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一流 我可能是個演員(1 / 2)

秋東心裡有了想法,不再和林女士爭執,他很清楚在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麵前,說的再多也無用。

乾脆趁著周末搭公交去城西的安置小區一趟,那邊住的一水兒梁家村拆遷過去的村民,以前大家在鄉下門前門後的住著,現在也頂多前後樓隔著罷了,都是街坊鄰居,連小區門口賣菜的大嬸開腔也是一股梁家村那邊的口音。

996乖巧蹲在秋東肩膀上打量四周: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打聽點事。”

秋東花了五塊錢,在大嬸的菜攤子上挑挑揀揀,好半天隻選了兩個蔫噠噠的西紅柿,眼神時不時往小區門口覷,就差把“彆有用心”四個字貼在腦門兒上了。

大嬸瞧他生的白淨,又是一副學生打扮,即便做這種鬼鬼祟祟之舉也不顯猥|瑣,反倒有幾分少年人天真的可愛,打趣道:

“學生仔,你直說你等誰,嬸嬸我家就住後頭這小區,整個小區沾親帶故,裡麵的人九成九我都認識!”

秋東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像個涉世未深的無害小動物似的,小心的左右瞧了瞧,湊近大嬸,略帶幾分激動,低聲道:

“啊嬸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梁高的男人,四十上下,是家裡獨子,長得挺醜,還禿頂?我偷聽我姐姐朋友給她打電話,說那個男人老家是梁家村的,她朋友想介紹我姐姐給他做老婆。

我家是最近才搬來的,我爸說有個本地親戚好在這兒立足,可我覺得男方長得醜沒關係,我得先了解一下他人品究竟如何,以後會不會對我小外甥好?不能隨便讓我姐姐嫁出去,萬一和前頭那個姐夫一樣是個家暴的怎麼辦?”

大嬸先是被少年這份熾熱又單純的心思給逗樂了,笑過一回才反應過來,他們整個梁家村唯一生了一個孩子的不就是三爺爺家嗎?他家孩子經常在外麵討生活,平日裡沒咋見過,好像就是叫梁高?

說起這家人大嬸真是有一肚子的槽找不著人吐,好不容易來個聽眾,可算是撞她心坎兒上了。

直接從攤子下抽出一張小板凳推給秋東,手頭的瓜子也分了一把過去,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湊近了神神秘秘道:

“小夥子你聽大嬸一句勸,彆覺著我們這兒住的都是拆遷戶,家裡有房卡裡有錢,就閉著眼睛往裡頭跳,坑多著呢!就說梁高那癟犢子,他爹媽有了錢,他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沒離婚呢就跟在外頭野女人屁股後麵獻殷勤,搶著當綠頭王八給彆人養孩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秋東震驚的一雙眼睛瞬間睜大。

大嬸覺得少年人心思單純的一眼能看透,什麼都寫在臉上,好笑的點點他腦門兒,小聲道:

“這才哪兒到哪兒,這些事情也就你家這樣的外地人不清楚了!”

“那梁高的父母也不管嗎?在我家,我媽媽雖然經常和我奶奶吵嘴,可我爺爺奶奶還很疼我和我姐姐的,偷偷給我們零花錢,還說以後要是我爸媽離婚了,叫我和姐姐跟著他們一塊兒過呢!”

大嬸見著秋東眼裡的迷茫和震驚,心裡偷偷感歎了一回年輕真好,蒲扇在她手裡吧嗒吧嗒,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動,說起話來也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漫不經心和嘲諷:

“那梁高父親自來體弱多病,家裡家外由梁高母親一手操辦,便養成了她強硬的性子,在家中向來說一不二慣了。當年生梁高時傷了身體不能再生,那時候的農村隻生一個娃兒,怕是將來地都種不明白,梁父便想從外麵抱養一個,梁母不同意便也作罷。”

所以梁高小小年紀輟學後就去外麵打工,在農村一個半大小子的確擺弄不開那幾畝地,沒法子了。

996翹著二郎腿坐在秋東膝上聽的津津有味,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爆米花塞的兩頰鼓鼓,這些是它也不知道,劇情裡沒有的東西呢!

秋東嗯嗯點頭,表情可認真了,還點評道:

“他們都有自己的道理,我理解,我媽媽常說,一家人勁兒往一處使,就算眼下日子過的艱難也隻是暫時的。”

大嬸再次被他認真的小模樣逗笑,輕笑道:

“你媽媽是個明白人,可惜不是人人都似你媽媽一般明白。梁母以為把著家裡的所有拆遷款和房子便能收攏她兒子的心,叫他將來給養老送終,殊不知梁父早和隔壁村的寡婦好上了。”

寡婦生的那小兒子見過的人都心下犯嘀咕,還不知道是寡婦那死鬼丈夫的還是梁父的種呢!

不過這話太臟,不適合在孩子跟前說。

見秋東嘴巴都能塞下雞蛋了,大嬸好心總結道:

“總之這家人亂的很,下回遇到這種事叫你爸媽找人多打聽,你說你一個小孩子能頂什麼事兒?”

秋東聽了一肚子八卦,得了大嬸免費贈送的一兜子西紅柿,為了感謝大嬸的知無不言,他花了五十塊買了滿滿兩袋應季水果,這才搭上公交。

大嬸兒目送好看的小夥子上了公交,猛然一拍大腿,嘀嘀咕咕:

“忘了問這是誰家孩子,做弟弟的長的這麼標致,做姐姐的肯定也差不到哪兒去,二婚又怎麼了,回頭介紹給剛離婚的娘家侄子豈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