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攀上樹來,摘了果子品嘗。心裡都在暗暗期待這就是寶物,他們都能如同兀術先祖一樣得到超凡的能力。
隻有阿阮仍駐足不前,德光見狀便喊她道:“阿阮,你愣著乾什麼,快來吃呀。”說著還伸手摘了果子準備丟給阿阮。
阿阮之所以不動,是因為她似乎看見這樹在不斷冒著黑氣。
阿阮並不對自己能看到此樹的異象而感到驚訝,因為自從進山起,她便覺得周圍似乎影影幢幢的,十分吵鬨。在水底時,她將匕首刺進大魚身體裡時,聽到大魚說“好痛”,因此她才愣在當場。而後被景光拖著走時,她望著群魚啃食大魚的身體,又聽到它們在歡呼著爭搶。
此刻望著眾人癲狂著吃果子的模樣,阿阮心裡有不詳的預感,還不等她整理好思緒,這股預感就變成現實了。
德光摘得果子還沒來得及丟過來,便一頭栽倒在地,樹上的其他人也紛紛萎靡著倒下樹來。隻有景光因順勢一個翻身滾落到一旁,但剛一站起便覺得頭暈目眩,阿阮忙上前一把將他扶助,才沒有倒下。
忽然,腳下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同時腳下傳來震動,順著聲音望去,隻見那株大樹旁的土地裂開一個裂縫,並且隨著震動,裂縫有逐漸擴大之勢。
而之前墜落在樹旁的人,已有幾個掉進裂縫中去了。阿阮不再猶豫,飛奔過去,抓起一半身子已經懸在裂縫上空的德光,用力一甩,將其丟到已經暈倒的景光旁邊,而自己卻掉落進裂縫中。
地上的縫隙,在吞噬來了大樹附近的人後便迅速合上了。
阿阮在下落過程中,拚命亂抓,終於抓著一些藤曼一樣的樹根,延緩了下墜之勢。其他的族人就沒有她這樣幸運了。他們因處在昏迷之中,就如同下餃子一樣紛紛掉進地底的水坑之中。
阿阮攀著藤曼,緩緩下降。越往下空間越大,也變得越加光亮。隻是腳下的水坑卻似乎在翻滾著冒泡,裡麵也不似是清水,發出粘稠腥臭的氣息。
阿阮凝神細聽,聽到有呼吸聲,還有人饑腸轆轆時會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阿阮猜測她在某種東西在以他們為食。不出所料的話,如果她掉下去,就會被那東西吃掉。
因此阿阮攀著藤曼,仔細觀察,終於被她看到,水坑外似乎有廣闊的空地。於是阿阮深吸一口氣開始抓著藤曼晃蕩。
一次比一次蕩起的幅度更大,最終順著藤曼蕩出去的慣性,阿阮跳到水坑邊的岸上。
阿阮端詳身邊的環境,隻覺得所處的空間十分巨大,前麵隱隱有亮光,也有細微的空氣流動。
阿阮抬腳往前走去,走了約半個時辰,便進入了一間石室。
石室中結滿了冰霜,阿阮被冷得連打幾個噴嚏,隨著阿阮深入到石室內部,才看清在石室的最中央有一張玉石床。
玉石床上躺著一個女子,那女子渾身亦是結著冰霜,是個實實在在的冷美人。
阿阮走上前去,望著那女子沉靜的睡顏,一聲“喚醒我”就鑽進了阿阮的耳朵裡。
阿阮有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這女子看起來分明已經死掉了,怎麼還能對自己說話呢。但是不等阿阮反應,隨即又是一聲“喚醒我,火”。
這次阿阮聽的真切,確定就是女子在求救,因此阿阮在石室中到處奔走,想著找些生火用的物品。
阿阮身上是帶著火折子的,且用油紙包裹著,中途落水的時候也沒有打濕它。
阿阮在石室中逛了幾圈,找到了四五支結了冰霜的蠟燭和火把。
無奈,阿阮隻能將就著用,清除了冰霜後將蠟燭點燃,圍繞著女子擺放。隨即又將火把點燃,不斷的靠近那女子,希望用火把的熱度,融化女子身上的冰霜。
不知過了多久,阿阮又冷又餓又累,她一直舉著火把在女子周圍為她加熱。
阿阮的手臂此刻再也支持不住,無法舉起了。與此同時,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回蕩在幽靜的石室中。
阿阮抬頭一看,見那女子身上的冰霜儘數碎了,那女子睜眼坐起,身上的冰霜碎片隨著她起身紛紛掉落在地。
石室內的冰霜也迅速消退了,溫度開始回升,阿阮覺得自己在凍死的邊緣被人拉回來了。
那女子卻開口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你可以回報你,你有什麼要求嗎?”
阿阮立馬開口道:“我的族人剛才吃了樹上的果子暈過去,有些人掉下來了,你可以救他們嗎?”
那女子卻搖搖頭道:“如果隻是吃了果子還能救一救,掉下來的那些,怕是已經化成白骨了,救不了。”
阿阮聞言,心中十分難受,但也強忍悲痛說:“我的兩個哥哥還在上麵,他們吃了果子昏迷過去 ,你救救他們吧。”
那女子說:“好,我救了你們,然後送你們離開,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你們永遠都不要再踏足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