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在外人眼中來看,那就是大瀧最頂尖的門派。有一句話叫作,在大瀧,對於凡人而言,考取功名是第二喜事,第一喜事是什麼,是你家孩子被玄天宗的人相中了!
在凡間考取功名有錢豪紳算什麼?有本事就去玄天宗!上到玄天宗修士,下到玄天宗打雜仆役名額,基本都是被人爭著搶的好東西。
齊桉對於玄天宗的印象,除了牛逼,豪氣,那就是尷尬。那年她逃命的時候一腳滑倒,眾目睽睽之下嚎了一嗓子的救命,最終被我們大瀧最帥氣的玄天宗劍修從天而降,瀟灑的救下這個就差眼淚鼻涕糊一臉的可憐弱雞。
這件事至今讓齊桉印象深刻,那一身青袍的劍修,帥氣的一招一式,隨後一劍擊殺妖獸,朝著自己伸出手來,那光芒閃瞎了她的眼,並由衷的讓她尷尬的縮起了腳趾。
事後師姐師妹們還慫恿自己去跟那劍修講幾句話,本著做人要講恩情懂禮儀的準則,齊桉就說了謝謝兩個字,立馬撒丫子開溜了。倒也不是她害羞,隻是被救後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明顯有了探究,揶揄,還有調笑,讓她感覺到些許不舒服。
赫連蓉同齊桉搭話時,她正在盤算著該怎麼同人家說話,對方長相甜美嬌柔,第一眼看上去頗讓人心生親近,看著就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不過齊桉目睹了人家城外大師姐的氣派,手起劍落瀟灑的指揮所有人作戰,讓她不由得咂嘴豔羨了下。
“閣下……來自琉璃亭?那想必是來濟世的吧?”赫連蓉的朝對方笑笑,說話聲音溫柔婉轉,頗為撫慰人心的感覺。
“能在這裡遇見琉璃亭的弟子實乃緣分,我帶領我師弟師妹們此次前來,是為了抓到西涼這場妖疫的幕後凶手。”赫連蓉繼續說道,“途中還擔心有同門弟子受傷怎麼辦,現在遇見閣下,實在是幸運。”
這句話一出,齊桉的笑容呆滯了片刻,這理由怎麼越聽越耳熟,她記得跟胡冉他們第一次見麵,人家也是這麼跟她說的。
她立馬打了個哈哈,點點頭就差樹起個大拇指,讚歎一句不愧是玄天宗!
西涼城外的屍人因為公孫望的斬首已經整個垮掉,四散的蜈蚣們被玄天宗弟子們布置結界困在裡麵,赫連蓉吩咐所有人拿出火符,直接將符文施在結界上,將裡麵的蜈蚣儘數燒死,有些還被操縱的活屍,直接一劍釘在地麵上,逐一實施斬刑清理。
胡冉待在公孫望旁邊,少年劍修身邊被實施一層結界,眉心中央出現了一道金紋,看他這樣子,似乎體內的丹紋也即將雕刻成功。
齊桉隻是朝那邊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赫連蓉就笑笑,問道她是如何結識桓禪島的人。這問題讓她猛的回過神,回道路上結識,桓禪島的兩位也是來西涼尋找妖疫凶手的。
雖然睜眼說瞎話不太好,但讓她一時半會編個理由不如直接把胡冉的話複述一遍,反正現在玄天宗的人來了,縱使胡冉本事再大,也抵不過人家門派的名聲和人數。
聽到齊桉回答的赫連蓉麵上笑嘻嘻,但眼神中可半點笑意也沒有,百裡崇雖然作為帶隊長老沒有儘到半點的職責,但給的消息倒是靈通。她的眼神轉回麵前的輔修身上,覺得對方這修為,估計是被騙過來的。
她們客氣的又聊了幾句,赫連蓉就表示自己要去城外檢查情況,先一步抱拳走了。等到對方一走,齊桉立馬坐在原地,按照她現在得到的消息來看,公孫望是為了所謂的塵緣而來,而胡冉說大馳龍脈早死應該滅國,是他們門派給這地方續了國運,他們現在回來是為了應得的因果。而徐長天說公孫是大馳國姓……這些線索竄下來,她自己腦中都已經腦補一出大戲了。
目前可以推斷:公孫望或許是大馳的某個王族,而桓禪島以國運為交換將這男孩帶走,而現在他又回來,是為了所謂的塵緣……
她猛的揉了揉腦袋,隻覺得這些事真是狗血又繞人,對她而言,原本還想著搏一搏龍脈,既然現在龍脈已死,那她趕快跑路才是正解。
“二毛!龍脈死了,我兩趕快跑吧!”
齊桉看著旁邊的大白犬,欲哭無淚的抱住自家的狗,她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在這西涼白耗了那麼長時間不說,還被困在最危險的地方。好死不死裝二傻子打探消息,現在屬於誰找她她都必須腦袋轉起來跟人想著說話。要是說錯一句,自己那不就是得罪了這群在座的大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