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前排的歡呼聲還在繼續……(1 / 2)

金枝 酒鬼木子 4518 字 8個月前

前排的歡呼聲還在繼續,不過已經從潘新民退休演變成了下午和五班在大學城的籃球場比賽。

林疏影雖然對六班無感,但也不得不感歎一聲,六班有放肆的資本。

恒中這麼多年來,高二六班是唯一一屆重點班能和尖刀班保持成績上的平衡,且每天還歡樂無窮的存在。

許是因為六班成績好,“地中海”在心裡直接給六班發放無數張免死金牌,熱鬨如六班,儘管和地中海在同一層樓,六班也從未慌張過,因為他們堅信,地中海為了升學率,永遠不會對他們動手。

六班也像是已經摸透了這些遊戲規則一樣,每天不顧一切的儘情happy著。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林疏影強行壓下的反胃感,在那人愈發直白刺骨的眼神下如火山爆發般湧上喉嚨。

一瞬間,林疏影的心口仿佛有無數針刺穿,喉管異物堵塞,胃裡翻江倒海,瞳孔皺縮,呼吸急促,她抬起雙手拚命地摸索著,像是潛水的人,氧氣瓶內沒了空氣,開始拚命掙紮,想要掙脫這樣的困境。

眼前一片漆黑,林疏影慌忙的循著記憶,跌撞著扶住垃圾桶邊緣,握著垃圾桶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前排的齊薇和費麗恰好看見,“欸,臥槽,走走走,你拿上水。”

坐在最後排的握緊雙拳的少年一個起身,經過過道,恰巧堵住趕來的齊薇。

齊薇:“讓路,欸,不是劉昀你站個路中間乾嘛,有病是不是,我說讓開你聽見沒有。”

待到和劉昀錯開位,費麗拉住了向前衝的齊薇,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鬆了口氣。

***

就在林疏影以為自己要當眾丟臉時,一個清瘦的身影籠罩住了她,那人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恬靜怡人。

清潤柔和的聲音響起,婉轉動聽,就像是小提琴的四重奏,又帶著藏不住的關心和緊張。

“林同學,你怎麼樣?要喝水嗎?”

林疏影握緊垃圾桶的手時而張開,時而緊握,調節著情緒,明媚的聲音像雲彩麵包一樣,輕柔的安撫著她躁動不安的神經,也平複了她的翻江倒海。

她接過對方遞來的礦泉水漱口,又接過對方遞來的紙巾擦嘴,抬眼,這才看清那道人影的長相。

五官精致,眉眼微垂,眼神裡是藏不住的擔憂,看起來就像希臘神話裡普渡眾生的神明,可又比神明多了分蠱惑人心的能力,耷拉著的狐狸眼清澈無垠,卻還是給這張精致的臉上添了分魅惑。

林疏影的視線下移,低紮的馬尾順服的貼在她的校服上,她的唇色很淺,單看慎著病氣,若是配上那雙水波盈盈的雙眼,唇上的病氣反而成了誘人的存在。

一身乾淨的校服,還有薰衣草味的芳香。校服短袖的紐扣一絲不苟的扣著,其中第二顆紐扣上還掛著一根彆針,搖搖晃晃的,好不顯眼。

林疏影站直身子,盯著對方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她是誰。

高一的時候,當時的特長班討論的最多的好像就是她,每每放學路上,她都能聽到有人談論對方的事跡。

當時她同桌還是用的對方的照片做的屏保,說是用頂級綠茶的照片,享頂級綠茶美貌。

如今一看,確實很貼切,整個學校找不出來第二個像她這樣擁有頂級綠茶長相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不適,林疏影看了對方良久後,語氣虛弱而又疏離:“謝謝。”

林疏影隻覺著自己此刻似乎可以漂浮起來,腿上感受到的重力接近於無。

蘭葳蕤抬手想扶住腳步虛浮,晃晃悠悠的林疏影,卻又看見,站都站不穩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藍白外套裡掏出手機,看向自己道:“多少錢,我轉你。”

窸窸窣窣的聊天聲愈發尖銳,通過灰敗的世界傳入林疏影耳中,這是林宇輝幾人再怎麼喧鬨都掩蓋不住的。

周遭異樣的眼神逐漸熱烈,林疏影迫切的想要逃避,離開。

沒等蘭葳蕤“不用”二字說出口,林疏影再也忍不住耳邊的翁鳴和嘈雜,強裝著鎮定,麵容平靜的整理了額前的碎發,也沒聽清對麵人說的什麼,逃也似的離開。

前排的喧鬨聲還在繼續,隻是戰地又向著教室正中央轉移,林疏影所在的第一排已經正式脫離包圍圈。

她坐在位置上,林宇輝幾人的喧鬨聲終是蓋過了那些人的討論聲,聽著身後人又因為場地問題吵了起來,林疏影拿起保溫杯,麵不改色的一口悶完,苦澀瞬間壓下如擂鼓般的心跳,也平複眉宇間的慌亂。

“你是不是有病?在大學城那邊待的好好的,非要跑那個什麼新開的商場那去。”

“大學城多近,就擱學校旁邊,而且你不熟悉大學城嗎?非要跑去一個不熟的地方,回家還麻煩。”

馬博文還在據理力爭,希望能夠在大學城打球。

人都有“損失厭惡”心理,也總是會下意識選擇熟悉的場地,畢竟到了一個新的環境,就意味著要熟悉,要主動做出適應。

這對於隻想打球的馬博文來說,實在是天大的事。

白淨斯文的眼鏡男伸手按住馬博文激動的雙手,旁邊身著綠色短袖的男生趁著機會,有條不紊的解釋:“商場那邊新開了一家電影院,我們打完球剛好可以去看電影,而且那邊新建的那個籃球場還挺大的,大學城那個太小了,還要跟彆人搶地方,你

又不一定能搶到。”

“我看是你想和女朋友約會,你要是想約會就彆打球,專心跟人約會去,要想打球,就彆想著中途退出……”

兩方各執一詞,以馬博文的座位為中心,爭執了起來。

看著林疏影回到座位,蘭葳蕤這才放下心來。

回到座位,骨頭鬆散的靠在窗邊,脊背自然彎曲,一隻手放在窗欞上,頭枕在上麵,微眯著眼,不緊不慢的敲著牆。

剛剛驟然消失的同桌,現在又慢慢悠悠的蕩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