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後,聚寶會便分崩離析。李寰山一直在江湖遊蕩,希望複仇,都卻始終沒再發現林幻川的蹤跡。
心灰意冷之下,便回來為師父及師弟師妹守墓。此地地處城外,較為偏僻,又有許多墓在此,慢慢的變成了金陵城的一處亂葬崗。
初一聽了這些,才知道師父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往,而且沒想到師父居然出身於聚寶會。
隻是,初一一時又有了好多問題,不知該從何問起,沒想到師父卻先開口。
李寰山向那二人問道:“當年師父將你二人逐出師門,照理說我們不必再以師兄弟相稱的。”
許斯華道:“師兄,我們自小便被師父收養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師父將我們驅逐了,但我兄弟倆打心底都是認定自己是師父門下,也認定你是我們師兄。”
李寰山問道:“你們為何隱藏身份?”
許斯年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倆兄弟年少輕狂,在抓一條大魚,卻不料失手。在我們重傷逃命之際,被一個少女救了,我們在她家裡休養了兩個月。”
許斯年接著說道:“救我們的那戶人家,隻有一個老爹和一個女兒,我們見他們可憐,之後便時常接濟他們。隻不過我們漂泊江湖,居無定所,不能時常去探望,開始一兩個月去一次,到後來一兩年才去一次。
最後一次我們去已經隔了三年,卻不想遇上了一群黑衣人行凶。我們到時,老人已經戰至力竭。我兄弟二人學藝不精,不敵對方,隻能帶著老人逃了。
老人臨終時才告知我們,原來那女孩是前朝公主,身負前朝寶藏。但卻遇人不淑,她的丈夫貪圖寶藏,一心想要騙取寶藏的秘密。被老人識破之後,便派了人前來搶奪。更巧合的是,她的丈夫竟然就是林幻川。
林幻川在被聚寶會驅逐的那幾年中,依然故技重施,不止是騙財騙色還謀財害命。
老人又請求我們,幫忙尋訪公主及其女兒的下落,原來在我們到之前,老人頂住追兵讓公主帶著女兒先逃了。之後他交給我們一封血書和一把寶劍,讓我們替他傳信給他兒子。
因此,為了躲過追殺也方便我們查找故人下落,我們便改頭換麵行走江湖。
初一聽了許斯年所說的,心下激動,等許斯年講述完畢,初一便問道:“你所說的老人,可是姓蘇?”
許斯年道:“是,姓蘇,我們叫他蘇老爹,你認識他?”
初一道:“他應該就是我祖父,您代他送信,就是送給了我的父親...”
初一便將自己的身世說與眾人聽了。
眾人聽後都是唏噓不已,想不到為了虛無縹緲的寶藏,竟有那麼多人無辜喪命,更想不到,冥冥之中,他們竟能這樣相識了,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初一跪地向兩人拜倒道:“晚輩蘇止清,謝過兩位師叔,為我祖父的囑托,奔波這麼多年。”
許斯華當即扶起初一道:“這沒有什麼,當年你祖父和公主妹子對我們有救命之恩。雖然我們出身聚寶會,行的都是不入流的勾當,但是師父教導我們盜亦有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答應了的事便是上刀山下油鍋,我等也會做到。”
許斯年接著道:“隻可惜,我們沒能救了公主,我兄弟二人尋找了幾年,最終還是晚了一步,我們找到她時,我們那苦命的妹子剛剛氣絕。
我們查過她的傷處,全身筋脈骨骼儘斷。蘇老爹曾說過,她有個女兒,想來當時應該已經六歲了,卻並不在身邊,我們猜測就是被凶手搶走了。好在,前些日子,我們已查到些頭緒。”
初一道:“找到公主的遺孤了?”
許斯年道:“不知道你是否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
初一愕然:“我們不是在金陵城見的嗎?”初一說完,忽然想到了蘇州城,於是恍然大悟道:“姑蘇?“
許斯年含笑點頭道:“對,就是那次蘇府的壽宴上,因為洛水劍出世,我們兄弟去湊個熱鬨,也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當時我們同坐一桌的黑衣女子你可有印象,她乃是太平教的護法。但是她腰間那把匕首,我卻是再熟悉不過,是公主的貼身之物。”
許斯年又道:“我並不能確定,她就是公主的女兒,也許她是意外得了此物也不一定。”
初一又問道:“不知兩位師叔,知不知道當年我父親逃至嘉興後被滅門的事情?”
許斯年道:“這事我們是後來得知的,我們也已查出幕後黑手了,是林幻川,他重組了聚寶會,在江湖上招攬了大批亡命之徒,豢養殺手,還在各地建立情報網,又在各大教派內安插奸細,這些年間,他逐漸控製了許多門派。”
初一一時無話,她想到灼灼不僅有可能是祖父所保護的前朝遺孤,還有可能是聚寶會林幻川的女兒,而林幻川又是自己的滅門仇人更可能是灼灼的殺母仇人,不得不感歎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