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完傷天色已然亮了起來,初一打了個哈欠,將女子放倒在床上之後,便準備在桌子上趴一會,不過又忽然想到,還是要驗證一下,此人是不是姐姐。姐姐早年曾為了初一被惡狗咬傷肩膀,傷口鮮血淋漓足足有一個月才好,之後姐姐的肩頭便留下的可怖的傷疤,這些年初一尋找姐姐都以肩頭有傷做標準。
於是初一準備解了她的衣物一探究竟,手放在女子的領口衣扣處時略微一頓,覺得似有不妥。隨即又安慰自己道:“初一,你也是女子,並非是對她有什麼不軌之舉,隻是為了姐姐。”於是,初一手指翻飛,快速的解開了她的衣扣,拉開衣服,初一看著她光潔如玉的肩頭,不禁有些失望。於是又將女子的衣物拉上,慢條斯理的幫她係著衣扣。
哪知還沒開始係,女子忽然睜開了眼,感受到自身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以為初一是個登徒子,一時悲憤交加,卻不知如何開口,隻是一雙美眸含恨瞪著初一,不一會便有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
初一看著她的淚水,不覺間慌了神,頓了一瞬忙不迭的開口解釋:“不是,不是,我救了你,並沒有輕薄你,我也是女子。”
見女子露出狐疑的目光,初一索性拉著女子的手便放到了自己胸前。初一雖發育的不好,不似一般女子那樣高挺,看起來十分平坦,但畢竟是女子,終究還是有幾分柔軟的。
女子的手探上初一的胸口之後,麵色便柔和了許多,倒是初一弄了個大紅臉,有些坐立不安。
初一解釋道:“我日常行走江湖,都是做男裝打扮的,方才解你衣服隻是為了幫你檢查有無受傷。”
那女子淚痕未乾,卻燦然一笑,柔聲說道:“是我不好,誤會了你,你救了我,我還未曾向你道謝呢,敢問恩公大名。”
初一說道:“我叫初一,救你不過舉手之勞,你既已到了我眼前我總不能見死不救,你莫要說什麼恩公不恩公的,叫我初一就好了。你又是怎麼回事呢?”
女子接道:“原來是遊俠初一,小女子師靜萱,乃神機門人,今日的救命之恩,日後必定報答。”
初一忽然逼近師靜萱,壓低聲音道:“你是如何將洛水劍拿到手的?”初一說著便將洛水劍拔出,見劍身乃精鋼鍛造散發寒光,通體遍布細密的紋路,隻是初一瞧著這劍覺得它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所以不願多看,手一送便將劍又歸鞘了。
師靜萱半晌無語,似乎在思索什麼,許久才開口道:“好吧,你救了我,我當對你坦誠相告。我是扮做伶人潛進蘇府的,這你知道,但我並非孤身一人前去的,我在蘇府還有一幫手。壽宴結束後我們並沒出府。而是扮做蘇府的家仆,因蘇府近日來往人員眾多,我們就渾水摸魚隱藏了下來。昨日丁汝賢解了洛水劍上的毒後,蘇府便開始大亂,蘇世雄的親信中有人勾結了外人,泄露了消息,多方勢力都在蘇府展開混戰。我們從一開始便盯著了丁汝賢,因此混亂一開始,我們便使計奪了劍,趁人多混戰時逃了出來。隻是我們人單力薄,很快便被追散了,再之後我便被你救了。”
“你的那個幫手是個年輕公子吧,蘇府赴宴時與我同桌的那位,當時你在台上看的就是他吧。”初一說。師靜萱疲憊地點了點頭,師靜萱忽然看著初一又說道:“我知道遊俠初一,向來是拿錢辦事,我想與你做筆生意,將我與洛水劍安全護送回神機門,如何。”
“報酬呢?”初一問,
“你想要多少?”師靜萱反問道,
“人人隻道我是以拿官府懸賞為生的,卻少有人知道我同時是個拿錢辦事的殺手,看來你對我的了解並不少,隻是你放心讓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你的護衛嗎?關於我你還知道些什麼?”初一有些孩子氣的看著師靜萱,似乎很好奇師靜萱對她有多少了解。
師靜萱忽然就被初一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小聲道:“我師兄常與我說些江湖上的秘辛見聞,因此我略知一二,還知道你...你好女色...喜歡進出青樓...此刻我也彆無他法,隻能賭一把了。”說完就殷切的盯著初一,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眼又來了,她那眼神似乎延伸出了情意綿綿的絲線,將初一纏繞了起來,由不得她不答應。
初一歎了口氣,說道:“一萬兩,不管成與不成,你都要付,隻是不成的話,隻怕我的命也要交代了,到時若你還活著,燒也得燒給我,我可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師靜萱言笑晏晏的回說:“好!”
初一卻在暗想這十有八九是筆賠本買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