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帳篷在暮色四沉中看不出……(1 / 2)

春風十裡 爾爾SS 5644 字 8個月前

帳篷在暮色四沉中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從裡麵透出來淡黃色的光,讓人在這冷風中看了覺得甚是溫暖。

但是,帳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主子,她們過來了。”

秦清源眉頭緊鎖,一臉肅殺之意,隻有在看著躺在床上的趙如許,眼裡的疼惜才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她在趙如許額間印下一吻,輕聲呢喃,“許兒,等我。”

秦清源剛要起身,衣角被扯了一下。

趙如許一雙如小鹿般的眼睛,裡麵滿是受驚的神色。

“我害怕。”聲音顫的不似以往。

半個時辰前的一幕幕在趙如許眼前閃現,彆說從小到大,就算是兩世為人,她都從未經曆過這般讓人絕望的事情。

那時的她,已經存了死意,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那個人得逞,可是直到她看到秦清源,感受到秦清源帶著溫度的懷抱,那陣後怕就如毒蛇般攫取住了她整個身體。

如果,她死了,她就再也不能感受到身前之人的溫暖。

秦清源輕柔的俯身,伸手反握住趙如許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嗬著氣,“許兒,我就在外間,我哪裡都不去。”

時間已經不容她再耽擱,清丁催促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主子。”

趙如許把手抽了回來,努力扯出一個令秦清源心安的微笑,“好。”

殊不知,這般懂事的趙如許,反而讓秦清源更加心疼。

隻是,眼下已經有人著急,不允許她們這般情濃難舍。

“彆怕,等我回來。”

秦清源為趙如許掖好被角,轉身出了門。

在轉身出門之後,她眼裡的柔情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比寒風還要冷冽的冷。

清丁感受到秦清源的變化,偷偷抬頭瞥了一眼,眼前的主子還是之前的主子,可是一些東西卻早就已經變了。

屋內重新恢複了平靜,趙如許用力的吸了吸秦清源留下的味道。

令人心安的檀香氣味讓慌亂的趙如許慢慢的安靜下來。

秦清源已經簡單的跟趙如許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這次倒是多虧了昭陽公主。

秦清凝把範衣屏送回了帳就想著來找趙如許,可是到了帳內,沒有發現趙如許的身影,反倒是隻看到了地上掉落的書本。

秦清凝當即覺察到不對,問了守在帳外侍女,竟然沒有一個人見到趙如許。

她心下有些慌,眼下秦王妃不在帳中,侍女也未跟隨,隻怕出了什麼事情,

秦清凝一時拿不定注意就趕緊去找了範衣屏,範衣屏覺察到事情沒有這般簡單,讓人不要聲張,先在駐紮的營地找了一個遍。

趙如許如人間蒸發一般,竟然沒有一個人見到她。

範衣屏這才肯定是出了事情,趕緊讓身邊的暗衛聯係了清丁。

秦清源得以在最後關頭找到了已存死誌的趙如許。

趙如許想到此,似乎又感受到溫呼呼帶著腥味的鮮血噴濺在臉上粘膩的感覺。

她惡心的把頭埋進被子裡,似是阻隔空氣中殘存的血腥味,她把頭埋在被子裡呼吸間平複下來自己的心情。

秦清源抱著趙如許剛剛回到營帳,還沒等趙如許梳洗一番,就聽下人來報,皇後一行要來。

時間上太過湊巧,讓人不得不懷疑。

這誓要把趙如許不在帳內,獨自外出的事情公之於眾。

皇家狩獵,皇子貴戚中大多數是男子,女子避嫌還來不及,而堂堂秦王妃,不在帳內也沒有帶下人同行,這話隻要一傳出,怕是什麼難聽的話都會出來。

她的失蹤定自會引起騷亂,結果無外乎就是大動乾戈地搜查,在眾人尋找之下,秦王妃不知廉恥的和一個陌生男子在野外樹林偷歡。

到時,有圖有真相,就算趙如許跳進黃河隻怕也洗不清。

她滿口張嘴說自己被人強迫,也不會有人信的。

清白已毀,名節儘失。

於女子而言是毀天滅地的打擊,她定是無顏存活於世,就算她臉皮厚活了下來,作為她的丈夫,秦清源以後又如何麵對世人?

想來,當真是好毒的一條計策。

趙如許藏在錦被之下的手慢慢的握緊,她自認從未對任何人存了害人之心,可是她卻幾次三番遭他們所害。

趙如許掀開被子,涼意驅散了她憋悶出的熱氣,她神情越發陰沉的看著棚頂,重生以來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要取她性命。

她之前信奉與人為善,現在看來隻是讓這些人覺得人善可欺罷了。

此時,門簾之隔的外間也是一番劍拔弩張之勢。

秦清源身著中衣,領口大剌剌的開著,露出精致清晰的鎖骨。

身上隻一件絳紫色的外袍隨意的披在肩頭,渾身上下懶洋洋的,但是身上天生的貴氣還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秦清源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母後,母妃你們怎麼過來了?”

此時在秦清源對麵站著的便是此次出行所有的皇室女眷了。

範衣屏看著站在門口的秦清源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用人慣常聽到的冷漠語氣開口。

“怎可這般沒有規矩,衣冠不整成何體統?”

相比與範衣屏的冷嗬,上官晚倒是溫和了許多。

她不光沒有責怪秦清源衣冠不整,反而上前一步,抬起手為秦清源攏了攏衣衫,“外麵風大,也不多穿件衣裳。”

上官晚說著便拉起秦清源的手回了帳內,愛子情深做不得半點兒的假。

皇後娘娘都沒有開口責怪,跟著的眾人更不敢說什麼。

倒是幾個年輕的女眷見到這般隨性的秦王,紛紛羞紅了臉,不敢再看。

眾人進到帳中,秦清源順手穿上了衣袍,隨意撩了衣袍坐在上官晚的身側。

“母後,不知此時過來所為何事?”

秦清源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問道。

上官晚笑著說道:“晚宴這就開始了,寧王妃說一直沒見到秦王妃,這不順道過來叫她。”

秦清源眼皮微微一抬,看了一眼坐在帳中的黃比秋。

她端起茶杯,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浮沫,“哦?那倒是有勞寧王妃這麼惦記著我家王妃了。”

黃比秋剛要抬頭去看秦清源,又想到秦清源之前的樣子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說道:“都是姊妹,秦王妃妹妹今年第一次來,自然要多照顧一些。”

“嗬,寧王妃是不是對自己院子裡那些姊妹也是這般好心,那當真是她們的福氣了!”

秦清源故意把“福氣”兩個字咬的重了些。

府裡的小妾自然是不能和王府的主母,以姊妹相稱,不過這倒得感謝她的好哥哥秦望流。

最近京中老百姓,茶餘飯後說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寧王要立側妃,這側妃還曾經是風月場所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