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破道手持菜籃子上了樓,空的手拎著酒瓶,用腳踹開了門。
房間處於客棧中層,倒也比想象中稍雅致,桌上擺著當地常見的鮮花,散發淡淡的清香花味。
秦破道放下菜籃,坐下大口吃著爽滑的蒸魚,以及鹹甜適宜的豆豉排骨,一盤青菜卻久久不動半分,甚至覺得不過癮,把肉汁倒進飯裡,攪拌攪拌劃拉進嘴裡。
隨著晚霞的落幕,屋內也變得昏暗起來,門外響起敲門聲。
“秦大人,屬下過來送蜜蠟。”
“進來吧。”
吱呀一聲,禁衛軍輕推開門,放下蜜蠟便作揖退下。
及時送來的蜜蠟,讓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秦破道凝望著跳動的火苗不知道想些什麼。
忽然,秦破道向窗外一擺衣袖,銀針以極快的速度直飛出去,打得黑影措手不及,特製的銀針沒入皮膚深層,麻藥在體內發作很快,黑影掙紮幾下就無力地倒進房間內。
來者,可不就是下午所見的看店老人。
秦破道挑挑眉,手扶平衣皺,完全不意外他的到來:“老頭,偷窺作何?”
老者癱在地上,艱難地張嘴:“求您……救救……我那可憐的孫女。”
“救人?”
“酬勞呢?”
老頭忍痛捏住針頭後用力將它拔出來,從懷裡掏出卷軸:“此地圖是天民軍的窩點,救出我的孫兒,可…可……”
秦破道端坐椅子上,不緊不慢問:“可什麼?”
老頭哆嗦嘴唇回答:“黎昭她雖是女孩,但自幼善醫,比一般的醫師都高超的醫術,曾救下多名重傷之人。若有她跟隨,大多數情況可保性命無憂。” 剛說完,麻藥使他很快頭暈目眩,沉睡前模糊中看到秦破道起身吹滅了燈燭,老頭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致薛霖橋
吾因急事暫離,事畢會儘快到達洛陽,後麵行程多勞汝看護。
秦”
薛霖橋看完秦破道派人送來的信,茶水都多喝幾杯。
秦破道換上一身黑衣,正騎馬疾速地奔往老頭給的卷軸標注的天民軍大營隱蔽的後洞。山道一片寂靜,月光的朦朧打在秦破道眼睛裡,發帶隨著風往後飄搖。
“駕,駕”
短短幾時,狼煙很快將秦破道馱到目的地。
秦破道乾淨利落翻身下馬,牽著狼煙藏在一個隱秘角落內掩蓋好,這才放心地離開。
所謂的後門入口,不過是常出入的狗洞,地上還有狗掌印和碎骨,秦破道感到好笑地搖了搖頭,用劍撩開垂落的枯黃枝條,彎腰溜進天民軍地盤。
不知是何種原因,秦破道目光所及之處皆無巡邏之人,讓她心生蹊蹺。
縱身一躍,秦破道借力來到屋頂,蹲著觀察四周。
“砰”
忽然,煙花在西南邊的空中綻放,讓秦破道注意到煙花下聚集的人群。
“不成氣候。”
秦破道對此天民軍未來,定下了結論。
她掏出懷裡的卷軸,細細辨認他們關押的地牢位置,等第二天煙花綻放完時,秦破道便已經將這地方地形牢記於心。
“遝,遝,遝遝遝”
地牢尚有微弱的火光,看守人癱坐木椅上且腦袋搖搖欲墜。
秦破道心想,“天道我也。”,順便往他脖子紮一個銀針防止醒來礙事。
其他被關押的人都看著他們沒有出聲提醒看守者,秦破道滿意他們的識趣,便一路按位置打開牢門。
到最後一個牢門打開後,發現了一個哭腫的小孩蜷縮角落,裸露在外的手臂都是傷痕,做著夢身體也還在顫抖。
秦破道走進去,蹲下拍拍她臉:“黎昭?醒醒。”
小孩見到陌生人,一聲慘叫,連連後退爬走,“不,不,我不會答應你們毒害同胞!傷天害理!”
“製毒?”
秦破道聽得眉頭一皺。
“黎昭,你爺爺讓我來救你,我們要趁防備不嚴時趕緊逃出去。”
“爺爺?”
小孩聽到這裡,對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人湧上一絲信任,緊張地爬起來搭上來者遞過來的手。
秦破道成功把小孩背在身上後,一路奔跑,準備跑出天民軍禁閉區時,聽到了洞心駭耳消息,卻隻能咬牙堅持繼續跑,畢竟小孩身體也很虛弱若不及時送離絕對是累贅。
等小孩握好韁繩,秦破道安撫性摸摸狼煙頭,一馬一鞍開始奔走回去客棧。
馬一跑,秦破道趕緊回頭摸索前往天民軍首領住處,今夜的巡邏疏忽竟是抓了三公主妄想做其妻,甚至打算拿來敲詐一番皇室,正聚在一起慶祝。
一時間,秦破道竟無比感激老頭的祈求,而且求助的對象是自己。
否則,她日後怎麼能原諒自己。
一路無比通暢穿過無數的房屋,來到人群聚集處,見到每個人都醉醺醺地勾肩搭背,咧著大嘴暢想未來錦衣玉食。
反而,首領獨自一人,滿臉色意,迫不及待地踹開貼了囍字的門,哈哈大笑:“娘子,我來了!”
秦破道麵上浮現狠厲,瞬間移動到首領身後,揮劍作勢插去他心臟處。
首領感受到耳邊傳來淩厲的呼嘯聲,下意識側身抽出劍抵擋住了秦破道的攻擊,秦破道見偷襲不成,沒有猶豫地開始正麵拚死出招,招招朝著首領的命穴打。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兩人在有限的屋內打了幾十個來回,裡麵的物品全被打爛。
首領清醒了大半,破口大罵:“小子,你擅闖我天民軍領地,還敢弄壞我珍貴的收藏品!”
秦破道見他雙臂發顫,下盤晃動,呼吸聲粗重,想必,終歸酒精有影響,難以支持久戰。
她笑了。
三刻後,天民軍首領的頭顱滾落地,濺得周圍都是鮮血。
待擦拭乾淨手上粘的血液,摘下麵巾,推開裡麵的房門,瞧見三公主竟然已經掙脫綁繩,正準備跳窗。
三公主聽到開門聲便已經看向門處,做好準備隨時跳下去。
“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