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熱鬨終有散場的時候。
等範衣屏回到她的永安宮的時候,沒想到會見到已經換了便服的上官晚坐在桌邊。
“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範衣屏神態自然的走到桌邊,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上官晚端起一杯茶,輕啜了一口,淡淡開口,“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往事,便想過來看看你罷了。”
“往事已逝,還是往前看的好。”範衣屏答道。
“屏兒,源兒現已成親,有了王妃,看源兒的樣子......,對王妃甚是滿意的。”上官晚試探著說道。
範衣屏眼瞼低垂,掩去她眼裡的悲傷,“滿意?有用嗎?”範衣屏說完,抬起頭看著上官晚。
上官晚最是受不了範衣屏這般眼神,“兒孫自有兒孫福,說不定源兒能有這個福氣和心愛之人相守終身。”
“但願吧!”範衣屏看著窗外的夜色,輕聲說道,隻不過眼裡的憂愁似乎比這夜色還要濃重些。
此時被擔憂的二人,卻難得的在一起享受這靜謐的夜。
馬蹄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哢噠哢噠,清脆的聲響。
馬車上的秦清源和趙如許,相依而坐。“累嗎?”秦清源問道。
“嗯,有點兒。”趙如許回道。
秦清源接下來的動作嚇了趙如許一跳,誰知道秦清源竟然直接抬起了趙如許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趙如許就跟炸了毛的貓一般,大聲說道:“你要乾什麼?”
秦清源笑著說道:“王妃不是說累了嗎,我給王妃捶捶腿。”
趙如許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帶著一絲無賴樣子的秦清源,竟是一時怔愣住了。
秦清源有力的手指,有節奏的按在趙如許的腿上,很舒服。
趙如許低頭看看自己的腿,再抬頭看看一臉認真的秦清源,她整個身體繃得就像是拉滿弦的一張弓,緊張的很。
“放鬆點,都按不動了。”秦清源輕輕拍了一下趙如許的小腿。
趙如許的小腿纖細修長,隔著布料秦清源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趙如許的溫度,他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秦清源近日來有些奇怪,可以說是......無賴。
趙如許實在受不了與秦清源如此親密的接觸,她掙紮著從秦清源懷裡把腿收了回來,一邊說道:“王爺身嬌肉貴的,哪敢勞王爺大駕,現在不累了,不累了。”
秦清源麵色緋紅的趙如許,心裡一陣好笑。
“許兒,你這般好,為了你,我願意用命賭一次。”秦清源心裡暗想到。
在今晚之前,秦清源對於趙如許就如兄長對妹妹般的寵愛,他喜歡她,想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男女之情,確實要少上幾分。
可是今晚趙如許驚鴻一舞,惹得在場的寧王眼裡竟有渴望的光。
這眼神讓他相當抓狂。
讓他嫉妒,讓他憤怒,原來他早就不滿足於隻能遠遠的看著趙如許了。
光是彆人那種眼神,停留在趙如許的身上,都讓他如芒在背。
秦清源愛趙如許,是那種帶著的占有欲愛,他不許趙如許身邊再出現任何人,此生能站在趙如許身邊的隻能是他。
趙如許不知道秦清源為何突然用這般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自己,她覺得整個馬車的溫度都在升高。
她裝作沒有發現不去看秦清源,她轉身撩開車上的窗簾透透氣。
誰知道,馬車外,更是一番熱火朝天。
“爺,進來看看啊。”
“爺,彆走啊,今晚我們有花魁表演。”
“爺~”
趙如許從來沒見過此番情景,隻見站在街上的女子一個個輕紗遮體,香/肩半露。那些男人的眼神,如狼似虎般在那些女子的身上流連。
吆喝聲,調笑聲,不絕於耳。
趙如許作為二十一世紀當代良好女青年,看到這番場麵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窗簾放下些留著一條縫慢慢看。
“白天這裡不開的,隻有晚上才會這般熱鬨,所以我們白天去的時候,你沒有見到罷了。”秦清源的聲音突然在趙如許的身後響起。
被看穿心思的趙如許猛地回頭,隻是不知道秦清源何時湊了過來,她的嘴唇差點就碰到了秦清源的臉頰。
她嚇得趕緊往後退了退,誰知道原先倆人之間還能坐三四個人的空隙,早就讓秦清源給縮短到連一寸的餘地都沒有了。
趙如許退無可退,一個沒坐穩差點兒從座位上掉了下來。
虧了秦清源眼急手快,一把把趙如許撈進了自己懷了,柔聲說:“小心。”
這下好了連一寸的距離都沒有了。
趙如許實在受不了和不熟的人這般親密,雖然他現在是她的“夫君”。
她伸出雙手撐在秦清源的胸前,“放開我。”
秦清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沒有一絲猶豫的鬆了手,可憐的趙如許就實實在在的摔了一個屁股蹲兒。
“哎呦!”趙如許痛呼一聲。
“你沒事吧?”秦清源臉上帶著一絲可疑的紅暈,去拉被自己摔在地上的趙如許。
趙如許這一下摔的不輕,抬頭質問道:“你乾嘛突然鬆手?”
“我......我......,不是你讓我放開的嗎?”秦清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他剛才是有點兒反應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