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冬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有意外,也有欣喜。
“好。”
麵條很快就好了,錦安然在鼓搗著麵湯,麵湯可以算作麵文化的靈魂,其中錫州等地區對於麵湯的選料更為嚴苛。
蔥、小抽、蝦米、雞精、鹽、香油依次放入碗中,最後盛起一勺湯,澆在上麵,鮮濃的香氣就撲鼻而來。
“好香,是水麵嗎?”蘇以冬問。
“總監知道?”
“我也是錫州人,從小吃這個長大的,家裡的長輩基本上都會做,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很久有多久,她也記不太清楚了,估計有四五年沒有吃過了。從進入大學,到吉隆坡藝術展的意外,之間的回憶都成了灰燼中的不安悸動。
錦安然將第一碗麵擺在了她麵前,香油在麵湯上閃著光,蓋著幾片上海青,漂浮著幾片蔥葉,麵條穩穩的團縮在麵湯下。
食欲大增。
“我還害怕總監你不喜歡吃這些東西。”錦安然端起自己的那一碗,緩步走到長桌旁,坐在蘇以冬的身邊。
長桌從牆的一邊延伸出來,可以算作是廚房和外界的一個阻隔。
這樣的桌子沒法麵對麵,隻好肩對肩的坐著,距離感更近了一些。
“我不怎麼會料理,如果外麵的食物吃煩了,我就吃點麵包,沒想到今天冰箱都掏空了。”
蘇以冬慢慢嗦了一口麵,香油與小抽的鮮香配著水麵的柔軟充斥整個口腔,好似在味蕾上跳舞。
美味從口腔沉入腹中,她很久沒有嘗過如此正宗的水麵了。
“你居然會做這樣的麵。”
“奶奶教我的,老一輩的錫州人都很喜歡做水麵。”
“可笑這偌大的城市日新月異,想找個味道正宗的錫州麵館都找不到。”
麵條見底,蘇以冬捧起碗,淺飲一口麵湯,鮮香無比。屆時她才真正感受到了水麵的魅力。
“很好吃,多謝款待。”她自愧的笑了笑,“如果以後天天有這樣的麵就好了。”
說的人是一層意思,聽者想的是另一層意思。
“蘇總監要是喜歡吃,我以後可以適當做一點。”
“哦?”蘇以冬隨意抽了兩張紙,溫柔地靠近錦安然,“適當?那可以天天做嗎?”
尺度跨越的有些大,錦安然心跳停滯了一拍,蘇以冬手撚著紙巾,緩緩靠近她的嘴唇。
她下意識想躲,但是被蘇以冬輕柔的聲音勒住身體。
“彆動,嘴上有臟東西。”
說罷,嘴唇感受到了紙巾輕柔的觸感,還有蘇以冬溫柔地力度。
脊背僵直,手撐著凳子,耐心地等待著她做完這一係列動作。
很溫柔的輕撫,從她的嘴角漫遊到唇間。空氣都好似停滯。
擦拭的間隙中,她視線不停的閃動,隻要不和蘇以冬重合上就不會顯得那麼緊張。
蘇以冬比她高些,確實是很有姐姐的氣質,無論是工作中的舉止還是生活中的習慣,都比她更為端莊細致。
眼前的黑色睡衣裙,將她曼妙有致的身材襯托到了極致。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歆羨的不止蘇以冬姣好的麵容,還有她那極具誘惑力的身體。
睡衣裙露著肩,領口微微開闔,錦安然眼神透過領口陷了進去,看的有些入迷。
恍惚中,餘光感覺蘇以冬貼近了一些,用哈氣般的聲音問她:“看什麼呢?”
!心中不由一驚。
察覺到自己的視線有些失態,立馬背過身,白皙的臉頓時爬上了一抹緋色。
耳邊還有蘇以冬飽含心機的笑。
-
收拾完碗筷後,錦安然聽到清脆的開門聲,尋聲音看去,蘇以冬站在門口,穿著川久保玲的白T恤和牛仔五分褲,正欲向外走。
“總監要出門嗎?”
“嗯,去超市,給冰箱補補貨。”
天已經稍稍開始褪色,黑夜開始匍匐而上。想著總是呆在公寓裡也是無所事事,便想出去走走。
“那個……”
“一起嗎?”蘇以冬像是看透了錦安然的心思:“那我在樓下等你,你去把工作裝換了。”
路燈下,蘇以冬隨意點起來一根細支,猩紅驟起,煙霧緩緩飄向上空。
大約半支煙的時間,錦安然從門口走出來,蘇以冬慌忙將煙掐滅,吐出最後一口氣 。
隔著那煙氣,看到錦安然有些拘謹的小表情,向她快步跑來。
不知為何,此時她想的是,再跑快點,最好衝進自己的懷裡,她一定會緊緊地抱住。
果然不能吃太飽。
米色的襯衫,配上一條雪紡裙,非常的簡約與淑麗,蘇以冬的視線被越跑越近的她拉過去。
直到走到路燈下,才緩緩舒展開睫毛,錦安然被她盯得有些害羞。
“怎麼一直看我,我沒有什麼特彆好看的衣服,這套也算不上差吧?”
聲音小心翼翼地,像個敏感的易碎品。
天越來越黑,越來越沉,路燈的光在黑色的環境下愈顯明亮,像溫柔地光圈,將二人輕輕籠罩在一起。
蘇以冬:“安然,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