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也嘗嘗。”陳青礬湊上去,“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啊鬱鬱,好歹我還給你包紮了!”
“都有都有。”鬱時南很是有耐心。
一次包紮而已。
要是沒他,還能回得來宿舍?
霍周不齒。
“臥槽狗東西你不是都有了乾嘛搶我的!”
“我就覺得你手裡的好吃!”
“靠滾蛋!我他媽飯都沒&%¥……”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鬱時南笑笑,他剛準備將剩下的全都分出去,又想起什麼似的看向霍周,後者意料之內一臉淡漠地將視線移開了。
霍周是一位很優秀的運動員。
這麼優秀的人,應該也看不上他的東西吧,畢竟上午問他的時候,他都沒有理。
鬱時南猶豫地摩挲了下包裝袋。
還不給?
霍周不理解。
“你還要吃嗎?”鬱時南抬眼。
霍周:?
為什麼要問?
明明對彆人都是直接給。
合著就對他一個人搞雙標。
“不用。”霍周低氣壓地越過他走回床位。
“……哦,好。”鬱時南局促地將包裝袋捏緊,他抿抿嘴,將明天要穿的練功服放進書包,然後又塞了兩塊威化進去。
收拾完後,鬱時南便上了床。
他跟霍周是臨床,不僅共用一個床梯,連床尾處的圍欄都是用的同一個,躺下後,隻要鬱時南伸伸腿,就能碰到霍周的床鋪。
所以為了避免半夜睡著把腿伸過去的尷尬狀況,鬱時南便換了個方位睡。
這也就導致霍周不得不換方向。
總不能拿腳對著人家的腦袋,那多不禮貌。
幾個人在白天都經曆過高強度的訓練,躺在床上說說笑笑的沒一會就相繼進入夢鄉。
鬱時南也不例外。
可他睡覺一點都不安穩。
一會踹被子,一會翻個身,一會蹭霍周的頭,蹭得霍周鼻息間都是鬱時南洗發水的味道。
霍周忍無可忍地從床上坐起來,很是不悅地瞪了眼鬱時南。
……靠!
這人怎麼回事?
怎麼晚上睡覺連褲子都不穿?
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蹬沒的,皺皺巴巴縮在床尾,鬱時南穿著件寬鬆的T恤,領口大敞,露出截精瘦白皙的鎖骨。
脖頸間是沁出的細汗,黏貼著不少碎發。
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那雙裸.露在外麵的長腿——纖白勻稱、細膩光滑,興許是白天用雙膝做了技巧,所以還透著點微微的紅潤。
真的搞不明白直男。
霍周難掩心中的煩躁。
這也就是他光明坦蕩,要是落在彆人手裡可怎麼辦?
這麼不注意,也就能在藝術圈這種遍地飄零的地方混混,但凡有一個TOP,都夠鬱時南哭好幾年的。
霍周把頭發撥亂,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他不放心地又看了眼鬱時南的方向。
總不能就這麼晾著吧?
他火氣旺盛沒有蓋被子的習慣,但鬱時南是出汗後不拉緊拉鏈都冷得不行的體質,要是一晚上都這麼睡,明早肯定會感冒。
霍周覺得自己過去一年都沒有今天一天操的心多。
反正也就幫忙蓋個被子而已。
之前出去比賽的時候,陳青礬也給他蓋過,這說明直男之間幫忙蓋個被子並不奇怪。
霍周想著便輕手輕腳地踩上鬱時南的床。
還挺軟的。
真嬌氣。
霍周的床跟板磚一樣硬。
興許是床墊的凹陷驚擾到了鬱時南,剛才還睡得昏沉的鬱時南突然換了姿勢——身體平躺,腦袋歪在一邊,好在呼吸還算平穩。
霍周輕緩一口氣。
他伸手去拿床腳的被子,卻不知道被什麼勾住一樣,怎麼拽都拽不動,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鬱時南將腿搭在了上麵。
還真會挑時候翻身。
不過開弓哪有回頭箭?
霍周緩慢挪到床尾處,接著環住鬱時南的腳腕,動作輕緩地將他的腿抬高,另一隻手則小心翼翼地往外抽取被子。
三更半夜偷爬室友的床。
還抓著人家的腳腕。
霍周越琢磨越覺得自己這行為像個變.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拍攝G.片的開頭。
這時候要是鬱時南醒了就好玩了。
一口毒奶下去,手中的腳腕明顯回縮一下。
“霍、霍同學……”鬱時南的聲音帶著茫然。
他緩緩將身子撐得離開床些許,似乎不太明白這名討厭他到極點的舍友,為什麼大半夜會出現在他的床上,一隻手還抓著他的腿不撒手。
霍周:“……”
我覺得我可以解釋。
問題是這個狀況……
解釋完也很難讓人相信吧?!
誰會相信一個人大晚上不睡覺爬彆人的床抓彆人的腿,就是為了幫他蓋一個被子???
霍周覺得自己就算再長兩百張嘴也說不清。
沉默的拉鋸戰下,兩人就保持這個尷尬的動作僵持了十幾秒。
“霍同學……”鬱時南聲音細軟,“其實如果你想要我的被子,可以直接跟我講,不需要這麼麻煩的。”
霍周:“……”
我真是不理解你們直男。
鬱時南略為乖順地偏偏腦袋,眨巴著眼睛看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霍周煩躁地撇開他的腳腕,一聲不吭地爬回自己床上,結果剛躺下氣還沒喘勻,肩膀處就被一根手指不輕不重地戳了戳。
霍周暴躁地循著那根手指望過去,然後便對上一雙氤氳著水汽而略顯無辜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此刻還在拖拽那床被子。
“霍同學,你忘記拿這個了。”
霍周:“……”
首先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其次你先彆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