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策並不對她的行程感興趣,也不知道她從何提這麼一檔子事。他說她貪玩兒,不過她跟欠債人侄子那點新聞,都傳到老太太耳朵裡了,老太太生了看戲的心,日日打聽聰明的小薑辭該怎麼破局,他這才留了幾分心。
“我看看你學了什麼。”邊策轉過身,伸手去拿薑辭捧在懷裡的文件袋。
上帝撒糖啦。薑辭狗腿子似地替他打開,“我字兒不好看,你可千萬彆笑話我。”
邊策挑眉看了她一眼,不是玩鬨的場合她一般不化妝,其實她生的偏文氣,隻笑不說話的時候比說話時更像個美人。
薑辭心裡打起鼓,倒不是擔心她字寫的一般惹他笑話,而是怕他嫌棄她功課做得沒水平。
約摸過了七八分鐘,邊策整理好文件放回文件袋,塞回她懷裡。
“您覺得怎麼樣?”薑辭見他不吱聲,鼓足勇氣問。
“字兒不錯。”他音色裡透著倦懶。
切。
薑辭立在原地不動彈。
“過來。”他又扭頭衝她招招手。
薑辭小跑著跟上去,距離沒把握好,觸到他風衣下擺,“您說。”
邊策忽然間就笑了,目光落在兩人相觸的衣料上,說:“你能不能彆一副小狗樣兒。”
難道不是你總拿我當貓兒狗兒?薑辭心裡翻白眼,嘴上卻回:“汪汪汪。”
小狗那麼可愛,憑什麼瞧不起小狗?
邊策領薑辭去了個彆的地兒,位於市中心,氛圍卻靜。簡直是一處落在鋼鐵森林裡的桃花源。
“你餓了?”薑辭其實不確定這是不是個吃飯的地兒,但看著像。
他為什麼總愛來一些看起來不會太好吃的地方?
“你不餓?”邊策敲了敲表盤,提醒她,已經快一點了。
薑辭說:“要不到錢心裡愁啊,食不知味。”
一位中年店員莫名被薑辭逗笑。
邊策聞聲,說:“甭搭理她,她就是嘴貧。”
跟店員如此熟絡,難不成這是他開的店?薑辭一路跟他進來,隻顧著賞景,並沒有看清門牌。
“這兒沒有菜單,你隻管說你想吃什麼,然後讓他們看看今兒廚房備了沒有,要有最好,沒有你就再換一樣兒。”說著話,邊策脫了風衣,勁瘦的身材卻不乾癟。
薑辭從絕色的假人那兒斂回目光,瞬間就覺得餓了,說:“想吃小排。”
旁邊的店員回:“有。”
“還有呢?”邊策繼續問。
“想喝湯。”
“什麼湯?”
“是湯就行,我不挑。”薑辭話落,又改口:“不不不,要肉湯。我是食肉動物,我可不愛喝蔬菜湯。”
店員又笑了。
邊策說了一道湯的名字,薑辭不確定是哪幾個字,但覺得食材肯定不會差。
“主食呢?”邊策看著食肉動物。
“怕胖,最近我不怎麼吃主食,你點吧。”
邊策要了一碗麵。
大中午吃麵?薑辭懷疑他沒吃早飯。
半小時後,菜色上齊。薑辭一看,似乎也沒什麼特彆。她忽然對這些菜品的單價起了興趣。
邊策卻說:“這兒不對外做生意。”
“真是你的地盤啊?”薑辭眼冒精光。
“吃飯吧。”邊策懶得看她。
薑辭低頭嘗了一塊小排,入口就覺得驚豔。她心裡為剛剛覺得這兒不特彆的想法道歉。至少她從小到大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小排。
“真好吃啊。”她由衷讚美。
邊策看著吃傻了的小狗,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麵。
“不是不吃主食?”他逗她。
薑辭努努嘴:“我就想嘗一口,看看這麵又能做出什麼花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