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豔跟梁喜笑一笑,對楚顏關心地問:“你來的時候聽說病了一場,現在好了嗎?若是不好,就再請大夫來看。”
對了,袁家擅醫道!她當年生病,可能多虧袁家出力了!
這些她以前都不知道!
楚顏正要重新道謝,被袁祭微按回去,笑著說:“彆這樣,醫者都盼著病人好呢,你好了就是謝了我們了。你現在這樣活潑有活力,我們聽說後都高興著呢。”
楚顏轉頭問莊明豔和梁喜:“你們是幾歲時來的?跟家裡還聯係嗎?”
莊明豔笑著說:“我是七歲時,她是六歲。我家離得遠,隻回過一趟家,她離得近,每年都回去呢。”
梁喜問:“你呢?”
楚顏搖頭:“我離得更遠了。從來沒回去過,不過寫過信。”不是她寫的,是楚氏寫的。她跟楚家是真不熟。
楚顏:“我啊,早把這邊當家了,姑媽就是我媽媽,姑父就是我爸爸,雖然沒見過,可姑父每年都給我送東西呢。親生的那邊除了紙,什麼也沒送過來。”
這話她不是第一次說,也是真心的。她跟楚家是既無前因也無後果。楚家能把當年那麼小的孩子送過來,根本就沒想著再把她接回去。
楚家應該也是世家,世代為官,跟未家應該是門當戶對的。可能兩家當時結親,圖的就是後代子孫互為臂助。未家跟同出一鄉的傅家、袁家、劉家做朋友,跟遠在天邊的楚家當親家,顯然是打算近的遠的全都要。
楚家打的也是一樣的主意。楚氏是第一代,她就是第二代,她要是跟未起寧有孩子,女孩子估計要嫁回楚家,男孩子就等著楚家再送一個來吧。
這種家族生存之道,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做為被送出去的那一個,想讓她對楚家有感情就不可能了。
莊明豔苦笑一下,攬住她:“好姑娘,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梁喜被引動愁腸,眼眶也有些熱。
袁祭明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袁祭微卻不客氣,冷笑著說:“家族大計,就是用我們這些小孩子來設計的。我們卻顧不得那麼多,隻顧自己就夠了。這世上誰都沒有自己對我們更好。”
楚顏聽到這話就知道,袁家女孩子估計還是有了點醉意的。她就沒有再多聊,讓她們先休息,晚上再玩。
她和楚氏出去,楚氏拉著她回屋,一回去就有丫頭過來說:“大少爺來了,有些醉了,我讓人安置他在西屋睡下了。”
楚氏趕緊先去看未起寧,見他脫了衣服鞋襪,躺在竹榻上好好的睡著,也沒出汗,就讓丫頭小心照看。
楚氏:“防著他嘔,要是犯了酒,就趕緊拿水來給他。”
丫頭都應著。
楚顏過去把未起寧翻成側躺。未起寧稍有點醒了,見是她,立刻用袖子捂住嘴,還要往裡翻。
楚顏:“你彆翻來翻去的,小心想吐。”
未起寧:“有味。”
楚顏:“我喝得比你多,早聞不出來了。側著睡,不然吐了要嗆喉嚨的。”
這是來自於一個同城的案子,一家男人喝了酒回來,媳婦照顧,結果男人死了,因為他是好好自己走回來的,鄰居都看著他進門,見他死了,就報了官,官府將媳婦索了去,要判她殺夫,結果劉刺史說此案有疑,女子殺夫多用刀或毒,恐怕是意外,就從外地請回來一個仵作驗了屍,證實是此人醉酒昏睡嘔吐,自己嗆死的,救了這個女人一命,當年就放了。這個案子太出奇了,劉家還因此出了名,都說是難得的大清官。
楚顏當年已經是個成熟的孫媳婦了,老公在外,她在家沒事做,這種八卦聽了很多,這才知道酒醉之人要側睡才安全。
不過上一世,未起寧從沒喝醉過。
沒想到這一世這麼快就見到他喝醉了。
楚顏擰了他一下,他吃疼,捂住手,一臉委屈,她又替他揉了揉,小聲說:“以後不許再喝這麼多!”
未起寧有八成是裝醉,乖乖點頭,拉她袖子:“妹妹陪陪我。”
楚氏:“顏顏跟我走吧,讓寧兒乖乖睡。”
未起寧想說他不困,又發現已經失去了先機,隻好眼睜睜看著媽媽把人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