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地中海他又當老好人去了?我去,都這樣了,還倡導和平相處,相處個屁。”
“他人就這樣,也不知道咋當上教導主任的。”
窗外乾癟的欒樹樹枝被晨起的微風吹得颯颯作響,遠處桂花的香氣穿梭半個校園,依舊能留住芳香。
桂花開了,歸家的人還不知何方。
蘭葳蕤抬頭,多肉哥和綠蘿姐肆意的生長著,禁閉的窗台和狹小的辦公室形成了它們的世界,這兩節課聽著她的鬨心事,也不知它們是何感想。
光陰似箭,操場上整整齊齊的站著恒中的學生,一陣陣號角聲和踏步聲響起,“向左轉!”
“踏步。”
“立正。”
嘹亮的男生響起,高三七班的的人站在國旗台下。
“我宣誓。”
方陣中的學生舉起右拳,放置在太陽穴附近,高聲宣誓起他們的遠大誌向,隻願金榜題名慰雙親,不做懦弱的退縮……
“欸,上麵咋站著那麼多人?”
“你不知道嗎?我天,上周簡直熱鬨死了,咱們校花殺瘋了。”
“活該。”
“不會出意外吧?”
“不會。”
……
一切都要結束了。
“下麵,我宣布一則通報,高二二十一班高蜜,江清月,高二六班郝甜甜,馮瑾嘉,劉昀,高二七班,榮偉,安丞協同外校人員對高二六班林疏影和蘭葳蕤進行謠言及傳播,對兩人正常生活造成嚴重影響,經由學校領導協商,給予幾人通報記過,處分一次,德育處學習一月。
另,高二六班蘭葳蕤在校期間違反校規第二十八條,特此通知,德育處學習一周。”
操場下一片唏噓,事情發酵一周,除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其他人,包括在外比賽的都多多少少了解些許。
“我都跟你說了,他們班沒幾個好人,你還幫她。”
“為什麼隻說她校內打架,校外呢?當時不都舉報到咱們學校了嗎?”
“不知道,聽說是領導說校外讓學生私了,他們不管。”
“那她可真是好運氣……”
台上高蜜和馮瑾嘉兩人拿著演講稿,台下已經亂成一團。
“不是說四個人嗎?另外兩個呢?”
“開學第一次,我終於看清楚高蜜長啥
樣了,她竟然卸掉美甲,我哭死。”
“就郝甜甜那在乎形象的存在,你能讓人家來,開什麼國際玩笑。”
***
2016年3月初,刺骨的北風摩擦著人的骨血,恒中的校服有專人設計,但還是不可避免的不符合大部分人的審美。
受韓劇的影響,一個班能有百分之八十穿的黑色,一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
放學後,值日生擦著黑板,粉塵飄散在空中,嗆的蘭葳蕤直打噴嚏。
“沒事吧,再忍忍,我馬上擦好。
都是學校太摳了,要是把黑板全部換成屏幕就好了。”
羅蓉話音還未落地,室外就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緊接著,扯皮聲,爭吵聲,摔門聲接踵而至。
“走,去看看。”
衣袖被人揪起,不重不輕的力道拉著蘭葳蕤向外走去,砰的一聲,板擦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最終穩穩的落在卡槽內。
烏泱泱的一群人將整個走廊圍堵,
其中不乏有踮著腳舉起手機的圍觀者,推拉伸拽間,羅蓉再次被擠出包圍圈,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最外層,好不著急。
“臥槽,這瓜究竟是啥,今天吃不清楚,我真的會謝,吃瓜吃一半,我今天都睡不著。”
齊薇一臉生無可戀的將手裡的牌撂在桌子上,整個人歪歪斜斜的向後躺去。206宿舍幾人最近新發現了一些小愛好——打牌和狼人殺。
“欸你說這郝甜甜之前不是跟那個夏思凝關係不好嗎,咋又走一塊去了,我記得她倆之前不是都背著說對方壞話嗎,葳蕤,你說是不是。”
蘭葳蕤合上手中的理論書,“好像是,你說的那個郝甜甜是卷頭發還染頭發又盤頭發那個嗎?”
“是那個,就體育課經常在你旁邊打羽毛球那個,她對麵那個就是她對象。”
“那她長的還挺好看的,跟洋娃娃似的。”
燈光灑落,一身綠色純色睡衣的蘭葳蕤鬆鬆垮垮的倚靠在被子上,一隻腿曲著,一隻腿放鬆,右手搭在右膝上,左手搭在右手手腕處,手指自然垂落,暖黃色燈光將骨節分明的手刻畫的像羅德大師的畫一樣。
“確實好看,”梁爽終於Victory一局,退了遊戲也加入話題。“我覺著,就我的眼光來說,她比九班那個好看多了。”
“就上次你在多媒體教室一回頭就注意到的那個女生。”
“不太記得了,時間有些久了,我有點臉盲。”蘭葳蕤撐起下巴,皺著眉,陷入了回憶,“哦,對,我想起來了,她是在體育館裡說過夏思凝壞話,當時咱倆就在旁邊坐著,對麵還有人在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