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做籠中的鳥沒一點自我,隻能任人擺布,主人心情好了打開籠子放出去溜溜,主人心情不好了就會被永遠關在籠子裡。
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維,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不要成為她們手中的人偶,我要想辦法逃走,逃走,對!逃走!
腦中瘋狂的計算著各樣的計劃,卻無一個可以實現,絕望侵蝕著唐傾溫的思維。
我究竟是怎麼了?
突然,一直埋在膝上的臉被捧起,光亮重新充斥在眼前,卻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臉。
聞知衎沒想過唐傾溫會哭成這樣,她隱約猜到麵前的小公主可能不是她最初見到的人,因著母親的命令,她幾乎將小公主每天帶在身側,一月的相處足夠讓她清楚原來的小公主是怎樣的性格,怯懦,沒有安全感,畏懼周圍的所有。
而病愈後的小公主卻變了,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裡,她能看出來總是害怕的小公主眼中多了明顯的笑和光亮,與她總見到的俞鬱王妃並不像。
聞知衎從來沒想弄哭這位新的小公主,她隻是好奇,想要更了解這位有趣的殿下。
想到這裡,聞知衎動作極輕的擦去唐傾溫臉頰上的淚痕,單膝跪地低頭右手置於胸前,說:
“殿下,對不起,我不該違背您的意願將您帶到這裡,我願意承受您全部的懲罰。”
唐傾溫伸手用袖子狠狠擦過臉頰,想要把剛剛聞知衎留下的感覺消除,擦到臉頰通紅有痛感才停下,強忍住哭意,看著聞知衎說:
“我有懲罰你的權力嗎?不要用您稱呼我,我什麼都沒有。”
聞知衎低著頭維持著姿勢沒有變,繼續說:“您當然有,帝國未來的女王有任何權力。”
“哈,未來的女王?哈,”唐傾溫原本因為說話要再次溢出的眼淚被她給笑了出來,笑容裡滿是悲傷,擦去眼角重新溢出的淚水,說:“你們都已經殺了我父親了,所謂皇室就隻剩我一個,你和你母親完全可以自己坐上皇位,開創屬於你們的帝國,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
捧一個傀儡很好玩嗎?她看在手裡掙紮,絕望直至接受自己的命運失去任何希望將自己當做沒有生命的木偶來對待!
聽完唐傾溫的話,聞知衎緩緩抬起頭看向控訴的小公主,對方小小的身體裡藏著恨和怨儘數通過眼睛而展示出來。
不管現在的小公主是否是最開始的小公主,聞知衎都確定對方受到原來公主的影響。
當時進入皇宮的除了她的親衛外,還有夾雜其中想趁機分杯羹的貴族和對皇室通知早已不滿的人,那些人搶先一步到達皇子公主居住的地方,等聞知衎趕到時,除了嚴令禁止傷害的唐傾溫外,其他皇子公主儘數倒在血泊中,其中一個稍長的女孩倒在唐傾溫的身旁,血流到唐傾溫身上。
她忘不了趕到時看到的那雙茫然與害怕交雜的眼睛。
看著麵前的唐傾溫流露出當時小公主所未表現出的情緒,聞知衎隻能儘量放輕聲音安撫對方激動的情緒:
“因為您流著俞鬱王妃的血,您是她唯一的孩子,我母親會讓她的孩子享有最好的一切。”
俞鬱王妃?
這具身體的母親,早年逝去的先皇寵妃。
唐傾溫被這突如其來的關係擾亂思考,聞知衎的母親和俞鬱王妃有什麼關係?竟然能讓對方做到這種地步。
看著唐傾溫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聞知衎接著說:“您會端坐於王位之上享有一切,而我會守護您的王位,保證您有做任何事情的權力。”
聲音響起,正思考聞璟楓和俞鬱王妃關係的唐傾溫被勾回心神,想起現在的問題是她和聞知衎間的事情,晃晃頭將腦中無關的想法全都扔走,專心看著麵前的聞知衎,等著對方將話說完接著說:
“那今天的事情怎麼說,我說的很清楚了,我隻想回到我的房間睡一會,你強行把我帶出皇宮,還把我帶到會議上,你尊重過我的個人意願嗎!”
又來了“守護我的王位”我穿過來都聽幾遍了,也沒見你多聽我的話。
唐傾溫心裡一點都不滿意,聞知衎這句話說出來猶如往熱油鍋倒水,讓唐傾溫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不要用這句話來敷衍我,我的皇位取決於你,它不屬於我。”
說完唐傾溫便轉過身去背對著聞知衎:“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要是想讓我不生氣就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冷靜冷靜。”
將自己縮成更小的團,閉著眼不想再理身後的人。
我沒有皇位,我甚至連公主都不是,聞璟楓想要的俞鬱王妃的女兒已經不在了。
聞知衎沒有起身,依舊保持著跪姿看著唐傾溫,時間在兩人中間流淌,沒有人再說話,房間內隻有鐘表的嘀嗒聲和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偶爾有鳥兒落在窗台外麵,好奇的啄上幾下玻璃發現進不去後再次飛走。
直到房門被敲響,褚寅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元帥,會議結束,首相想和您單獨談談。”
聞知衎沒有回應,隻是將視線移到唐傾溫身上,唐傾溫沒有反應整個人靠在沙發的靠背閉眼假寐。
哭過的眼睛現在酸澀的難受。
好想要冰袋敷一下眼睛。
唐傾溫悶悶的想著。
聞知衎看著唐傾溫,外麵的褚寅和以為裡麵的人沒有聽見就又說了一遍時,聞知衎說:“殿下,您要見首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