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和你一樣,金湯力,謝謝。”亓默狡黠的看了一眼袁問。
“你也喜歡省事的酒?”袁問好奇到。
”那不是,我見人下菜碟。你在這裡一般都喝什麼?”
“我麼,先喝金湯力,然後心情好了長島冰茶,心情不好乾馬提尼。全是省事的酒。”
袁問其實不懂酒,隻是喝得多,但凡能醉,假酒都行。喜歡長島冰茶完全是因為她特彆愛喝可樂,喝酒都不能少了可樂。然而乾馬提尼,純純就是為了醉的更快。袁問雖然愛喝酒但不酗酒,不至於像每天沒有酒就過不了日子的那種中年大叔。
忽然袁問表情正經了起來,清了清嗓子。
”你好,正式認識,我叫袁問,28歲,程序員。”
“你好,幸會幸會,我叫亓默,29歲,分析師。”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喝了一口酒。同為湖市人,都在海城打工,因媽媽推薦住到了一起,難得的緣分。
“你介意我抽煙麼?”
”我不介意,隻是。。。”亓默不知道這間酒館允不允許。
“老板允許”袁問看向桌邊的煙灰缸。
”除了家裡,我不會介意。”
袁問拿出了之前買的十二釵,利索的點了起來。
“為什麼是十二釵?”亓默問道。
袁問心裡瞬間明了,亓默也會。
“大學抽的就是這個,不算在國外,一直沒換過。你要麼?”袁問順勢遞過去了煙盒。
亓默擺手,拒絕了。
”什麼原因抽煙了?”
“當時等留學的offer,周圍人都收到了,就我沒收到,心裡等的急。”
”你呢?”袁問也有點好奇。
“我工作和感情上出了點事情,就學著抽了段時間,沒有癮。”
”辦公室戀情?”
“算是吧”
袁問看亓默並沒有多說,也就沒有追問下去。就隨便繼續找了點話題。
亓默是著名的B大金融數學雙學位畢業的,研究生修了金融。大學裡麵也是國獎拿到手軟的高材生。她和袁問都是湖市念的義務教育。兩個人都在湖市讀最好的實驗班,隻不過不是一所高中,亓默是一中的,袁問是附中的。兩所中學一直實力相當,相互競爭。
”那你是不是也搞過競賽?”袁問發問。
“對,我是搞數學競賽的。拿了省一”
”真牛逼啊,我當時選了生物競賽,省二。”袁問了解數學競賽省一的含金量,不得不讚歎自己麵前的這位是真學霸。
“生物競賽?”亓默心想和程序員完全不沾邊吧?
”我想當個醫生來著,可惜高考差了3分去廣東省的一個有名的醫學院。但是我可以去湖南的醫學院,可是那是我老爸的母校,我不想去。當時覺得自己喜歡鼓搗電腦,就乾脆報了N理工,學了電子工程。”袁問心裡還是有點惋惜的,畢竟自己真的想當個醫生。
“那你現在還想當醫生麼?”
”不想了,也沒機會了。話說回來,數學競賽省一,你是保送的B大?”
“對,但是我當時高考分數也夠了。”亓默一臉淡定。
袁問倒是成了星星眼,麵前這個人長得好看不說,腦子還特彆好使,上帝這是給她關了什麼門?畢竟自己能力還是和亓默有本質區彆的,要不是自己有機會去鍍金,也許根本沒有和她坐在一起的機會。
”你可是真的優秀。”袁問是打心底裡讚揚麵前這個人。
“可能隻是學習好而已吧。其實我也有出國留學的機會,不是家裡負擔不起,隻是我自己沒有一個人去遠方的勇氣。我並不如你。”亓默目光堅定的看著袁問。
袁問覺得再吹捧亓默多少有點尷尬。就換了個話題。
”那你是為什麼來海城?我是因為想回國照顧父母,就從GG公司總部調到了國內。”
“我也是工作調動,從Pw的B城調來了海城總部。”
袁問隱隱覺得亓默的調動多少和之前所謂的辦公室戀情有點關係,隻是亓默不想明說。
”pw,起點確實很高,你這工作可比我們程序員好了不少,上限高了許多。不像我們,一眼望到頭。如果發展的好,有機會去私募或者風投,人生贏家了。”
“你對金融有點了解?”亓默問。
”不算了解,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麼?有個朋友也特彆優秀,去了私募,一個項目就發了一筆橫財。”
亓默開心的笑了起來,袁問現在特彆像個大媽,淨挑那種彆人眼裡的精英人世一通亂說。
”那你不知道我們這行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而且很累,真正能堅持下來的人不多。”
袁問看出來亓默在嘲笑自己不懂,揚眉到“啊對對對,不像我們程序員,旱澇保收,計算機民工。”
亓默聽到了旱澇保收這個詞,矜持不住了,大笑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念叨”旱澇保收”。
倆人喝的都有點上了頭。
亓默見袁問並沒有停止喝酒的意思,跟著袁問加了一杯長島冰茶。
聊了很晚,聊的很多,從湖市的記憶聊到吹未來的牛皮。
袁問要比亓默醉了許多,兩人離開酒館的時候,袁問幾乎是全靠在了亓默身上。
亓默也挺奇怪,沒那麼能喝酒還選了比較烈的,這不是又菜又愛玩麼?
袁問喝的迷迷糊糊,大概知道自己被亓默扶著出了酒館,在馬路牙子邊左右探頭,東張西望。
亓默不解到“你想找什麼?”
袁問嘟囔著”我車呢?我小mini呢?我鴨屎綠的小mini呢?它怎麼不等我自己跑了。”
亓默看著她是真喝多了,輕輕的把袁問抱在身前“喝酒了不能開車,我們走回去。”
袁問乖乖的抬起頭,看向亓默,像小孩子一樣認真的說了一聲”好!”
然後她離開了亓默的懷抱,牽住了亓默的手,甩了以來。
“我們牽著手走回去吧!”
兩人就這麼牽著手,邊甩邊走。
亓默倒是還算清醒,可袁問哪能走得了直線,這一路亓默被袁問拉來扯去,跌跌撞撞總算是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快12點了,亓默和袁問湊合著光速洗漱完就都倒頭睡覺了。
這次袁問比亓默起得早。
袁問老酒蒙子了,昨晚她很清楚自己醉成什麼樣。隻是平時喝酒,自己會催吐。袁問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學會的催吐,估計是大學的時候瘋狂去夜店那會。每次和朋友喝酒,袁問醉意上來,就會去衛生間催吐,催完又是一個清醒的好漢,拿著酒瓶去勸下一輪。一般朋友都不願意和袁問正麵剛酒,因為不可能喝的贏這種不要命的。而且袁問還自帶天賦,永遠不會宿醉,第二天完全沒有頭疼的煩惱。隻是昨晚,她很開心,希望自己醉的久一點,並沒有去衛生間清空自己的胃。算上煙的加持,才會在亓默麵前喝成那樣。
可是睡在一邊的亓默,呼吸有點沉重,袁問看著有那麼一點心疼。因為自己放縱才讓亓默喝了這麼多,而且看上去,她今天應該不會好過了。況且晚上還有約,袁問倒是沒事,就是對於亓默殘忍了點。
袁問悄悄溜下了床,小聲的洗漱完,隨便拿了件衛衣,套上就出了門。
因為自己沒有宿醉過,從來沒查過宿醉的解決辦法。剛剛用手機看了下,最好是蜂蜜水,也可以喝點肉湯來補充一下流失的蛋白質。
袁問去超市挑了一罐蜂蜜就著急回家了。
其實袁問挺慶幸亓默沒有起床。她趕緊燒了開水,調了一杯蜂蜜水,嘗了嘗甜度,應該正好。
又打開冰箱,化凍了幾條排骨,給亓默燉起了海帶排骨湯。順便煮了點飯,雖說是早飯,但是也快到午餐的點了。
袁問的湯已經燉上了,亓默又在臥室睡覺,袁問百無聊賴的癱在沙發上看起了投影儀。效果確實不錯,白天映在牆上也能看的清楚。就這麼看著投影儀裡播的綜藝節目,不知道過了多久,袁問聽見亓默起床的哈欠聲。
她趕緊去加熱了一下涼了的蜂蜜水,摟了一眼海帶排骨湯,差不多燉爛了。便拿著杯子走進了臥室。
“怎麼樣?”袁問關心的問著。
”頭有點疼。”亓默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我給你準備了蜂蜜水,據說能解宿醉。”說著袁問把杯子遞了過去。
”你沒事麼?”亓默也是一臉關心的看向袁問,畢竟昨晚袁問看上去醉多了。
“啊,我沒事,我不會宿醉。我給你燉了湯,現在中午了,你就當午飯吃吧。”
”你起來多久了?”
“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了吧。”
亓默還是不太敢相信,確認了一下”你真的沒事麼?昨晚喝了不少?”
“我真沒事。你要是頭疼就彆起來了,我給你把午飯送過來吃。”
袁問說完就鑽到床底下找自己買回來壓根沒用過的小桌板。
沒過一會,袁問就把小桌板掏出來了,拿著就準備出門去廚房給亓默把飯菜端進來。
亓默一開始還不明白袁問在床底找什麼,直到看見了小桌板,笑著阻止了袁問這種過分關心的行為。
”袁問,彆弄了,我又不是生了什麼病。我起來洗漱一下,去吃就好了。”
袁問哪裡有照顧人的經驗,都是跟著電視劇學來的,沒想到這個小桌板還被亓默嫌棄了,尷尬的找個借口離開亓默麵前“行,那我去看看湯燉的怎麼樣了。”
到了廚房,排骨湯的香味一下就上來了,袁問很滿意,切了點昨天的剩的蔥,灑進了湯裡。
袁問盛好了兩碗飯放在吧台,一時有點後悔,不應該煮飯的。應該煮兩碗麵,排骨湯麵的感覺會更好。
她坐在吧台邊回著微信,不一會亓默就端著蜂蜜水出來了。
”今天煮了什麼好吃的?“
”海帶排骨湯。你喜歡麼?”
“隻要好吃我都喜歡。”
”包您滿意!頭還疼麼?有多疼?什麼感覺?”
袁問一半關心,一半好奇的問,畢竟自己沒有宿醉過,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就是頭暈惡心的感覺,不算疼,就是難受。”
“那還想吃東西麼?要不過會?”
”沒事,正好我也想墊墊肚子,真的餓了。”
袁問看亓默有點懶散的樣子,便主動拿起湯勺,給她挑了點全是瘦肉的排骨放在她碗裡。心裡想著,其實照顧人的感覺還蠻爽的。
亓默嘗了嘗湯,很清淡,就是普通的鹹鮮味,很適合現在自己的狀態喝。
”嗯,挺好喝的”
聽到這話,袁問喜上眉梢,也給自己碗裡盛滿了湯,大口渴了起來。
兩人沒多久就吃完了,這次袁問洗了碗。大家都沒心情乾彆的事,兩人就窩在沙發上一起看起了綜藝。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袁問和亓默都要出門赴約,袁問被老萬他們拉去吃火鍋。亓默則是和她的本科同學。
其實,季禾也是B大金融的,袁問覺得今晚被季禾拉來的一起喝酒的十有八九就是亓默。
袁問出門要比亓默早,她化了淡妝,挑了件無袖的背心和外套就著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