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哥。”柯特自然而然的接話。

在這個異能殺傷力不低的世界，隨身攜帶的冷兵器或是熱武器都隻是一個擺設，異能傷人才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即使如此也要裝模做樣卸掉武器呢。

然後柯特乖巧的舉起雙手任由袖子滑落到肩頭，示意和服袖子內是空的，他現在身上除了衣服什麼都沒有。

尾崎紅葉麵色怪異的聽著科特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片空間什麼都沒有，牆壁上沒有多餘的陰影，蓬鬆的地毯也沒有人踩過的痕跡，又掃了眼來路，尾崎紅葉很確定，柯特身邊什麼也沒有。

科特在跟誰說話？是什麼看不見的異能力嗎？

尾崎紅葉暗自警惕著，推門進入首領辦公室，如柯特想的那樣，在有異能力的情況下，這道檢查本就是一種下馬威，沒什麼用但能讓人感受到裡麵人身居高位的感覺。

“森首領，日安。”

進入辦公室，尾崎紅葉順從的半跪了下去，低頭露出細膩的脖頸向坐著的人行了個禮。

按理說作為地位很高的乾部，她是不用在日常這麼做的，但今天來了客人，她需要為首領造勢。

柯特打量著那位新上任的首領，年紀三十多歲，中分半長發，眼睛是紫紅色，雙手撐住下巴的姿勢很容易被暗殺，至少柯特已經在腦海中模擬出三四種快速近身的辦法了。

“森首領，您好，我是柯特·揍敵客，一名職業殺手，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暗殺委托可以隨時找我，絕對誠信的完成任務。”

柯特從腰帶內摸出自己的名片，自顧自的走上前去遞給那個新首領，壞心眼的看著他隨著自己接近肌肉逐漸緊繃，然後乖巧的退了下去，站在了一個對雙方都很安全的距離。

森鷗外先讓尾崎紅葉起身，而後尾崎紅葉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森鷗外身側，共同麵朝著柯特，兩個人都維持著讓人放鬆的笑意，但柯特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柯特，你嚇到他們了呢。”伊爾迷站在柯特身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柯特的頭。

整個辦公室沉默了幾秒，柯特就維持著人偶娃娃的樣子，眼神空洞的站在那裡，一點局促或者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森鷗外前些年戰場上的經曆使他磨練出強大的心性，但他卻在和科特接觸的這幾分鐘產生了不由自主畏懼感，就像是人類千百年來的直覺或者本能再提醒他一般。

這種突兀的畏懼讓他感到好奇，仔細打量了科特之後才發現了端倪。

作為醫生的森鷗外是很了解人體的，每個人的走路姿勢、呼吸、說話時的習慣與偏好都是與眾不同的，這些細微的差彆都是人類判斷對方是人類的標準，可是科特卻沒有任何特征。

每一步的間距是相同的，即使穿著厚重的衣物走路卻沒有衣物摩擦的聲音，胸膛處沒有起伏，眼睛也是空洞的。

‘越像人的東西，越使人恐懼。’森鷗外腦子裡突然想起了恐怖穀理論。

即使尾崎紅葉說過她也曾懷疑科特是否是人類，特意出手試探過，但真正見麵了才發現科特身上的怪異感比尾崎紅葉說的還要嚴重很多。

就像現在安靜的辦公室，閉上眼隻能感覺都空間內隻有兩個人，若不是科特就站在森鷗外視線的正中央，森鷗外自認為發現不了他。

“林太郎！你今天不陪我吃小蛋糕嗎？”一個幼小的女孩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麵露不滿的朝著森鷗外走去，打破了辦公室的死寂。

“對不起嘛~愛麗絲醬，今天來了客人，等我招待完客人之後就陪你吃蛋糕怎麼樣？”森鷗外此時也不在維持森然的笑意了，而是可憐巴巴的朝著那個女孩低聲道歉。

“才不要，上次林太郎招待完客人之後根本沒有陪我一起吃蛋糕，我再也不要相信林太郎了！”愛麗絲怒氣衝衝的朝森鷗外小腿上踢了一腳，如願以償的看到森鷗外麵露痛色後才扭頭好奇的打量著柯特。

“你長得好好看，是姐姐嗎？可以陪愛麗絲一起玩嗎？”愛麗絲直直的朝著柯特走來，湛藍色的大眼睛盛滿了幼崽的純真與好奇。

伊爾迷摸著柯特頭的手沒有收回，而是施加了更大的力道讓柯特冷靜下來，然後滿意的看著柯特隨著女孩的接近，表麵上沒有任何防備的樣子。

“柯特，這個人心眼好小，他在報複你剛剛嚇到他了。”伊爾迷吐槽道。

“我是男孩，可以，一小時五百萬日元，承蒙回顧。”柯特回複道。

愛麗絲鼓起了臉頰，她本就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即使生氣也不會遭人厭惡，生氣的小蘿莉反而更可愛，從作為背景的森鷗外癡漢般的眼神便能看出來。

“愛麗絲沒有錢，哥哥不能免費陪愛麗絲玩嗎？愛麗絲可以請你吃我最最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哦~”愛麗絲說著，試圖用手牽起柯特的手來拉近距離。

柯特從容的朝側後方退了一步，讓愛麗絲的拉手打算落空。

“大哥？”柯特乖巧的看著伊爾迷，他已經看出來愛麗絲並不是人類這件事了，雖然一開始出現就有察覺，但真正確認是在愛麗絲接近的過程裡。

柯特並不擅長談判，之前在家時都是爸爸或者大哥給他下任務他去完成的，他想問問大哥可不可以揭穿這個女孩是異能體的真麵目，這樣大客戶就能通過他這個舉動信任他的實力從而可以放心委托了。

伊爾迷還沒指示柯特的下一步計劃，森鷗外率先發問了。

“柯特君，你的大哥也在這裡嗎？可以出來一起打個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