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一聲不吭?”許明濟氣笑了,她用手指在玻璃門上隨意塗抹,“我死了一句話都說不了那才叫一聲不吭地退出,你花費的那些東西有一樣是用在我身上的嗎?你和你的團隊住在我家的酒店我向你們收錢了嗎?通通都沒有,許家同樣投入了很多,我給你們乾活工資都沒要你還敢跑來問我為什麼退出?”
她越說越氣,完全沒注意到腳下的水漬已經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反應過來時浴室的溫度已經急劇下降,怕把玻璃門凍爆以及低溫傳到出去,她控製自己不再釋放自己的神賜——冰封。
“既然投入了那麼多,那就更加不應該退出,你所說的死亡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身上。”對麵軟硬不吃。
許明濟把手機牢牢按在耳朵上,以至於她的耳朵都有些疼痛感了,她換了隻耳朵,質問道:“那就活該出現在彆人身上嗎?你少在這裡裝得自己能主宰一切一樣,你那天怎麼不親自下去看看死亡會不會降臨到你身上?你跟個大人物一樣隻用坐鎮後方指揮,身邊圍著一群強大的神裔,彆說死亡了,誰能動的了你一根汗毛?”
對麵似乎是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轉瞬即逝,許明濟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笑了。
“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指揮,你對許家十分重要,他們會讓一切危險都遠離你。”
許明濟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既然我對他們這麼重要,我退出不更好,直接沒有危險。”
“那不是危險,是機遇,他們把你送進這個計劃意味著你是家族的絕對核心。”
許明濟一個一個地點掉牆上掛著的小冰珠,她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我認為應該讓家族的絕對核心無憂無慮地過完這一生。”
“你是在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嗎?”
“那不然呢?你以為我跟你說這麼多是在乾什麼?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有事聯係許家隨便哪個人。”她掛斷電話,扭動把手把水溫調到溫水,好讓溫度回升到正常,花灑淅淅瀝瀝地灑著水,她靠在門上放空自己,心事重重。
估摸著溫度應該正常了,她把水關了,把手機放回口袋時下意識看了一眼後發現自己剛剛根本沒掛斷電話。許明濟心裡一驚,還好她剛剛什麼也沒說,正想再掛一次時,沉默了很久的對方突然說了一句話。
“你在洗澡嗎?”
許明濟冷笑了一聲,她慢悠悠地回複:“你都聽到了?其實我在鴛鴦浴。”
沒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她用力按下了紅色圖標,確認這次真的掛斷了她的電話後,她點進最近來電把這個號碼也拉黑了,拉黑完她又在這裡等了一會,再沒任何電話打進來後她才放心地走出去。
接完這通電話她感覺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許橖還在不知死活地給她發信息問她飯做好了沒,她真想現在就上去掐著她的脖子問為什麼你不是神裔?我們血緣這麼相近你居然就隻是個普通人?你的兩個朋友一個是神裔一個不是神裔勝似神裔,這種事都讓你碰上了你居然還隻是個普通人?
“飯快做好了嗎?”懷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她還是去廚房幫許橖問了。
“快好了,小姐,要送上去二樓嗎?”
“不用了。”她回頭看了眼餐桌,“就放這裡吧,免得把你們燙到了。”
“是。”
她直接端著剛出鍋的菜走出廚房,許明濟看了一眼想讓許橖下來吃飯,意識到什麼後又快速看了她幾眼,她沒看錯吧,這不會是……
“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她壓低了聲音問,在她帶著狐疑的目光下,這對中年男女點了點頭。
許明濟差點嚇死,她回想自己剛剛在衛生間說話的聲音應該不是很大吧,鬼知道這兩人的神賜是不是千裡眼順風耳,樓上剛剛沒說什麼吧?為什麼給她做菜的是兩個神裔?神裔都混到這份上了?
“你們來乾嘛的?投錯簡曆了?”許明濟戒備地看著她們。
“夫人十分擔心您和小姐的安危……”
聽爛了的理由,許明濟對他們兩個擺了擺手,“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碗也不用收了,以後也彆來了,你們沒在這裡放什麼攝像頭監聽器吧?”
兩人大驚失色,連忙否認:“怎麼會呢,我們就是過來做頓飯,需要我們把菜全部端上桌再走嗎還是現在就走?”
“現在。”許明濟下了逐客令,兩人嚴格執行她的命令直接走人,她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真是引狼入室啊。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