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後,趙如許如一隻慵懶的貓兒在榻上昏昏欲睡。
平日裡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趙如許就研究研究她的菜譜,火鍋店的事情已經進入了收尾工作,等到裝修一結束就可以開業了。
當然,這肯定離不開秦清源的幫忙。
秦清源近些日子有些忙,前幾日的時候,總是會抽空過來看趙如許一眼,不管中午還是晚上。不過同樣,她也會去李可欣的院子裡。
在下人看來,王爺對這兩位王妃,當真是一碗水端的極平。
趙如許看著如此平靜的生活,心裡總是忍不住的惆悵。這樣的生活是之前她最想逃離的,可是因為秦清源的存在,她卻努力讓自己接受。
日子似流水一般,這幾日秦清源沒有來,日子過得就有些慢。
有的時候,卻比較難熬,比如現在,“小姐,側妃來了。”
昏昏欲睡的趙如許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最近來的倒是真勤。”
“可不是,這恨不能一天三次的往這跑。”彩秀也跟著嘟囔了一聲。
趙如許在前廳坐好,讓人請了李可欣進來。
“給姐姐請安了。”李可欣讓春草扶著柔柔弱弱的給趙如許行了一個禮。
這扶風弱柳的美人看著讓人實在心疼,趙如許很是憐香惜玉,趕忙讓人賜了座。
“現在天越來越冷了,側妃倒是不必這般日日請安,我隨性的很,你也隨性些。”趙如許開口說道,她實在是不想見李可欣,可是又沒有什麼理由拒絕。
李可欣掩嘴一笑,“姐姐說的哪裡的話,府裡就你我二人伺候王爺,這要是王爺和尋常男子那般,三妻四妾一應俱全,那姐姐才要惱了去。”
趙如許伸手扶額,心裡歎了口氣。她現在和李可欣就如兩個人進行盲猜一般,互相試探。
依著秦清源對李可欣的情誼,李可欣不可能不知道秦清源的真實身份。
畢竟秦清源連孩子都給人養上了,趙如許見過秦清源抱著小郡主的模樣,那是打心眼裡喜歡,沒有半分的不情願。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李可欣還不知道趙如許已經知道了秦清源真實身份,因為李可欣在她麵前,話裡話外還總是把秦清源比作男子。
趙如許倒也不反駁,隻能順著李可欣說:“王爺待你情深意重,又怎麼讓一些庸脂俗粉進府來給你添堵。”
對於這話,李可欣很是受用,光看她那喜上眉梢的模樣就能看的出來。
李可欣理了理自己胸前的衣裳,現已至深秋,李可欣身前還是有一大片雪白的皮膚露在外麵,趙如許光看著她,就感覺涼風已經灌進了衣服裡。
“王爺對妾身的寵愛這自不必說,現在又有了小郡主,王爺來紅杏院的時間就長了些,這些還請姐姐不要怪罪。”李可欣說道。
趙如許低頭一笑,怪罪?她憑什麼怪罪?
“側妃如此堅持叫我一聲姐姐,那姐姐自是沒有怪罪的道理。”趙如許和顏悅色的說道。
“那要是旁人呢?姐姐怪罪嘛?”李可欣緊接著問道。
趙如許抬頭看向李可欣,“何意?”
李可欣用手帕捂著口鼻輕笑出聲,“姐姐看來是真的不知道,王爺帶回來一個女子,現下就在他淩霜園旁邊的玉露園住著呢。”
“什麼?”這些事情,趙如許是真的不知道。
她倒是真的沒有想到秦清源竟然又帶回來一個女子。
“王妃不信?”李可欣說道,“此女子是寧王送給王爺的,王爺也沒有不要的道理,現在這個女子還在玉露園呢,王妃不信大可以和妾身走一趟。”
“她進府幾日了?”趙如許問道。
“已有三日。”李可欣說起來就有些生氣,看來往日裡她那些銀子倒是白瞎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多天她才知道。
李可欣見趙如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開口道:“姐姐,王爺怕是要金屋藏嬌啊,你當真不去看看嘛,這女子入府,哪有不拜見主母的道理?”
和氣急敗壞的李可欣不同,趙如許隻是初聽消息時有些驚訝,現在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府裡多了一個女人,秦清源瞞得這麼嚴,自然就是不想讓人知道。
憑著趙如許對秦清源的了解,秦清源定不是見色起意之人,她這麼安排自有自己的打算。
一旁的李可欣有些坐立難安,趙如許知道她是來拿自己當槍使的,可是她卻不願意白白讓人這麼算計。
這女子要是秦清源自己尋進府裡來的便也罷了,可是這女子偏偏是寧王送的。
那這女子定不可能和秦清源是兩情相悅之人,被安排在玉露園住著,看似恩寵,實則看管起來也比較方便。
想通這些,趙如許氣定神閒的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王爺金屋藏嬌,自是不想讓你我去打擾了人家新寵,咱們又何必著急過去觸黴頭呢?”
李可欣倒是沒有想到趙如許越來越有城府了,看來確實是小覷了她。
“王妃當真是大度啊。”李可欣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趙如許唇角上揚,笑道:“還好,能讓王爺把你娶進門,自然也不介意彆人進門。”
“啊~”趙如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站起身來,對李可欣說道:“我困了,側妃就先回去吧。”
李可欣恨得牙癢癢,但是她拿趙如許也沒什麼辦法。
她此次過來就是希望讓趙如許這炮仗脾氣去手撕了那新進府的女人,誰想趙如許這麼狡猾。
“那就不擾王妃清夢了。”李可欣扭著她的水蛇腰帶著春草就出了屋子。
原本還哈欠連天的趙如許,冷眼看著走遠的李可欣。對於李可欣她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尤其是她這種總是把她當作傻子的做派。
“小姐,你當真不去看看?有一個側妃就夠了,要是再來一個狐媚子,可如何是好?”彩秀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