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原本以為隻是一次普通的探險，沒想到會遇到怪談。

想想之前的新聞，最近失蹤的人似乎都住在這附近。

有大人有小孩，如果都是被這位八尺大人吃了還好。

要是隻吃了小孩，那就麻煩了。

一幫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十六夜更是想見識一下怪談，很快就進去。

白錦小腿顫顫微微，但依然堅強地站在最前麵。聽到窸窸窣窣的東西，抖地更厲害了。

木雨謹慎站在門口斷後，繃緊微微凸起的肌肉告訴其他人或者不是人的東西，她有這個能力。

十六夜深表佩服，十分坦然站在中間，她的手電筒光暈，照暗了一角裙邊。

光線中有灰塵飛舞，二樓的淡粉蕾絲邊隨著主人的移動變化，白裙子一塵不染地移動。

也許恐怖片的反派都喜歡最後出場，也許它吃得比較飽。

反正他們現在都沒有發現異常。

十六夜看到一根樸實無華的牆，推測是承重牆。悄悄把八個蛋固定在下麵。

“十六夜？”木雨感覺有人沒跟上，回頭問。

“怎麼了？”

看另一邊發現突然冒出的十六夜，可能對方一直在那。搖搖頭道：“沒什麼，白錦太興奮了，一個人攔不住。”

一下子沒看，白錦已經蹦出三尺外，抱著一本書在那裡蹲著看，也不嫌上麵灰撲撲的。

木雨拿出紙巾擦周圍的書脊，露出早已黯淡的燙金書名。

十六夜湊到白錦的身旁，一起看書裡的內容。

看不出來這平平無奇的外表，裡麵還藏著手稿草紙，好像經過嚴肅測驗過的實驗記錄。

“這個世界肯定還存在一些人類未知的生物。”

“我從我的丈夫死後，就一直在思考人類死後，靈魂又會去哪？”

“可是我最近感覺到他又回來了。”

一些奇怪的痕跡覆蓋住了字。

“他要走了，不、不能，我不能失去他！”

“不能！”

尖銳的筆鋒撕扯著紙張，在視線中張牙舞爪。

接下來的圖片文字被撕碎揉皺，語言碎成一片一片，支離破碎拚湊不出來一整句話。

白錦連著翻了好幾頁，都是這樣的情況。

她直接把書翻轉，準備到最後一頁往前翻。把硬書殼翻開，手下意識縮回去。

隻見最後一麵寫滿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透過潦草的字跡，可以看到一個逐漸瘋癲的人。

又翻了幾頁，內容有些改變。

“對不起，我不應該研究這些，我不應該把祂放出來。”好像曾經有淚水落下，暈染開字跡。

“不，祂原本就可以出來，隻是差這一次契機罷了。”

白錦手指輕輕撫摸上麵的字跡，最後無意識蜷縮。

前麵寫的東西，十六夜還能理解。這個筆記的主人，她的丈夫可能真的回來過，但無論是思念還是執念，終究會有消散的一天。

她的執念小夥伴也是。隻不過她現在有能力去維持“誠信交易”，間接讓它們維持。

而作為這個世界不存在之人，十六夜曦的思念毫無作用，甚至隻會加速它們的消散。

這也是在看不到她爸媽魂體後才推測的。

這個世界想要維持原本的劇情，像是自動殺毒的電腦，拒絕所有對劇情產生“破壞”

的東西。

比如說，十六夜還叫做宮野曦的時候，曾去過他們的實驗室，當時發生了奇怪的火災，她及時撲滅。

後來查原因，隻是因為天氣和機械老化造成的意外罷了。

之後還是一場火災，哪怕她闖進去也無法撼動結局。

又比如說，收養澤田弘樹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按時到達，路上堵車、輪胎漏氣都經曆過後。

隻看到辛多拉寫作謙虛、讀作得瑟的表情，和已經塵埃落定的結局。

記仇小本本的名單加一。

十六夜遲早要把上麵的人都殺了。

在劇情範圍之外，她倒沒受什麼影響，可能是因為描寫黑衣組織內部的劇情少。

最難受的就是隨著時間更替，記憶被一遍遍碾壓，現在對於劇情的記憶少得可憐。

上輩子生活的記憶也不再清晰，可依然不甘心被劇情擺布。

看來這個人也是不甘心失而複得的丈夫消散，想要將思念重塑。

可惜最後失敗，還招來了奇怪的東西。

“原本就可以出來”

看來還是個被封印的老怪物。

“你們知道什麼年代久遠的怪談嘛？”十六夜問。

“……山海經，算是精怪吧？”木雨思考片刻回答，“是發現什麼了嗎。”

“那不是食譜嗎？”十六夜震驚，她買到盜版書了。

“對啊。”白錦抬頭附和，又看向十六夜。“誒不是，你咋那了解？”

“她說有封印的東西跑出來了。”十六夜選擇回答上一個問題，指向書。

注意力被輕鬆轉移。

也不是不能說，就是不想說，看著白錦看來看去，像是被逗貓棒吸引的貓很好玩。

看穿一切都木雨覺得，這位長得乖巧精致洋娃娃的同學好像有點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