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性啦啦操中有大量的拋接、翻轉、托舉等動作,相較於其他舞蹈項目,對場地麵積有著更高的需求。
所以社團定在了一間體育館。
有演出的時候,社長會提前與體育館負責人報備,然後將海綿墊鋪在地板上,以防隊員們在練習的時候摔下來受傷。
隻是墊子隻有一層,雖然不算薄,但也說不上多綿軟,頂多就是能起到緩衝不至於摔傷的程度。
眼下社團裡的成員正在排練。
鬱時南站在墊子外,視線隨著被拋出去的尖子上下移動,最終定格在底座上麵——尖子和底座的,就相當於羽毛球和球手,保證球不落地,是球手的職責,在此基礎上的速度、翻轉、投射,更是和球手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
“我……”鬱時南有些遲疑。
“確實沒怎麼見過男生做尖子。”學姐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不過可以試試,你看著也不重,特意給你抽調了三名體格結實的出來。”
“謝謝學姐。”鬱時南笑了。
“哎哎哎!”學姐伸手攔過一旁的男生,“搭檔在這裡都不知道過來認識認識?鬱時南,跟你講過的,專業第一!”
“沒有沒有。”鬱時南趕忙擺手。
“哦。”男生上下打量他一眼,“我知道,不用你介紹,你好,我叫宋回。”
“你好。”鬱時南跟著客氣。
宋回應該是剛排練完,身上還浮騰著一股熱浪,稍微靠近一點,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灼熱。
鬱時南不動聲色往後挪了挪。
“他練芭蕾的。”學姐介紹說,“也有過不少做底座的經驗,還算適合你。”
什麼適合不適合啊……
說得好像宋回隻是他的陪襯一樣。
鬱時南難堪地蹭了下鼻尖。
“還有兩個今天不在。”學姐說,“你們先從單底座的坐肩托舉開始練吧,慢慢來,不可能一口氣吃成個大胖子。”
“我一定好好輔助我們的鬱同學。”宋回笑笑,“放心,包在我身上。”
兩人又插科打諢幾句,便說了再見。
“那我們……開始?”宋回看著他。
“好。”鬱時南脫掉鞋子踩上棉墊。
“對坐肩托舉有過了解嗎?”宋回伸手扶了一把。
鬱時南搖搖頭:“不太清楚,我今天回去看看相關視頻學習一下。”
“沒關係,你先過來。”宋回岔開雙腿,麵容正色,很是認真地跟他講解,“到時候你就踩著我的大腿,然後跨上我的肩膀,坐在肩頭上就可以。”
“啊?”鬱時南猶豫下來。
“沒事。”宋回笑笑,“我不會讓你摔下來的。”
鬱時南雙手搭上宋回的肩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抬腳,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沒有跟人合作過,要是把你踩疼了,一定要說啊。”
宋回扭頭看看他——那張清秀到有些過分的小臉,此刻已經被糾結所代替,看上去很是擔憂的模樣。
“原來你在擔心我。”宋回樂了,“踩不壞的,又不是什麼易碎品。”
“……那行。”鬱時南深吸一口氣,轉而搭上他的肩膀。
時間被壓縮成汗水緩緩滑落。
一滴兩滴三滴,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
被遺忘在書包內的手機也在不停閃爍,一遍兩遍三遍,最終停留在“霍同學 未接電話(6)”的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