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紅杏園,李可欣在來回踱步,她整顆心都有些惴惴不安,她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上次的刺殺,她以為黃比秋定會做到萬無一失,誰知那蠢貨,不光沒有殺了趙如許,還傷到了秦清源。
這樣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黃比秋做事情不乾淨非留了一個小尾巴。
今日李可欣見鼓動不了趙如許,就一封書信遞到了黃比秋的手裡,想讓黃比秋管管秦望流,有一個趙如許就已經夠她頭疼的了,秦望流這還送女子進來。
李可欣滿心期待收到的回信,不是她這盟友的保證,而是一封讓她忐忑難安的催命符。
黃比秋在信裡很嚴肅的告知她秦王已經有了刺殺的證據,這麼重要的事情責怪李可欣不提前告知。
這封信是黃比秋在氣頭上所書,言辭激烈,順帶著對李可欣的責罵是尤為的苛責難聽,汙言穢語沒有半分豪門貴婦之資態。
李可欣緊緊捏著那封薄如蟬翼的信紙,隻覺有千斤重,她顧不上黃比秋的汙言穢語,又細細的看了她所言的每個字。
她手心滿是汗水,生怕她錯過了微小細節,黃比秋這蠢貨會不會已將她供出。
李可欣一開始是看上了黃比秋的權勢,誰能想到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腦子又是個蠢笨的。
萬一,黃比秋扛不住,她豈不是要被黃比秋這個蠢貨白白連累了,蠢笨的隊友比聰明的敵人還要令人害怕。
李可欣低頭看了看周身上下的綾羅綢緞,這得來不易的榮華富貴,她豈可輕易的放手,她必須要儘快拿下秦清源才行。
隻要有了秦清源的情誼,她才算在王府真正的站穩腳跟,到時候若能再生個一男半女,她的地位就更加牢不可破。
到時,彆說是一個趙如許,就算是來十個她都不在乎。
“王爺駕到。”
李可欣聽到下人通傳,趕緊穩了穩心神,理了理自己的發髻,原本慌亂的眼睛此刻已經蓄滿了淚水。
“王爺。”秦清源一進屋子,李可欣就滿眼含淚的撲到了秦清源的懷裡。
秦清源對於李可欣這般“熱情”早有準備,就在李可欣將將要撲到她的時候,她雙手抓住了李可欣的肩膀,“側妃有話好好說。”
李可欣話還未出口,兩行清淚就蜿蜒而下,“王爺,小郡主怎麼如此命苦,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一天消停的日子。”
“孩子哪有不生病的,平日裡更加留心照顧就是。”秦清源出聲安慰道。
李可欣擦了擦眼淚,一雙多情的眸子看著秦清源,“王爺,你說是不是他見不得我們過得好,所以才來日日纏著小郡主的。”
屋裡旁人不知道李可欣在說什麼,可是秦清源可知道她說的是誰,“不會,誰不希望你們過的好,他也不會的。”
李可欣嬌弱的擦了擦眼角的淚,聽話的點了點頭,“妾身聽王爺的。”
“小郡主在哪裡,本王去看看她。”
“王爺這邊請。”
秦清源來到內室,就看到小郡主一張臉紅彤彤的,雙眼緊閉睡得不安穩,一雙眉頭緊緊的皺著。
看到小郡主這般樣子,秦清源心裡難受的很,把孩子照顧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她的失職。
“大夫來了。”來寶在秦清源身邊說道。
“快請。”
老大夫仔細地查看小郡主的樣子,李可欣在一旁緊張的用手不停的絞著手帕。
老大夫查看完之後,“回王爺,小郡主此症狀是受了涼,老朽這就去開藥方,隻不過小郡主這病來的急,有些凶猛。”
“好,今晚你就留在府裡,防止小郡主病情反複。”秦清源聽到此越發的擔心,吩咐大夫道。
“是,王爺。”老大夫回道。
“來寶,帶大夫下去抓藥。”
“是,王爺。”
秦清源伸手輕輕摸了摸小郡主的臉頰,那溫度著實有些燙人。秦清源滿眼的疼惜,這孩子自從出生起,當真就如李可欣所言,多災多難。
看來,她應該選個日子帶小郡主去給那人看看,讓他能好好保佑這個孩子平安長大。
等秦清源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裡隻剩下李可欣一人。自從上次的事情,秦清源和她待在一起總是有些彆捏。
對上李可欣那雙含情的眸子,秦清源總是能起一身雞皮疙瘩,覺得尷尬的很。
“本王還有些事情,晚些過來看小郡主。”秦清源讓自己連看都沒有看李可欣一眼,就準備往外走。
今日時機正好,李可欣哪能讓秦清源這般輕易離開,她微微跨了一步,擋在了秦清源的麵前。
李可欣柔軟的腰肢就要靠在秦清源的身上,被秦清源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她倒是也不惱,開口道:“王爺,剛才聽大夫所言,小郡主病情凶猛,妾身害怕。”
“無需擔心,大夫是杏林高手,定會保證小郡主無虞。”本就不大的內室,李可欣一步步逼近,讓秦清源都退無可退。
李可欣哪裡能這般聽話,她上前一步,“王爺,能否在此陪陪妾身,等小郡主高熱退了再走。”她身上濃鬱的香味已經充斥了秦清源整個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