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吧，我和她也挺久沒見了。”

“你今天吃的還可以嗎？”

“也就那樣，還是國內的東西好吃。”

…

袁一琦今天的問題多的有些異常，不太像她以往的作風，倒像是為了真正的問題在鋪墊。

“明明很聰明為什麼還要裝作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話音剛落王奕頓了頓，看來這應該就是袁一琦真正好奇的問題了。

她看著天上的星星回想原因：“嗯…可能是因為我貪玩？”

“貪玩？”

“小學一直到初一，我的生涯就一直在參加各種比賽，老師搶著要，我周圍都是大人沒有小孩。”

“有一次初一的知識競賽，看著窗外的桃花我忽然就覺得白色的卷子枯燥無味。”

“那次考試我一直在看窗外的桃花，彆人都交卷了我還沒動筆。”

“也是那次，我才意識到參加的比賽太多，我的童年已經匆匆忙忙就過去了。”

“現在我隻想好好過我的青春。”

袁一琦聽完後抿著唇點頭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不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導致的就好。

夜色很美，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爬到床上，有人睡了，有人卻獨自望著月。

次日，授課的是一位比較年長的老師，看著像是六十歲左右的模樣，書本放在講台後，他眼神複雜的看向台下的學生。

觀察良久，他索性關上課本，坐在椅子上用和藹的語氣和學生們像朋友一樣聊了幾句，他把手上的戒指亮出來問：“有人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愛是一種什麼感覺？”

問題剛問完，王奕下意識偷看袁一琦，片刻後又將目光收回來。

“愛”，在這個年紀好像不該說愛，這個問題對於大家來說是很敏感的話題。

實驗禁止早戀，平時有人走的比較近的也會被教導主任叫去談話。

所以當艾伯特提出這個問題時，下麵有人躍躍欲試要回答，有人腦袋一片空白，有人遮遮掩掩…

在A國，沒有禁止早戀這一說法，艾伯特接著說了幾句後有人回答。

“愛就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愛是得到對方。”

“我覺得是占有。”

“我覺得是把一切好的都給對方。”

“你們都不對我覺得愛就是漢堡！美味！”

…

在眾人爭搶著回答時王奕問袁一琦：“你覺得呢？”

袁一琦一臉茫然的看向王奕搖搖頭：“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對上袁一琦的眼眸，王奕有片刻慌神垂下眸後忽然冷不零丁聽到艾伯特叫她起來回答。

她確認叫的是自己後，站起來看向艾伯特思考片刻選了個取巧的方式回答：“黑格爾說，隻折磨自己是單相思，隻折磨彆人是虐待狂，既折磨彆人更折磨自己是愛情。”

然而艾伯特卻不吃這一套，點明說破：“我想聽你自己的答案。”

艾伯特是過來人，在自己問完問題後他自然一眼就捕捉到了王奕下意識看向袁一琦的動作。

越來越多的目光看過來，王奕想要低頭看袁一琦有沒有一樣看著自己，但她不敢，最後她搖搖頭用玩笑的語氣道：“艾伯特先生，我隻是個孩子並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見王奕不願意回答艾伯特也有沒咄咄逼人，他示意王奕坐下隨後談論自己的愛情觀。

艾伯特談到自己的妻子時眼裡泛光，他的妻子是他的高中同桌，他對他的妻子的暗戀長達十年，最後結婚。

當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段很美好的愛情時，有人問：“艾伯特先生，有機會的話可以讓我們見一見您的妻子嗎？”

艾伯特的笑臉漸漸僵下來，最後深吸了口氣取下戒指道：“我們結婚的第四年就離婚了。”

話語剛落，幾乎全班都倒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你們不是很幸福嗎？”

鈴聲響起，下課時間到了。

艾伯特拿起課本朝台下的學生鞠了一躬：“明天我就正式退休了，今天是我的最後一堂課，謝謝來自C國同學們的配合，我們有緣再見。”

在一次全場嘩然，很明顯大家都沒想到這是艾伯特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堂課。

顧江轉過頭看向袁一琦沒話找話：“你說艾伯特先生為什麼不回答我們最後一個問題？”

“他不是已經回答了嗎。”聲音是王奕的。

顧江和袁一琦同時看向王奕投去好奇的目光。

“有時候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王奕心裡有些苦澀，見兩人都投來的目光，最後她搖搖頭：“我瞎說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王奕抬頭恰好和艾伯特對視一眼，從那雙眼睛裡王奕看到了很多東西，多到她琢磨了好久好久，一直到艾伯特已經離開她卻還盯著那個地方。

因為感動在一起，又因為了解選擇分開。

艾伯特眼裡的愧疚中會藏著愛嗎？

好像是太愛所以才會產生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