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婷 新辰在承峰的記憶之中看……(2 / 2)

鯉魚龍蛇傳 範雲舒 5950 字 8個月前

承峰對湛新辰說:“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承婷,我夫人在我死後五年鬱鬱而終,她對我的死應該是明白的。那時候我唯一擔心的人是父母雙失,家族勢力也覆滅後的承婷,我以前曾推想過這個後果,所以給承婷安排了退路,我死後沒多久她就失蹤了。這要謝謝那位先生讓我早做安排。我也想過在神君神隕後儘早離開神都。”

“可是你也和孫羽逸一樣放棄不了這片土地和這裡的人。而且即使你交出兵權,金秀遠也未必會安心放人,那時候可能你全家都在劫難逃,連承婷也可能會保不住了。”湛新辰接著說道。

承峰點點頭。

湛新辰對承峰說:“我空境之中的黑膠對我是毒,但是姑姑跟我說那裡邊有一個穿著仙服的姑娘,我不知道她是誰,要不你去看看他是不是你丟失的女兒。”

湛新辰和承峰進入自己的空境,在一處山穀的山洞口,果然看見了承婷,她看見承峰,杵在那很久已然淚目。

承婷像個小孩一樣跑過去擁抱自己的父親,她流著眼淚,日思夜想的曾經溫暖的家,她又見到了自己的親人,承峰也眼含淚光,他們坐在山坡上聊天,承峰問承婷:“這些年是如何過的?”

承婷說:“自從你神隕之後,我就按我們說好的逃走了,我本想去戰場找你,我被老管家攔下來帶出神都,他讓我不要回去,最好能去凡間呆著於是我在神都之外開始流浪,我想找到一些你的線索,但是更讓我難過的是我的身上開始長出一些怪異的東西來,自身難保,我很害怕以為我發什麼疾病了,開始的時候每兩年身上的皮膚都會像樹皮一樣硬化,這隻是開始,我去找郎中,煎了藥吃了也沒用,從那個時候我就要躲在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東躲西藏,躲到山林裡在一個山洞之中好像掉進另一層的凡間時空之中,但是還是同一片森林和同一個山洞我沒有發現異樣,我怕嚇到彆人,你知道嗎?我有一次變成一個像人那麼高大類似鬆果一樣的東西,是從我的皮膚裡長出來的,最後給我包裹在裡麵,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心又被那種紅色像是水光一樣的光芒給籠罩住,我發現是那個雙雙在生長,它用它的方式在生長和發育一樣,那時候我才不那麼慌張了,因為不是我得了怪異的疾病,雖然我不知道它的規律會是什麼,它把我困在那個鬆果一樣的東西裡麵一個多月,我也不會饑餓,隻要靜靜的感受那個種子發出的光我好像就能有能量。它好像在讓我像一個植物一樣去經曆,從那時候起我的生活方式已經無法像一個正常的人那樣,就這樣我一直蛻變像一些植物那樣又像動物,這個過程幾乎沒有什麼規律可言,在人間也是時不時就會失蹤跑到山上,我也還保有神族和人類的屬性,我怕他們把我當成怪物把我抓走,我不能被他們發現。我一度也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我的生命好像已經不再由我掌控我所能做的就是去體驗並和生命一起臣服於它,我和一隻野獸一樣流浪,可是我還有諸多屬於人的恐懼焦慮抑鬱不安,但是這麼多年的蛻變以後我發現我自己更可怕的改變,”

承婷停了停說:“我本來總是變成植物,但我居然又變成一隻動物,一隻我在任何的書本上都沒有見過的動物。”

承峰咽了咽口水看著承婷,如那個算命先生所說它是不可預測的,承峰說:“那你是怎麼認識的湛新辰?”

承婷繼續說:“我身上不隻是皮毛還有鱗片和樹皮那種皮膚,但我還能變回人的模樣,就是在山林裡身上很臟,之後有一天我太餓了下山才發現這個凡間變得很不一樣,房子變得很規整,我不知去哪裡找吃的,後來遇見了湛新辰,他在小公園裡吃一大桶炸雞,身邊一個小夥伴都沒有,我在他身邊看著他,他可能看出來我餓,他沒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樣抱著炸雞跑走,他給了我一個,我就接過來坐在他身邊吃起來,那時候我覺得他是接納我的,他沒有拿我當成一個怪物一個流浪漢,一個會傷害他的人。我吃完他就又給我一個,最後他就這麼一個又一個的全都遞給我給吃光了,他也沒有哭,他那時候還是個四五歲的小朋友,但是我聞到他的味道就知道他是神族,他身上有繁星川的味道,他背後有一個力量巨大的封印是一個很黑暗的空間,而那裡適合我,我可以去那裡躲著,於是我就一直寄居在他的空境之中,夜裡可以出去找一點吃的。我覺得這個空境雖然黑暗但是很安全,繁星川哥哥是不會傷害我的。”

承峰心裡很難受一種酸澀和心疼,但是他也很開心,他眼圈有一點紅,因為自己的女兒雖然在人世間承受了很多的風雨寒冷和饑餓,過得東躲西藏,但是她並沒有失去對人最起碼的信任。

那個雙芯之花雖然選擇了她,這是承峰難以阻止的,他早就知道被它選中的人會變成什麼很難說,蛻變的過程有多艱難痛苦會破壞的不僅僅是人的安全感,異類被接納不論在哪裡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它如果能力強難控製,被彆人的恐懼先一步害死的可能性也很大,他隻能坦然接受自己女兒的命運,他也想給自己的女兒保駕護航,但是他也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最後她的避難所居然是湛新辰的空境。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那個動物,不知道怎麼控製,而就在前不久我發現空境的黑暗開始倒轉了,而有一天我感覺空境的主人在對我念咒。”承婷說

湛新辰說:“念咒?我嗎?”

承婷說:“是,你念了三遍,然後我變成那個動物三次,最後我吼了一聲你就不念了。”

湛新辰回憶了一下念了三次嗎?他問:“是不是喚靈音?”湛新辰又念了一下,承婷猛的變成一個動物,挺高大的,身上有鱗,也有毛發,黑色鱗片被毛發掩藏了一些但是發出七彩的光,有點像隻老虎,形貌非常威猛。和湛新辰差不多高,但是臉孔還是稚氣的好像並沒有完全長大,但這也足夠把承峰和湛新辰都嚇了一跳,承婷變回來以後說:“這隻動物還沒有完全長大,但是你說我這樣貌,人世間誰能容得下我?這麼多年來我得了好幾輪抑鬱症了。”

承婷問湛新辰說:“你為什麼能控製我?”

湛新辰說:“靈獸派說對我念的喚靈音有回應的就是我的靈獸。”

承婷說:“你個小屁孩我怎麼會變成你的靈獸?”

湛新辰說:“做你的主人對我也是個挑戰啊。”

承婷說:“我警告你我是神族,比你大一百多歲你不是我主人。”

湛新辰說:“好好好,不是不是。”

湛新辰本來也不打算有什麼靈獸。

承峰到是很開心說:“不錯不錯這我就放心了。”承峰很擔心自己女兒也被金秀遠殺害,看到她能變成一個凶猛的野獸,即使不被彆人接受,起碼也比死了好得多,而且看起來湛新辰也不怎麼害怕承婷。

承婷一臉無奈的看著湛新辰。承峰大約清楚了湛新辰的來曆,這個沒有黑膠的山穀空境他曾經在繁星川符咒之中見過,他深覺自己沒有扶持繁星川對神淵君有些愧疚,他那時候還在想這個孩子臨死前到底在乾什麼,那時候極淵閣早就被朗當派人查抄了,極淵閣本來就偏遠,那時候已經極為冷僻,承峰偷偷潛去了碧落洞,在山洞裡的地上一片狼藉的紙張中看到過一些符咒,像一些模塊組成的迷宮一樣。他看不懂那都是些什麼,但是他在裡麵看到過黑封印的原型,黑封印的原型並不是封印,它是這模塊中的一部分,一定是有人拿著繁星川的稿本去研究,用了這一段改成一個殘酷封印,而封器是很罕見的龍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