焦了部分,身上的碎花裙子也破破爛爛,如果現在有人站在女孩的背後就會發現她原本白皙的後背上坑窪的傷口處布滿了銀白色的橢圓鱗片,蠕動聚攏,緩緩修複著傷口,一點點把臟汙的血跡和灰塵擠出來。
橢圓的鱗片呈漸變出現在她身上各處的傷口邊,翹起又合攏,像是蛇類在蛻皮時蠕動。
陳一銘在電話那頭吩咐了什麼,然後開口道:“東京還有學院其他的安全屋,諾瑪已經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先去那裡把傷口包紮了,我馬上聯係源稚生,你自己一個人不要輕舉妄動。”
“但是他們把我們家炸了。”
“……你住家裡?”
“對啊,乾嘛有家不回。”
“牛逼。這下好了,我們兩個都是無家可歸的人了。”陳一銘嗬嗬笑道。
兄妹倆相對無言。
陳雙穎突然問:“你來日本是有任務嗎?是不是跟這個像老鼠一樣藏在陰溝裡的勢力有關?”
“也許。”陳一銘淡淡道,“S-07小隊會全員到齊。”
七分鐘後,陳雙穎披了件從臨街去看熱鬨的老板的小店裡順手牽來的外套,留下張借條,看著消防車和警車呼嘯停在住宅區巷口處看他們開始收拾現場後轉身離去。
爆炸足以摧毀掉陳雙穎那些不想露在人前的武器和子彈,隻是讓她有些惋惜好不容易才從黑市淘來的1911年首批生產的那支□□。
哎,現在最困難的就是要怎麼跟美江解釋她去上個班下班回家後家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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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重工。
這座由丸山建造所建造於2004年落地建成的摩天大廈在一眾淡雅灰色且較矮的樓群中顯得極其突兀,整座大樓被鐵黑色的玻璃包裹住像是一塊立在城市中的巨大鐵碑,昭示著此間勢力的不凡。
29層。
這裡是整個蛇岐八家執行局的作戰指揮部,同時也是日本分部的權利中心,每天有上百條決策從這裡發出,在日本是比官方機構還要更專業的機構,隻要他們想,或許又已經做過了“天涼王破”的事情,來往的每個人都步履匆匆專注於執行各自的命令。
一身西裝有著長長黑色馬尾辮,戴著黑色細框眼鏡的年輕女助理大步穿梭在道路間。
“櫻小姐,泥慘會在剛剛發來的電聯,想邀請本家代表出席新首領的繼任儀式。”
“安排原先對接的人去就行。”女助理大步流星的說。
“櫻小姐,今晚在東京灣火堂組和沼鴉會有一場明麵上的大批量軍/火交易,但在近半年來期間兩組之間發生了不下五十次械鬥,本家是否要出麵製止本次交易造成更大的人員傷亡?”
“派在東京灣附近巡邏的一組人過去,真的發生大規模械鬥立即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