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和琴酒接連出門,看路徑像是要返回馬車。
“一個小時前,貿易區的北部發生了較大規模的混亂,起因好像是一個多血崽魔力暴亂。”伏特加看著手上的信件說,“那位的意思是讓您去現場看一下。”
“多血崽魔力暴亂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
“不是讓您去調查情況的,基爾正好在附近做監察任務,處理現場和情況調查的工作她已經做完了。那位是想讓您去看看各個階段的多血崽的氣場已經混亂到什麼地步了而已。”
琴酒沉默地點燃了煙鬥,深吸一口後才煙雲吐霧說:“那就走吧。”
多血崽?基爾?
鬆田陣平眯了眯眼,前者應該是對實驗體的稱呼,後者...或許是那位拿著折扇的金發女郎?
眼見兩人都要乘上馬車,鬆田陣平正想翻下屋簷繼續跟上,琴酒卻是突然抬頭,鬆田陣平猝不及防與他對上了視線,他動作一頓,身體已經比大腦先一步做出了躲避反應,隨即想起目前的狀況對方應該是發現不了的,便咬牙後悔地立刻停下動作,不再發出一丁點聲響。
瓦片翻動的輕微響動沒有逃過琴酒的耳朵,他迅速從懷中掏出魔杖,瞬發的攻擊魔法直直轟炸向房簷頂部。
鬆田陣平從未如此感謝自己現在小孩的體型,他幾乎是掛在房簷邊上,給自己套了幾層無聲無杖的防禦魔法和混淆咒,才堪堪逃過剛剛的轟炸。
瞬發的次元斬...這家夥果然是銀龍。
伏特加也被這突然的襲擊行動給嚇了一跳,小聲問:“王子殿下,怎麼了?”
琴酒冷笑一聲:“有見不得光的耗子竄上了房梁。把屋內的所有魔法陣開到最大功率,然後叫人來補一下屋頂的瓦片。”
“是,王子殿下。”
他毫無查看房簷的想法,徑直登上了馬車。畢竟那麼突兀的大麵積高火力攻擊,想活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等馬車的聲音終於遠去,鬆田陣平才再次回到房簷,劫後餘生般做了幾個深呼吸,擦掉了滿頭冷汗。
太險了,他是真的沒想到琴酒會暴戾至此,二話不說不聞不問地直接發難。
都說銀龍是龍族中最善良親人的種類......這究竟哪門子善良親人了?親的是死人嗎?!
等心跳漸漸平穩後,鬆田陣平向飛行鞋中注入魔力,直接三步跳離這座私宅。既然琴酒已經把所有大陣的功效拉滿,貿然闖進去隻有死路一條。他在地圖上標記了此處位置,準備有機會再來探尋相關情況。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降穀的潛伏任務應該會非常困難啊......
他離開了北區,又一次進入中央貿易區,此時雖已進入深夜,但貿易區的燈火依舊通明,商販們正在進行一天的收入統計,進貨補貨的運輸人員來來往往,零星還有些尚未休息的顧客在街道上閒逛。
鬆田陣平在貿易區的南部找到了一個較為清淨的小巷,靠著牆喝了兩瓶魔力恢複藥水,準備休息片刻,卻在無意間瞥向街道時眼神突然一凝。
一位黑發的女子正巧在巷子正對的店鋪內交易,這原本是沒什麼的,但那暗銀色的種族光暈真是讓人十分眼熟。
是之前那位拿著羽扇的金發夫人,疑似代號為「基爾」的組織人員。
鬆田陣平懶得管究竟那個容貌是對方的偽裝,畢竟這是個魔法世界——變大變小變男變女都不是怪事兒,更彆提區區變換個容貌了。
他認真打量起她的氣場,卻發現和琴酒一樣沒有任何血脈融合的跡象,但散發的氣息卻比銀發男人更加柔和自然。
鬆田陣平收斂起了自身氣息,又一次往身上補了一層混淆咒,裹緊隱身鬥篷無聲出現在了店鋪門口。
店內應該是布下了隔音術,沒有露出一點交談的聲響。鬆田陣平又一次施展了反魔法探測術,卻發現對方也是把反窺探、反竊聽、反混淆、反隱身的四個術法全都用了一遍。
......今天是捅了什麼反魔法窩了嗎?
無法,鬆田陣平隻好在店鋪門口認真盯著兩人交談時的動作。那位女士好像是對價格不太滿意,兩人正在進行一番小小的爭吵。最後好像是店老板退了一步,降低了價格,那位女士才從手提包中拿出一遝紙幣遞了過去。
鬆田陣平原以為這就是一場普通的交易,但由於小孩子較低的視角,他眼尖的看見了那遝紙幣中間似乎夾著一張寫滿字的紙條。
他瞳孔一縮,一個荒謬的想法突然湧上心頭——這位女士,不會正在進行情報交易吧?她的身份是什麼?情報販子?臥底?
畢竟如果是酒國內部的情報交換,不應該放在這種不起眼的小店裡,至少也是在北區的情報機構內。
眼見交易結束,女士拿著一個紙包的包裹已經向店外走來。鬆田陣平立刻閃身躲開大門,等對方出來走遠後尾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