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鵷鸞醒後就到陳一書房練字了，她在花瑾瑜敲門時才回過神來這會已經九點多了。

童鵷鸞收起寫的字，起身開門:“瑾瑜，昨晚睡得好嗎？”

花瑾瑜點頭，“睡得很好！鵷鸞姐姐，我剛剛一直以為你還在休息，結果外婆和我說你可能在書房。”

童鵷鸞揉了揉花瑾瑜的頭，看著她那沒怎麼散的頭發，調侃道:“你睡覺倒是安穩。”

“什麼？”

童鵷鸞輕笑:“看頭發看出來的。”

花瑾瑜沒再接話，被童鵷鸞這麼一說，尷尬的吐舌頭，隻怕漏了餡。

童鵷鸞問:“你陳一姐姐呢？”

“外婆說陳一姐姐買包子去了，等陳一姐姐買回包子咱們就可以吃飯了。”

童鵷鸞走到陽台澆著花看著一直跟著她的花瑾瑜:“嗯？”

花瑾瑜也一臉懵:“嗯？”

童鵷鸞輕笑:“多去陪陪外婆吧。”

花瑾瑜問:“鵷鸞姐姐，我如果跟你們出去了，還會常回來嗎？”

童鵷鸞依舊慢悠悠澆著花:“你陳一姐姐每個月都會把外婆接過去幾天的，放心吧！”

花瑾瑜放下心來，她點頭:“那就好了。”

童鵷鸞看著她，毫不留情戳破心思:“剛剛一直纏著我是怕在外婆身邊會哭鼻子吧？”

花瑾瑜笑了笑，跑開了。

童鵷鸞澆完花後回到客廳，看到陳一正好回來。

陳一看著童鵷鸞笑問:“練完字了？”

童鵷鸞點頭，她陳一遞過來的粥:“那一會咱們就先去找鳳丫頭。”

“行。”陳一將買來的飯放茶幾上:“我先去換衣服。”

她們走進瘋丫頭家時瘋丫頭正倚在床上玩著手機，見童鵷鸞等人進來，她立馬坐好，對著陳一笑道：“特意來和我告彆嗎？”

陳一搖頭：“走嗎？”

瘋丫頭怔住：“什……什麼？”

“鳳姐姐！”花瑾瑜進屋歡叫，看見瘋丫頭直接撲到她懷中，撒嬌道:“鳳姐姐，好想你！”

瘋丫頭看著花瑾瑜這些天的精神氣長得不少，明顯比之前胖了些，再看穿著梳發，她抱著花瑾瑜就開始哭:“好孩子！”

花瑾瑜鬆開瘋丫頭給她擦淚:“鳳姐姐，見麵是好事，你乾嘛要哭呢？”

瘋丫頭搖頭，捧著她的臉，認真看了看:“清明丫頭，你變了，變得比之前更好了！”

花瑾瑜將昨晚學著童鵷鸞寫的‘瑾瑜’那兩個字掏出來遞給鳳丫頭，激動道:“對了對了，鳳姐姐，我要告訴你，鵷鸞姐姐給我改名字了！我叫花瑾瑜！”

瘋丫頭跟著念了一遍:“花瑾瑜！”念完她不停點頭:“這個瑾瑜啊！好名字！不錯，不錯！”

這麼說著，她看向後麵的童鵷鸞，“你們剛剛……”

童鵷鸞莞爾:“我們一起走。可以嗎？”

“和你們？……我們一起……一起……離開這裡……”瘋丫頭這樣重複了一遍後才確定了童鵷鸞剛剛說的什麼話，她激動點頭，握著花瑾瑜的手更緊了：“好好好，走走走……”

這麼說著，她鬆開手，又慌忙著穿鞋：“等我收拾行李……馬上！”

像是怕陳一反悔似的，她連說了好多句“馬上。”

陳一看著瘋丫頭，拿起衣服又放下衣服，盯著自己化妝品又移開目光，還嘟囔著：“這種東西不好，不拿走……”她又裝了些錢，有四處張望了張望，有些失望：“我竟然沒什麼值錢的，我喜歡的東西……”

她有些失落，陳一拿起她桌上的《紅樓夢》：“鳳丫頭，要我說，你怎麼忘了最珍貴的東西了？”

瘋丫頭手腳並用拿過陳一舉著的書後又放下，從床底翻出一個鞋盒，那裡麵都是她小時候拉子給她的。

陳一揚手做了個“出發”的手勢，接過鳳丫頭一些行李後，看著她：“咱們先去縣醫院接了小六姑娘，再回市裡。”

瘋丫頭點頭，她握住花瑾瑜的手:“瑾瑜？”

“嗯！”

“真好，真好！”

終於也是得償所願！

小六的情況比童鵷鸞想象中還要糟糕，謝悅領著童鵷鸞他們到了病房後，解釋道:“這姑娘應該是受到刺激了，一直不想開口說話。”

花瑾瑜上前，坐在病床邊，“媽！”

小六聽不懂眼前人說的什麼，但看著與自己七八分像的人，眼睛亮了幾分，但又很快搖頭，驚恐看著童鵷鸞。

謝悅疑惑看著童鵷鸞:“她的女兒是死了吧！”

童鵷鸞搖頭，但也猜到了那天劉大強和小六說了什麼讓小六受了這麼大的刺激。

她拿出手機，在手機上打字:“小六，你不認識清明姑娘了嗎！”

小六看了那行字後又仔細看了看花瑾瑜，她盯了花瑾瑜許久，突然想起什麼，湊得更近些，直到看到眉間那紅痣，她又攥起花瑾瑜的手，翻著看了看，看到了手上拿到微乎其微的疤，才明白自己被劉大強騙了。

小六張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她有些急，哭著看著童鵷鸞。

童鵷鸞見她無措，將紙與筆拿給她。

“對不起！這麼多年沒陪你！”

花瑾瑜看了紙上的字後繃不住，她搖頭，抱住小六，一遍一遍說著:“沒關係。”

直到花瑾瑜平靜了些情緒童鵷鸞才道:“瑾瑜，要在紙上寫下來。”

花瑾瑜看了看童鵷鸞，點頭，她拿過小六腿上的紙，寫道:“媽媽！”

她寫完後給小六看，見小六激動點頭她又寫到:“我很愛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