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送玉 世人稱之為“焚玉之難……(1 / 2)

玉光沉血 中心建築 4361 字 8個月前

序章 送玉

數萬年前,玉神降世於這片黑暗大陸,觀人族苦於暗之鬼蜮的侵蝕,遂降下四方玉柱形成籠罩天幕的巨大屏障,隔絕鬼蜮,驅散黑暗,以護佑人族。

玉神憐憫人族,賜下四件神器,鎮守四方玉柱。

因玉柱所含玉質之力磅礴浩大,人族日浸其力,體內漸染玉質,玉質於血液逐漸融合,人族得以借玉柱之力修煉。

人族為求修煉漸漸聚集於四方玉柱周圍,日久便成四宗,各自以四神器為名,南宗赤璋,東宗青圭,北宗玄璜,西宗白琥。

玉神賜予人族力量,人族多感念,四宗之人尤甚敬畏,但總有一些人妄圖挑戰神威。

七百年前大陸出現一個神秘的組織,名為焚玉司。開始隻是小範圍地傳播,聚集許多對四宗不滿之人,後來逐漸擴散至四宗內部。其信奉宗旨隻有一條——“焚玉弑神”,據她們所說,玉柱如同牢獄之災,將世人囚禁,而所謂的鬼蜮不過是偽神精心編造的謊言以欺騙人族。她們是為大陸的自由而反抗偽神,而世人多被偽神蒙蔽。

南宗少宗主沈輕曾被稱為千年第一人的天才,也被焚玉司蒙蔽,暗合焚玉司,意圖偷取南宗神器赤璋,破壞南之玉柱,打破屏障,引得玉神下遣神使。沈輕敗退逃竄,在被逐出南宗之後,仍不死心,製造“逆神血陣”,妄圖獻祭柳城凡民數百萬,四宗宗主親赴柳城,南宗宗主乃是將沈輕一手撫養長大的親傳師尊,沈輕不僅不敬師反而弑師。據說她在弑師前,曾狂妄地表示——“神我都殺得,師尊如何殺不得!”

四宗宗主及各宗精銳在“逆神血陣”的血霧中悉數隕落,神使不敵,向玉神求救。最終是玉神親臨大陸,才鎮壓了這場彌天浩劫。沈輕自爆而亡,柳城血霧數百年不散。世人稱之為“焚玉之難”。

焚玉司所造成的生靈塗炭使得人人聞之名而惡之,四宗之內嚴禁談論一切焚玉司相關之物。

禍兮福之所倚,因四宗折損頗多,玉神為安撫人族,遂許人族登仙之途。每百年通過“玉神試煉”之人便可借玉柱登仙,超脫肉體凡胎,與天地同壽,享無上榮光。

七百年時間,如白駒過隙。如今又是百年一次的送玉登仙。

南宗赤璋,赤風殿

相較於往日的冷清,如今大殿內座無虛席,人們低聲交談著。在大殿的一角,一女子聲音神秘地說,“你們知道現任南宗柳宗主以前不過是個外門低階麼?”

“我知道!”說話之人頗有些興奮,但在女子的手勢下,聲音壓得很低,“聽說是因為暗中告發了魔頭沈輕,才從外門選進內門。”

“但我聽說她是被魔頭排擠到外門的,因為她的天賦比魔頭高。”另一人插嘴道。

“得了吧,魔頭當初可是……”

“閉嘴,你不想活了,這裡可是赤風殿!”女子緊張地捂住邊上人的嘴。

周圍談論的聲音逐漸微弱,門口傳來動靜,角落的幾人望去,從門口進來一人。其人身量高挑,眉染霜雪,麵如寒露,腰上佩帶一枚赤紅色的玉璋,這是赤璋南宗宗主的身份象征。

來人正是南宗宗主柳笙歌。

柳笙歌徑直落座於首席,下麵席位本應該依次是其餘三宗長老,但北東兩宗席位空缺。她看向三宗席位上的唯一一人——白琥西宗長老顧慶,顧慶把玩著手裡的玉虎,漫不經心地開口,“柳宗主,青圭東宗不是來人了嗎?人哪去了?知道的尊稱一聲青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縮頭龜呢。”聲音不大,但在座諸位都是修行之人,五感通透,聽的清清楚楚。

自焚玉之難以來,七百年間大陸格局變幻,曾經傲居四宗之首的青圭東宗隨著前任宗主的隕落而靜默,現任宗主溫清文上位不久便閉宗,僅留有外堂與外界交流。玄璜北宗因其位於萬裡冰封的雪原早在千年以前便一直處於閉宗狀態,大陸幾乎不見北宗門人的身影。如今大陸僅有赤璋南宗和白琥西宗的門人四處活動。南宗之人擅煉器,西宗之人擅煉丹,故而兩宗又常因為爭奪天材地寶而大打出手。白琥西宗現任宗主顧之寧不僅修煉天賦異稟,煉丹之術於大陸更是首屈一指,西宗顧氏因此越發囂張。

柳笙歌沒興趣跟顧慶計較語言上的得失,她不像顧之寧那個女人凡事都要爭個第一,她隻想做好該做的事,其餘的交由宗內的長老負責。

東宗來的人此刻應該在廣場。

赤風殿前的赤明廣場,此時人聲鼎沸。能參與送玉登仙之人皆齊聚於此,她們都有親友、愛人及家人。此刻各自懷著難以言明的心情在紛紛道彆。

廣場的側邊有對母女,女人半蹲下撫摸還不到六歲的女兒。

“阿川,你要乖乖聽雲姨的話,阿娘要出遠門了。”

“阿娘,什麼是出遠門?”小女孩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眼睫如羽翼一般,輕掃著女子的心。

她將小女孩擁入懷中,輕輕地哄道,“就是很久很久都不會在家,不過阿川以後努力修行的話,就可以見到阿娘了。”

“好!一言為定,拉勾勾!”女人笑著跟女孩拉鉤發誓。

不舍地親了親女孩,女人站起身。她對旁邊的女子有些歉意地說道:“遲雲,今後就麻煩你了。一彆多年,本該老友歡暢敘舊,卻給你添了麻煩。”

時遲雲仔細打量眼前女人,一如既往的英氣,相較於當年的鋒芒,如今的女人似藏劍於鞘,內斂許多。

“行雪,自你離宗已有百年,竹林峰那群小丫頭一直等著你回去,跟你切磋呢!你在外名聲大顯,世人誰不知東宗‘折玉神劍’衛行雪的名頭?”

“遲雲,你我之間還需用這些虛話客套嗎?”

“……行雪你還是這麼直率。這孩子是?”時遲雲看著衛行雪身邊的小不點。

“我的血脈,取名衛懷川。”衛行雪低頭看著因為好奇而四處張望的女孩。“因為一些原因,我和阿川一直隱居,她還未曾接觸過世事。”

血脈一詞,意味著衛懷川是從衛行雪血液中剝離的玉質誕生,這是玄玉大陸延續後代常用的手法,如此誕生的女孩會繼承母親的玉質,完全傳承母親的一切。因此在大陸,血脈是一個特彆的詞語。

“我會照顧好她的。”時遲雲鄭重地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