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手頭最近有點緊……”白喚舟表情為難。
“哎,行走大陸最重要的便是義字當頭,區區玉石不足掛齒。”
“我果然沒看錯你!”白喚舟欣喜道。
兩人一番對話讓這幾人都感到疑惑。
時飲秋摸著下巴思考,她轉頭問段樸,“宗門之外原來是這樣的嗎?”
段樸也大為不解,搖頭道:“不知。”
站在白喚舟身邊的冷漠女人格外看了幾眼時飲秋,時飲秋也看向她,古井無波的眼中似乎有特殊吸引力,讓人不可深窺。時飲秋避開目光,看到了女人身上的唯一點綴,一塊玉佩,呈玉琥狀,白中帶著點青。是白琥西宗門人的標誌。
那邊兩人的神秘交流接近尾聲。
“你們隨我來吧。”白喚舟特彆自然地將幾人都邀請進去。
白喚舟幾人進去後,她身邊的小廝白明溜出來,悄悄地將一包玉石遞給剛剛與白喚舟交談之人。
此人正是煙柳畫橋的老板流芳。
她接過玉石,笑眯眯地對白明說,“你家小姐今天心情不錯?”
白家小姐什麼都好,出手闊綽,脾氣也好。就是愛扮演貧寒卻講義氣的大俠這一點讓流芳哭笑不得,她也隻得順從,每次都要陪著演幾出。
“新交了幾位朋友,小姐自然高興。”白明說完又悄悄走了。
一路上,時飲秋見到不少女人動作親密,神情曖昧。
“這……?”時飲秋依舊疑惑,“這就是尋歡作樂?”
對於她來說,稱得上歡樂的地方便是試煉之境,將幻影一擊必殺時,那種感覺特彆愉快。
白喚舟嘖嘖稱奇,“不愧是大宗門人,某種方麵都挺相似的。”
她雖然頑劣但不是傻子,這幾人身上都有玉牌,兩個青圭東宗的,一個白琥西宗的。
“本大俠平生最不願見彆人皺眉,且待我跟你們好好解釋一番。”
“古人雲,食色性也。你們大宗門人為求修行清心寡欲實屬正常,但我們這些自知天賦低下,也不奢求什麼登仙得道之人,平日裡不是逗魚遛鳥,便是風花雪月,享受人間極樂。”
“此處便是青州治下最為有名的風月場所,不過這裡隻是提供了場所與器具,並沒有太多固定的人。”
“且一切遵循個人之意願。”
時飲秋似懂非懂,她看著不遠處的兩人,一人坐在另一人腿上。這個動作……其實她偶爾也會坐在阿川的身上,但阿川並不會像那人一樣,對著自己摸來摸去……
若是阿川……
“我們到了。”白喚舟推開一扇門,對幾人說道。
時飲秋連忙打斷腦海裡的胡思亂想。
她究竟在想什麼!此刻她隻想儘快逃離此處。
“那個……白小姐,我跟師妹還有事,就不打擾了。”時飲秋拉著段樸落荒而逃。
“哎!”白喚舟惋惜道,“至少留個名字!”
可惜時飲秋轉瞬已在幾條街之外了。
出了那地方,時飲秋腦子才清醒,暗自唾棄一番,準備去找個地方先休息。
“時師姐,你怎麼了?”段樸見她臉色奇怪。
“……沒事,我們先去找個客棧休息。”
兩人很快便找到一家名為“八方來客”的客棧。
時飲秋訂了兩間房,同時她向掌櫃的打聽,白家壽宴的情況。
“掌櫃的,我想問你個事。”
“您說。”
掌櫃的是一個胖胖的大娘,笑起來眼睛如月牙,讓人心生好感。
“我聽聞白家最近壽宴,白府人特彆多。”
“哎,是這樣的,白家主好不容易辦一次壽宴,廣邀各方人士,我這客棧的生意都好上不少!”
“白家主有一個女兒麼?”
“對,白家主自白小姐出生後,一直身體不好,很少露麵。”掌櫃的麵帶不忍,“白小姐幾乎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時飲秋又問了些有的沒的,心中對白府有了一點了解,便辭彆掌櫃的,準備上樓。
時飲秋走在段樸前麵,登上樓梯,在踏上最後一層階梯時,拐角突然竄出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差點撞到時飲秋。時飲秋向旁邊挪了一點,避開來人。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時飲秋窺見黑色兜帽下是一張明豔張揚的麵容,不過卻愁容慘淡。
來人匆忙地出了旅店,時飲秋也沒多想,便進房休息。
時飲秋準備等壽宴當天再去賀壽,她並不想此刻就去白府。一旦以青圭東宗的身份入住白府,行事難免束手束腳,這對時飲秋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不如在外住幾天,她還可以在青州玩上一玩。
收拾好床鋪,時飲秋站在窗前,遙望高懸的明月。
月色皎潔,盈盈湛湛。
如此月色,不知阿川現在在何處,又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