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中聯邦新生入學儀式上出現的中聯邦的校長。
以及賀君那混賬。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賀君的評價越來越低,商問思索片刻,最終有點彆扭地向在場的兩隻蟲敬了個軍禮。
身穿漆黑軍服的校長正襟端坐,率先開口。
“我叫你過來是為了調查銀色麵具一事,你應該知道,有雄蟲在咱們中聯邦校區內被綁架,被毆打。”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幾分壓迫感,或者被這種開門見山直入主題的方式給驚到,商問一時間隻能應了一句是。
“而在這件事之前,你與雄蟲有過接觸和摩擦。”
“是。”
“所以,你知道這件事……”
“校長。”賀君突然橫插一腳,帶著笑意道:“你這樣子不是把他嚇到了麼?”
被賀君猛地這麼一戳,中聯邦的校長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瞬間從端坐的精英變成了翹著二郎腿,托著下巴,擺出一張臭臉的無賴:“還不是他媽的協會,媽的,哎,我他媽要是元帥,直接把那協會的老家給端了,一天天的為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吵,有這時間不如滾去前線。”
話一頓,校長轉而把矛頭對準商問。
“所以,如果你知道這事兒是誰乾的,就趕緊把這隻蟲供出來,彆給我添麻煩,如果是你自己,那就乖乖去領罰,看在我和中聯邦的麵子上也不會給你死罪,最多讓你去邊境礦山挖個幾百年礦材。”
就一瞬間。
商問覺得自己站在了懸崖邊緣。
“我……”
忽的,有蟲敲門而入。
“校長,雄蟲保護協會催促說請儘快給他們答複,否則三日後他們會開啟審判法庭。”
“嘖。”
中聯邦的校長起身將門關好,漫不經心道:“賀君,乾脆就今天吧,你去把協會的高層給我殺了,我給你減減刑,判你個百年流放。”
賀君撓了撓頭,大概早已習慣了這位校長的驚悚發言:“到時被團長打的又不是你,你歲數也這麼老了,彆動不動就來這麼幾句反聯邦的話,小心被某些反對你的廢物鑽了空子。”
大抵是這句話提醒了中聯邦校長此地還有商問這麼個外人在,他在自己的桌上按了個按鈕,在外巡邏的軍雌便將商問帶了出去。
商問好像看到賀君對他做了一個噤言的手勢。
而在大門閉合的那一瞬,聲後傳來中聯邦校長相當不客氣的話語。
“老?敢不敢去訓練場,把你揍到滿地找牙。”
……
人一丟,門一關。
就算是商問都不曾想到,在中聯邦,在這個蟲族最頂級的軍事學院中竟然還配備有牢房。
單坐床上想一想未來可能遭遇的事情,商問就忍不住哀歎。
“挖幾百年的礦那還不如一槍崩了我。”
仔細想來,他也活了兩輩子,這一生雖然前世過得相當順遂,從出生到工作都不曾遭遇過太大的挫折,也不曾劍走偏鋒走向歧路,但當蟲子的這幾年倒可以算得上波瀾壯闊了。
當過偏遠星的泥腿子,上過戰場,也殺過人,最後進入一族的至高學府學習。
現在還要在他有起有伏的蟲生履曆上再添一項——坐過牢,體驗過鐵窗淚。
在牢獄的床上癱坐的商問好像隱約聽到了有人喊他。
那聲音大了幾分。
“珩?”
“是我!你也是因為銀色麵具那件事進來的?”
“……”
不,他就是犯人。
興許是商問的沉默讓珩有幾分不安,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他隱約聽到了重物撞上鐵欄,扒上鐵欄的聲音。
珩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商問!你!你……怎麼會……”
“那可是雄蟲大人!你怎麼下得去手!”
珩似乎還想以他的思維模式來批評他的做法,但商問隻覺得興趣寥寥,往牢獄裡的床上一躺,被子一蓋,懶得聽珩在遠處念叨。
他隱約記得好像有蟲向校長通報了一聲,說什麼雄蟲保護協會三天後要開啟什麼審判法庭。
這玩意兒一聽就不太對勁。
於是商問又把被子一掀,鯉魚打挺坐起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問道。
“審判法庭是什麼?”
那邊念叨各種雄蟲雌蟲的聲音終於消失了,與此相對的,則是可怕的沉寂。
在商問開始懷疑珩到底有沒有聽清時。
珩帶著顫抖的聲音傳了過來。
“審判法庭……怎麼會?”
“商問……咱們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