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角落的獨立包廂內,煙熏繚繞,隻有秦破道與劉掌櫃相對來坐。
“秦大人,犬子....”
秦破道輕輕撩開茶沫,飲了一口,這茶是清甜的花茶,對她胃口。稍抬眉,悠然自得回應:“令郎做好登記就可以回府。”
劉掌櫃欣喜地提著紫砂壺給秦破道再倒了一杯茶水,待自己重新坐好後不動聲色地將一封信函推了過去,而信封鼓鼓囊囊的,秦破道簡直看笑了:“頭一回見這麼不掩飾的賄賂,來說說看吧,劉掌櫃在我這裡還有什麼需求?”
劉掌櫃上下的撫摸自己胡須,笑嘻嘻說出了他自己的請求,大膽道:“犬子自幼被寵著,不諳世事,若他將來出了什麼意外,有大人您護著也能留的一條性命在。”
秦破道撕開信封,她盯著一疊的大額銀票,隨便拿出其中一張都能抵得上監察部一個人一年多的俸祿了。秦破道合上了信封順手放進自己的袖子:“可以,但變數太多,我不能保證一直能庇佑他,劉掌櫃還須多找些門路。”
劉掌櫃隻是舉起茶杯,向秦破道一敬,一飲而儘。
秦破道跟著仆從的指引從凝香閣走了出去,伸了個懶腰。還是外麵空氣的好,自然且富有生活氣息,感覺自己還活在陽光下一樣,秦破道提腹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多久,仆從把狼煙牽出來走到秦破道麵前,微低著頭,雙手奉上牽引繩。
狼煙打了個響鼻,安安靜靜,想必它有被好好對待。
秦破道接過繩子後翻身上了馬:“告訴劉掌櫃,我最不喜□□一事,其他都好說。”
“是,官人。”
她並沒有打算回公主府,而是回到自己的府邸。
因為昨天秦破道就囑托秦利在青玉樓打包一堆菜肴回來,等秦破道一到府邸的膳廳,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一道道大菜,分彆是蟠龍菜、炙蛤蜊、炒大蝦、田雞腿、筍雞脯、三事、烹河豚、酒糟蚶、燒鹿肉、鑲肚子、帶凍薑醋魚......
秦破道滿意地點點頭,剛執起筷子就招呼站一旁的秦利一起吃。
秦利也不跟秦破道客氣,讓吃就大大方方坐下來吃,甚至連每道菜的最美味的部位都跟秦破道爭著強著,兩人爭得不亦樂乎。
“誒,我的!!”
“這肉又沒刻公子的名,何來公子的?”
秦利憑著比秦破道身手好,把肉強行夾到了自己的口中,故意邊吃邊感歎:“嫩,真嫩。”
秦破道對此,很是無語凝咽。可人又是她自己親自開口邀請的,貿然趕人下桌有失風度,不得不強忍著不爽吃另一道菜。
秦利:“今日各路監視的人馬比以往都少,公子的鋪裝浪費仍需堅持,畢竟一個注重物欲的棋子才最讓人放心。”
秦破道放下筷子,臉上淡去所有喜色:“像這樣吃法,都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一下子真不適應。”秦利起身,從旁邊提起一個沉甸甸的食盒,放在了秦破道麵前,又拍了拍秦破道肩膀。
“根據三公主喜好做出來的菜肴,公子拿回去當晚膳吧。”
“知我者,秦叔也。”
桌子上還剩下很多菜沒吃,丟了著實有點可惜。
秦破道思索一會道:“秦叔,你整理一下,把菜分給府裡的人吧。順便把前日鬨事那人從牢裡放出去,將來他若再犯事秦叔想辦法撈他出來。”
月色入戶,街街戶戶飄起了炊煙,熱熱鬨鬨的享受一家人相聚時光。
秦破道倚靠著牆邊伸出手掌揮了揮:“守兒,我回來了。”待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林守見秦破道回來,揮手讓穀雨白露退了出去,依然繼續提筆寫字,秦破道懶洋洋地拖長聲音:“守兒好..冷....淡.....啊......”
林守:“嗯?”
秦破道走近林守一看,原來是在給名下商業店鋪做整改寫意見,
忽然,秦破道俯身在林守的腰間搗鼓,她的身軀完全將林守覆蓋,彼此的呼吸聲都無比的清晰。
“真配。”
這聲配,不知道說的是東西配,還是人配。
林守腰間所係的物品正是由一條黑繩所係的一半太極玉佩,玉色成透明狀的鴉青,玉佩襯地人更為溫潤如玉。林守端詳腰間多出來的東西,抬頭發覺秦破道正給自己腰間係東西,想來它就是這玉佩的另一半。秦破道一係完,輕輕地給兩玉佩合上。
“一經相逢,永世不分離。”
秦某人說完後心虛的吞咽了一口水,彆扭地放下食盒,匆匆忙忙逃離了。
林守將玉佩握在手中,感受著玉佩上殘餘的體溫。
“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