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輕蔑一笑,伸手正要纏上她的衣領,洛羽卿立馬後退幾步,女子玩味地看著她,手指輕輕撫摸過雙唇。
紅紗耷拉在肩頭,輕輕摩擦著細膩光滑的肌膚,順著身體的曲線緩緩滑落下來,洛羽卿的視線沒有過多糾纏,迅速站起來結了茶費就離開了。
世間有這麼多出生卑微的女子,她不可能見一個就幫助一個,她想要的是女性的精神覺醒,不再將希望給予那些所謂的權貴。
洛羽卿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側身回眸看著那名女子,她被一位公子攬住細腰,回眸向她一笑又迅速彆過頭去,再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勾得人心。
她無奈隻好收回視線,快步走進夜色,將自己埋沒在黑夜的,隻露出那雙犀利的眼睛,窺看皇城的動向。
林白榆蹲下身來,看著湖中的魚兒,在抱團取暖,不經意間掀起波瀾,滾落的石子濺出水花,俏皮地落入她的手心。
柳條柔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失神落魄的貓咪,無法高傲地抬起頭,張揚地落入溫暖的懷抱中,享受偏愛。
她垂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意識一點點麻木起來,雙眼逐漸渙散,昏昏沉沉的,就在合眼的時候,係統拉響了警報聲。
“宿主,彆睡,現在你還不能睡。這不是正常的休息,是911係統對你進行的乾擾。”
林白榆一點點被拉回神智,麵前的景象一點點清晰起來,她晃了晃頭,按了按太陽穴,強迫自己不要沉睡過去。
下一秒,一把利劍架在她的脖子旁,身後人不悅地看著她,林白榆不敢輕舉妄動,咽了咽口水,不敢說話。
“把眼睛蒙上。”
對方說完這句話,她才注意到劍刃纏繞著一條白布,林白榆隻好識相地取下白布,將自己的眼眸遮蔽。
“轉過來。”
她僵硬地轉過去,林白榆感覺到對方似乎並不打算殺了她,假意順從地點點頭。
洛羽卿看著麵前的女子,鼻尖上有痣,身上都是麻布,身上還一股厚重的草藥味,初步判斷是醫者。
“帶我去你的屋內。”
林白榆低下頭猶豫再三,但是察覺到脖子旁傳來的冰冷刺痛感,隻好點點頭,抓著對方的袖子,一點點移動。
到了屋內,洛羽卿不悅地皺了皺眉,破舊不堪的草房,寒氣逼人,濕氣重,讓人忍不住哆嗦,她抬眸注意到桌子上擺放的盒子。
走到桌子旁看著盒子裡的草藥,還有放在一旁的玉佩,是藥宗師的親傳弟子鶯兒,她想了想,將對方安頓到對麵的位置上。
“你是不是不想呆在這裡?”
林白榆抽了抽嘴角,橫豎都是死,這讓她怎麼回答。
萬一是皇都太子派來的刺客,回答“是”,她今晚就死在這裡了,不死也半殘,現在已經引狼入室了。
她選擇沉默,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洛羽卿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開口補充道:“不管你回答什麼,我都不會殺了你。”
林白榆倒吸一口寒氣,對方不殺自己,難道要把她禁錮著,淪為俘虜,她立馬搖搖頭拋棄自己這種奇怪的想法。
緩緩抬起頭,哪怕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打算賭一把,如果對方真的並沒有打算殺她的意思,她就可以僥幸活下來。
或者是,動劍反殺。
她緊緊地握緊拳頭,突然鬆開,朝著對方說:“是的。”
洛羽卿點點頭,將一封信遞給她,信紙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猛地收回手,詫異地望著麵前的人。
“待我走後,再卸下布。”
她用玉佩壓著信紙,起身離開,快速打開門,伴隨著聲響,轉眼間就消失在雪裡,林白榆迅速摘下布條,追到門口,發現對方早已經離去。
是洛羽卿,她來皇城了。
在劍刃搭在自己肩膀那一刻,熟悉的氣息籠罩著她,她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的喜悅,隨後迅速苦笑著。
洛羽卿沒認出她來,是忘記了嗎?
林白榆回到屋中收起玉佩,將信紙緩緩展開,看到熟悉的字體,她感到有點悲傷,淚水打濕了一大片。
她慌張地擦拭著淚珠,強迫自己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完一整封信。
信中無非是讓她幫忙照看好太子譚懿,沒有一個字提及於她,她感到慶幸,但更多的是悲哀。
為什麼,她認為自己很努力了,偏偏在她擁有最多美好事物的時候,一腳將她踹入泥塘,這是所謂炮灰的命運嗎?
她一遍遍質問自己,不甘心。
憑什麼主角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奪走她所愛的一切,就連昔日戀人都要一並奪走,她恨啊,恨那攻略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