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穿著打扮,趙如許知道這就是秦清源口中的禪慧大師。
秦清源受傷之後,來寶就派人先來禪慧寺通知了禪慧大師。一切傷藥都已經準備好,眾人小心把秦清源從馬車上麵抬了下來。
趙如許寸步不離的守在秦清源的手邊,她緊緊的握著秦清源的手,看著臉色越加慘白的秦清源,趙如許心裡五味雜陳。
她從來沒有想過,秦清源會拿命來護她!這樣的恩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了。
趙如許陪著秦清源剛到房門口,誰知禪慧大師竟然出口阻攔了她。
“施主,還請在外等候。”禪慧大師開口說道。
“我不可以進去嗎?”趙如許急得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禪慧大師低頭看見兩個人緊緊握著一起的手,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阿彌陀佛,施主,貧僧定會護王爺周全。”
禪慧大師當即拒絕了趙如許的請求,趙如許看向秦清源,誰知道秦清源竟然衝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放心。
趙如許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救治秦清源,她鬆開秦清源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在門口等你,你定要好好的。”
秦清源拍了拍她的手,有些虛弱的說道:“好。”
趙如許當然知道秦清源是為了安慰他,因為他身下的擔架已經被他的血浸透了。
她站起身對著禪慧大師,直直的跪了下去,“拜托大師了。”
禪慧大師沒有想到趙如許會對他行如此大禮,當即後退一步,彎腰把趙如許扶了起來,“施主,貧僧定當儘力。”
看著房門緊緊的關上,趙如許的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秦清源在進去之前,唇角的那抹強撐著的笑意刺痛了趙如許的心。
趙如許在門口來回的踱步,但是走了沒兩圈,想到可能會吵到屋裡救治秦清源的禪慧大師,當即走到台階下麵來。
她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貝齒都已經把食指咬的沒了血色。
趙如許心裡設想了好多種可能,越想越心驚,她一想到秦清源會離開她,她心裡就如荒草般瘋長一樣的亂。
趙如許生死兩世,從來沒有人會拿命來護她,她甚至都在想隻要秦清源好好的,就算秦清源要終身把她困在王府她也願意。
“小姐,要不要先去換身衣衫?”彩秀走上前去,拉住趙如許,柔聲問道。
“嗯?”趙如許聲音有些顫,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粉色衣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的都是秦清源的鮮血。
她搖了搖頭,“不用,我在這裡等他。”
趙如許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心思要去換什麼衣衫,她現在擔心的隻有秦清源的安危。
不知道為何,她幼時和秦清源的那些回憶奔湧而來,並且異常清晰。
他倆年幼之時曾在寺廟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她年幼,總是纏著秦清源陪她做這做那。
秦清源向來好脾氣,被趙如許纏著,也從來沒有煩過。
那時的秦清源在趙如許的記憶裡,就是溫柔好看的源哥哥。
她還記得,她幼時初見秦清源之時,她就走上前去,拉著秦清源的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現在的秦清源長得也很好看,隻不過趙如許選擇的是視而不見。
因為有李可欣在,趙如許在麵對秦清源的時候,她想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離開。
可是自從成親以來,趙如許是能感受到秦清源對她的情誼的。尤其是她穿越而來之後,她總是能感受到秦清源在背後默默守護她的目光。
她受傷他會心疼,會著急。她被人誣陷,他總是無需任何理由的相信她。
秦清源還是如年幼時那般,由著趙如許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她想去看花魁,他便陪著,她想開酒樓,他便不遺餘力的支持。
秦清源唯一沒有由著她的一件事情,那便是不許她的離開,可是儘管如此,還是給出了三月之約。
趙如許不是沒有看到當時她說她要離開之時,秦清源眼睛裡麵的傷感。
隻是那時她還是固執的認為,他已經有了李可欣,就不必在她麵前假扮深情。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就在剛才不顧後果的為她生生的挨了一刀。
那一刀要是再偏一點,秦清源此刻估計早就涼透了。
趙如許一時之間竟有些理不清她對秦清源的情誼,是彼時趙如許對秦清源的感情,還是現在的她早就已經彌足深陷?
在趙如許心煩意亂之際,那緊閉的房門緩緩的打開了。
趙如許三步跨做兩步,到了禪慧大師的麵前。
她哆嗦著問道:“如何?”
禪慧大師看著麵前急切的趙如許,神情有些嚴肅,“施主,還請隨貧僧進來一下。”
趙如許登時就有些天旋地轉,這是什麼意思?
她上前一步,抓住了禪慧大師的手腕,“大師,可是王爺他?”
禪慧大師知道趙如許誤會了他的意思,他當即微微一笑道,“施主,不要擔心,王爺沒事兒,隻不過現在有個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幫忙罷了。”
一個懸著的心重新落了回去,趙如許長籲了一口氣,連聲答道:“好,好。什麼忙都可以。”
毫不誇張的說,就算禪慧大師現在讓趙如許替秦清源受傷,她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雖然趙如許是滿口答應,但是旁邊的禪慧大師臉色卻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