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下朝回來就見到妻女皆是一副愁眉緊鎖的模樣。
“怎麼了?”趙父有些擔憂的問道,他想起今日是老大夫給趙如許診脈的日子,心裡不由得一沉。
趙母話還沒有說出口,眼淚就先流了下來。趙父一看趙母這般樣子就知道出了大事,心下更是著急。
“許兒,你娘親怎麼了,你來說。”趙父看著一旁陷入沉思的趙如許。
沒等趙如許說話,趙母一下子搶過話頭,“你讓她說什麼,她現在正傷心呢?”
“那這到底是怎麼了?”趙父讓趙母弄得越發緊張。
趙母詳細的跟趙父說了今天的事情,趙父臉色鐵青道,“許兒讓人家下了毒!”
趙父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眼裡已滿是憤怒,他從小到大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竟被人這般毒害。
“許兒,不要怕,爹爹定找人給你解了這毒。”趙父趕緊安慰道。
趙如許從聽到老大夫說她中毒開始,她就想了好多。
彼時的趙如許就被人害的丟了性命,現在的她又幾次三番的被人陷害。
現在,她竟不知不覺間就被人下了毒。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壞,真的把趙如許當成了軟柿子來捏。
趙如許自認平日裡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可是這人一再騎在她頭上拉屎,就算是是個泥人,還得有三分土性呢?
她初聞這件事情,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李可欣,倒不是她小人之心,隻是李可欣先前種種,此等事情懷疑到她的頭上,她也不虧。
可是李可欣雖說經常來給她請安,除此之外,她倆並未有過多的往來,就算餐食茶水她也不曾喝過李可欣分毫。
那毒是下到了哪裡呢?
“許兒?”趙父又輕輕喚了一聲。
“爹爹。”趙如許這才回過神來。
趙父和趙母對視了一眼,看著自己女兒這副樣子,以為是她害怕極了,“女兒,彆怕,肯定會有辦法的。”
趙如許溫柔的笑了笑,她不想趙父和趙母擔心自己,“女兒沒事,爹爹和娘親無需擔心。”
看著如此懂事的女兒,他們兩個人心裡更加的五味雜陳,悔不當初的決定,就不該依著趙如許的性子來。
不過兩人婚事木已成舟多想無益,趙父擔心的是下毒之人,隻要這個人不除,他女兒就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許兒,對於下毒的人,你可有懷疑?”
“有一個,但是沒有證據,也想不通她是如何給我下的毒。”
趙父看著麵前如此冷靜沉穩的趙如許,心裡即欣慰又心疼。
“是誰?”
“王府的側妃,李可欣。”
趙母一聽就炸了毛,“當時王爺要求娶她進門,我原本以為是個老實本分的,沒想到竟有這般惡毒的心腸。”
“娘親,你先消消氣,這也隻是我的推測罷了。”趙如許生怕把趙母氣出一個好歹,趕忙給她順著後背。
趙母看著女兒,悲從中來。
她握過趙如許的手,“可憐我的女兒,還沒有進門,就有一個大著肚子的側妃等著上位。嫁過去之後,雖然你從不言說你在王府的日子,可是娘親也知道你過得艱難。”
原本還算冷靜的趙如許,看著趙母在自己麵前聲淚俱下,之前一直被她強壓在心底的委屈,此時也化為兩行清淚,“娘親,我沒事。”
趙父長長的歎了口氣,他手握成拳,重重地捶在他自己的膝蓋上,心裡滿是自責。當初要不是他這般溺愛趙如許,那此刻趙如許也不會受這般委屈。
“爹爹,娘親,你們無需多想,這毒能解最好,不能解也無妨的。”趙如許實在不忍心看著兩位老人家這般痛苦。
“胡說,怎得就無妨了,你不知道當年娘親沒有你的時候,遭受了多少白眼。”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多年,可是那份屈辱猶在眼前。
趙母以為那樣的痛楚隻有她受了也就罷了,怎得到了她女兒這裡還要再受一遭。
“唉,你嫁給的是秦王,皇家本就子嗣眾多,當今聖上,子嗣算是少的。可是將來有一天,秦王位居高位,而你不能生育,到時境地該當如何?”趙父說道。
趙如許知道秦清源的真實身份,那她倆隻要在一起一天,便一日都不可能有她們自己的孩子。
眼前的趙父和趙母卻不清楚,她無法如實告知,便說道:“既然是毒,總有解法,爹爹娘親也無需太過擔心。”
趙父和趙母心下了然,眼下隻能遍訪天下名醫尋求解毒之法了。
“你身中此毒,卻毫無察覺,為父擔心的是下毒之人是你身邊人啊。”趙父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趙如許正是此般想法,可是貼身照顧她的人隻有金雲和彩秀,她們兩個人又是她從趙府帶過去的,想想又不大可能。
“我院子裡人多,吃穿用度能下手的地方太多了,這人存了害我的心思,想來也是偽裝極好的。”趙如許如實說道。
趙父點點頭,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現在毫無頭緒一通亂猜也不是個辦法。
“眼下,倒是有一件更為要緊的事情,秦王後天要來府裡。”趙父說道。
“她,要來!”趙如許語氣帶著自己沒有察覺的期許。
趙父看著趙如許認真的說道:“許兒,中毒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秦王。”
趙母也隨聲附和道,“對對,這件事情先不能跟秦王說,側妃現在已經有了小郡主,我們女兒眼下卻不能生育......”。趙母說著說著又要哭了起來。
趙父出聲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彆哭了,你再這樣女兒看著豈不是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