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監控如同虛設，等碾壓下，就算有人發現也無法報警，因為這裡的電子設備都被控製。

索性大大方方進入。

十六夜看到監控攝像頭毫不避諱的紅光，對他笑著點了點頭。

屏幕後的人已經拿不穩平板，手抖得更大、無法控製。

他很緊張地爬起，半身彎下去準備撈回平板。

正好看到精致如瓷娃娃的鬼魅，撕裂嘴角展開笑容。

“啊啊啊——”慘叫聲響徹彆墅，讓十六夜很快就能確定方位的同時，不禁暗自思索，她笑得有那麼可怕嘛。

“救命、救命組織啊啊！”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啊啊。”他目眥欲裂，雙手死死扣住頭發，像稀疏的頭發要長進他的雙手。

旁邊的打工人和萩原好奇湊近，這個板塊隻剩小人背影移動。

然後跳到另一個板塊，出現正麵。小人不急不慢地前進，走出信步閒庭的悠閒。

萩原感覺這像十六夜最近玩的遊戲，因為沒人陪玩所以拉上他一起解密。

麻木的打工人看著人影一點點靠近，眼球無法移動，要從眼眶中掉落一般。

他周圍牆壁的藍色眼睛被染上血色。

愛麗絲捂住手上再次爬出的裂痕，皺眉看向那個人。

在場唯一精神穩定的人類回憶起很多東西。

在很小的時候，因為在小時親眼目睹救生員就出活人，他曾想過當這樣的英雄。

對方進去前還摸了摸他的頭，叫他遠一點，對方親切地注視著他

可他身體不算很好，鍛煉也沒堅持下去。

小時候眾目睽睽下跌了一跤……有人嘲笑、有人關切，他們注視著。

後來他經曆了很多，有令他感動的注視、包含期待的注視、害怕的注視、再次見到還臉紅心跳的注視……

打工人周圍的紅色蔓延，感染三分之一的房間。

萩原受到些影響，不斷用陰氣隔絕。

這很像種精神汙染。

藍色時無聲無息注視開始汙染，紅色時調動情緒。讓執念的他腦海中也突然多出很多回憶。

愛麗絲的表情也不太好，這無差彆攻擊的能力第一個目標就是她自己。

人已經有些抽離自己現在，被胡亂揉成一團，塞進不知道哪個地方。

童年、少年、青年……

無數目光捀擁而至，它們也有重量。

無數期待目光扭曲成背上巨石，感動的目光變成風霜讓他麻木。怦然心動的目光細細地係在心臟，每動一下便帶出血肉地抽搐。

像剛宰下來新鮮豬肉。

“愛麗絲。”乾淨的聲音像冰水砸下來，這裡的人都情緒了。

除了那個背叛者，努力攝取空氣發出粗重呼吸，像帶上呼吸機任人魚肉，他大口吸氣說：“我、什麼都知道！那個姓柳的……”

他敲竹杠的時候可沒有這樣果斷。

十六夜了解兩人姓名，漫不經心想著。

這不像什麼對同類物種的迫害，也沒有兔死狐悲。十六夜就像高高在上的君王，甚至帶些慷慨的賜予他們死亡。

“十六夜小姐？”萩原不確定開口。

抬眸一瞬間，紅色變得溫和，十六夜問：“怎麼了？”

她看到旁邊的愛麗絲，走進抱起然後去找資料，金發女孩控製不住的陰氣直接灼傷十六夜。

她絲毫不受影響般溫和地笑著說：“做的很好，明天要飛去美國，回霓虹後你可以休息幾天。”

嘴角勾著的笑意越發濃鬱，眼睛睜大，像是看到有趣玩具的興奮貓咪。

一眼就知道，她喜歡這個貓玩具。

———

機場，有人禮貌送機。

柳雲螭氣質優雅，美豔不可方物，讓十六夜宕機想到另一個人，貝爾摩德還有一些同事。

果然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蛇是最遵循這道理的。

“再見，武曲。”

美人錯愕了一瞬，接著眯起眼睛，信子嘶嘶作響地笑著。

纖纖玉指搭上手機，柳雲螭轉身嫣然一笑：“是，我見到她了。比我想象中的有趣。”

“你還是這麼沒品位，喜歡廢物。”

十六夜找到的資料邊角中，有一項顯示她喜歡去的茶樓名字。

她在九尾那見過，是七星仙出沒的地方之一。

———

突然去美國不是工作，而是十六夜之前比賽終於要領獎。

什麼獎不太重要，辛多拉也要帶上澤田弘樹去當嘉賓。

所以叫綠川自己回霓虹，她連夜扛著飛機到頒獎典禮現場。

秉著就算沒爭到撫養權，網友見麵順便惡心人也行。

如果辛多拉能當場暴斃就更好啦。

【她想到什麼，笑這麼開心。】一直在影子裡摸魚的萩庭探出頭看到十六夜笑，覺得渾身不自在。

酒井百忙之中瞥了眼十六夜，斷言【八成不是好事。】

【嘉賓有辛多拉，十六夜小姐是不是很討厭他……】萩原目光下移，瀏覽參加成員表。

【你怎麼知道？】

萩原摸了摸鼻子【猜的，沒想到可以猜對呀。畢竟產業是差不多的類型，有些小摩擦也正常。】

【應該算的上奪子之仇的小摩擦吧……】萩庭不知道怎麼評價，感覺那時失敗的十六夜，表情不像是生氣或失望。

有波動證明在意，而十六夜看對方的眼神……很描述，空無一物。

像看器物或屍體。

對於十六夜來說，大部分人都和物品沒什麼區彆吧。

酒井毫不在意地說【這玩意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利益，要是和澤田從小相處，那才算得上仇。】

【感覺十六夜小姐和酒井小姐最熟，但和愛麗絲也很默契，你們是一起遇到的嗎？】

酒井翻了個不屑的白眼【彆擱這套我話，想問就直接去問，害怕就一直慫著吧。】

“你們這……還沒發現沒屏蔽我啊。”十六夜大拇指勾著眼罩邊緣，掀開一半，露出的紅寶石看向窗戶。

陽光正好，十六夜眯著眼睛享受，心情也很愉悅地說：“有什麼事直接問吧。”

“不過關於和酒井的相遇也要問問她的意見。”

【我哪敢啊，你已經同意了。】

十六夜了解這就是同意的意思——一般不同意她會讓對方進幻境，十六夜也不會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