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簪 “姐姐,是我。” ……(1 / 2)

“姐姐,是我。”

聽到是那位女童的聲音,林白榆連忙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

她立即洗好澡,穿上衣服,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夜晚的涼風還是有點冰冷,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蹲下身子問對方發生了什麼。

女童抓住林白榆的手指,示意她往另外一個帳篷跑去。

林白榆穿好衣服,跟著女童一起跑過去,走進一看是一位少女蹲在角落裡哭泣。

她蹲下身子,遞出手帕,輕聲細語地詢問著:“發生了什麼,你可以跟我說一下嗎?”

少女仰起頭看了她一眼,埋頭繼續哭著。

一直等到她不哭了,踉蹌地說:“今天我看到衣服堆裡多了一件新衣裳,我以為是媽媽給我買的,就很高興地穿著了。”

聽到這裡,林白榆覺得會不會是被以為偷衣服,之後委屈在這裡哭。

“然後,我感覺領口有點緊,就想著怎麼會不合適啊。”

“結果,原來本來就不是我的啊,是媽媽做給弟弟的。”

林白榆深吸一口氣,果然封建思想殘害女性。

單拎出來那兩句話,就感覺到來自原生家庭的壓迫。

怎麼會不合適呢?原來,本來就不是我的。

林白榆默念這兩句話,很不是滋味。

她的家庭也是如此,重男輕女,那些所謂的“教養”。

“女子讀這麼多書乾什麼,還不是要嫁人的。”

“弟弟這麼小,作為姐姐你讓著弟弟啊!”

“做家務不是你本來就要做的嗎?不然你乾嘛?”

……

“姐姐,你怎麼哭了?”

林白榆聽到女童這句話,眨巴著眼睛,淚珠卻不經意間劃過臉頰,什麼時候哭了,她怎麼沒控製住。

“我沒事,你有跟媽媽說清楚情況嗎?”

“媽媽,把我……把我趕出來了,說我偷東西。”

林白榆握住少女的手,發現對方手指冰冷,才留意到少女隻穿了一件單衣。

她立馬脫下外袍,裹住少女,往將軍的帳篷跑去。

推開門,洛羽卿將視線挪到她的身上,看著左右兩旁的孩子,吩咐軍師將人帶走處理。

“你怎麼不穿外袍?”

聽到對方淺淺生氣的語氣,林白榆瞧了一眼自己當時隻顧著少女的身體狀況,直接把自己外套給對方了。

“穿了,我看那個女生隻穿了薄薄一件就給她了,我覺得她比我更需要這個。”

林白榆剛剛說完,有位士兵撩開簾子向她行軍禮,鄭重地把外套歸還給她。

她連忙接過外套道謝,士兵行禮離開,轉身對上洛羽卿的眼眸,眼神透露出一絲慌張。

“你頭發沒擦。”

發梢上的水珠滴落在地上,長發都黏膩在後背,衣服層層濕透,就連歸還的外套都有少許濕透。

“做在椅子上等我。”

林白榆乖巧坐下,眼見洛羽卿起身,從旁邊拿起早已經放置好的毛巾向她走來。

柔軟的毛巾耷拉在她的頭上,洛羽卿擦拭頭發的樣子很生疏,卻很耐心地慢慢擦拭。

直至頭發半乾半濕,才停下動作,洛羽卿用木釵將她的頭發盤起來,從床上拿來衣服給她。

“快去換衣服,不然會生病的。”

林白榆點點頭,拿起衣服就往風屏走去,發簪上的垂絲白海棠伴隨著步伐輕輕搖擺著。

她換好衣服出來,發現洛羽卿不知道去哪裡了,輕輕拔出發簪放在手心端詳著。

發簪雕刻花紋簡單,但是步搖垂絲白海棠卻額外的精美,晶瑩剔透。

古代送發簪的含義是喜歡或者欣賞,比起前者,她更相信是後者。

垂絲白海棠的話語有遊子思鄉、苦戀和絕世佳人。三種可能性就隻有絕世佳人,對有才能的女子表示讚歎與敬佩。

分析完發簪,林白榆更堅定了洛羽卿對她的賞識,但在此之前她得處理完上次左右開弓的事情。

她將發簪放在桌子上,走到洛羽卿位置旁,看著桌麵上擺放的資料,還有零零碎碎的紙張散落一地。

林白榆歎了口氣,心想元帥也不是這麼好當的。

她蹲下來拾起紙張,不經意看見幾張作廢對抗攻略,下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分析利弊。

突然聽到腳步聲,林白榆猛地抬頭撞到了桌底,她撓撓自己的頭發,低頭看見洛羽卿裙擺停留在自己麵前。

洛羽卿看到她低頭在桌底很好奇,走過去彎下腰來,大半頭發垂釣在空中把林白榆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