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過朱蒂老師的時候,星野絮頓住了腳步。
因為,他聽見朱蒂老師對著那個戴著針織帽的男人喊了一聲:
“秀一。”
秀一,赤井秀一?
他就是赤井秀一?
星野絮不敢過多停留,怕朱蒂老師他們發現。他緩慢地朝柯南那邊走去,試圖捕捉朱蒂老師和那個很大概率是“赤井秀一”的男人的對話。
可能是剛剛被炸彈餘波波及的緣故,星野絮總覺得自己的心跳此時跳得特彆快,似乎有人想把他的心臟從嗓子眼裡麵拽出來。
時間和空間仿佛在這一瞬間扭曲,星野絮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周圍的環境開始模糊,耳邊的聲音也忽遠忽近。
他好像站在一條時間軸上,時間軸的兩側是從他上公交車開始到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像個旁觀者一樣,觀看著公交車上的每時每刻、甚至是每一秒發生的事情。
緊接著,他兩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星野絮醒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因為他又一次地坐在公交車上,耳邊是公交車的播報聲音——
“米花町三丁目、回聲物產總公司站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帶齊您的行李物品,從後門下車。”
一模一樣的景色、一模一樣的位置,甚至連柯南他們聊天的內容都是一模一樣地重複。
星野絮環視了公交車一眼,所有人包括柯南在內都死氣沉沉,連說的話都透露出不太正常的語氣。他們的喉嚨仿佛是播放機的出聲口,說的話是早已被錄好的磁帶。
星野絮狠狠捏了自己的胳膊肉。
疼。
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星野絮剛準備問係統怎麼一回事。
係統磕磕絆絆的聲音就在腦海中想起:[宿、宿主!我們、我們現在,我們在一個規則怪談中。]
係統的話讓星野絮心中的警惕一下就升到了頂點。
星野絮問道:[係統,你關於這個規則怪談有了解嗎?]
係統顫著說:[對不起……我的數據庫沒有關於任何規則怪談的信息。我、我隻有識彆規則怪談的功能。]
星野絮有些不甘心:[確定沒有像公寓裡的那樣吐紙條的感覺嗎?]
係統哭唧唧:[沒有,一點也沒有。]
規則怪談,會沒有規則嗎?
答案顯而易見,肯定是可不能。
在係統的竭力阻止下,星野絮還是決定主動出擊。
星野絮試圖在車輛行駛途中跳車,但無論他如何努力,總是會在最後一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回到座位上,仿佛整個空間都在與他作對。接著,他嘗試在車站下車,但每當他踏出車門,周圍的環境就會瞬間變化,他發現他扔回到公交車內。
星野絮最終選擇放棄做無用的抵抗,他觀察著明明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一切都沒有變,除了他,因為他的身上還留著多次跳出公交車而發生的擦傷。當大腦處理完詭異環境的信息後,才緩慢接受到身體上的疼痛。
“米花公園站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帶齊您的行李物品,從後門下車。”
再次聽見公交車的播報聲後,星野絮愣住了,這兩站的距離有這麼近嗎?
和之前的一樣,從前門上來了熟悉的五個人,他們像是被設定了固定程序地朝原本的座位走去,唯獨沒有穿著滑雪服的兩名劫匪。
在五人上車後,公交車的車門迅速地關上,好像在害怕什麼上車,或者可以說在阻止其他人下車。
戴著針織帽的男人落座後,星野絮看著他。沒有錯的話,這個男人就是赤井秀一。
但按照係統給的紙條來說,赤井秀一理論上應該死了。
星野絮伸出左手,準備探向赤井秀一的脖頸時,卻被赤井秀一猛然抓住手腕,力氣大得仿佛要捏碎骨頭一般。
赤井秀一的手冰涼,仿佛一塊永遠也融化不了的冰塊。頓時間,他墨綠色的眸子像淬了毒一樣陰沉,星野絮再一眨眼,赤井秀一的眸子又變得呆滯。
星野絮抽回手。
雖然有脈搏,但他想岔了。在規則怪談裡麵,除了他誰都不正常,現在根本判斷不了什麼。剛剛赤井秀一的動作,就像遊戲npc設定的條件反射一樣。
電光火石之間,星野絮突然想到赤井秀一像誰了。
他的眼睛很像衝矢昴。
星野絮還沒來及的思索,車輛起步了,車頂的播放設備再次響起,那是他從未聽到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