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戰鬥的實力,穆安其他的技能也沒有落下,鍛造已經可以出師鍛造出紫色裝備。
漢娜奶奶說現在他需要的不是閉門造車,而是曆練交流,之前都是基礎,可以靠書和教授習得。
紫裝之後就是閱曆的問題了。
煉金術也是同理,他和希爾克一起陷入了瓶頸期。
他還好,有鍛造調劑,希爾克已經逐漸暴躁,據柯維爾自己說,他每次回去都小心翼翼地避開,根本不敢觸姐姐的黴頭。
畢竟他打又不敢打,怕傷了她,半大小子,力氣也不小;說又不敢說,說了她一咳嗽,他比她還心疼。
隻能避著,爭取在外多掙些錢,試圖用錢哄好她日益暴躁的心情。
說起來穆安知道希爾克是柯維爾的姐姐還是一場誤會。
那天他剛請教完煉金術,回去剛好撞上柯維爾回來,當時柯維爾一臉緊張和警惕,還以為被跟蹤偷家了,剛大義凜然地說放過他姐姐,他可以把錢都給他。
——誰知叛徒竟然是自己的姐姐!
希爾克從設備裡鑽出來,滿臉疑惑,這臭弟弟再說什麼啊,天天說彆人傻,不會自己也被傳染了吧。
她開口道:“這是穆安,我之前和你提到過,有人要交錢跟我學習煉金術,看吧,我確實能自己賺錢啦,你不用天天辛苦往外跑了。”一臉驕傲地和弟弟炫耀著,完全不知道事情的戲劇性。
柯維爾這才知道怎麼一回事,想起剛才的話,他羞恥的通紅了臉。
滿腦子隻有一句:趕緊讓我從這個世界消失吧。
好在穆安隻是覺得很巧,沒想太多,自然也不知道這瞬息之間,柯維爾的腦子已經轉了那麼多,差點連該給自己買什麼樣的棺材都想好了。
他略微驚訝了一下,又很快恢複常態。
和柯維爾開玩笑道:“原來希爾克就是你的姐姐啊,你姐姐現在可是我的老師,我哪敢放過她,還要跟著她好好學呢,你可彆想用錢收買我熱愛學習的心。”
正當柯維爾還在思索著怎麼把剛才的事糊弄過去,就聽到穆安的打趣。
他聞言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穆安壓根沒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兒。
果然,他還是喜歡笨一點的,像他這樣的聰明人還是能少一個是一個,他可不想賺個錢還天天跟人鬥智鬥勇,浪費精力,有那時間,多乾點什麼不好。
放下心中的疑慮和尷尬,柯維爾也淡然回道:“沒想到那麼巧。”
至此,穆安在希爾克家裡看到的一切都有了解釋,她是和弟弟相依為命,才有了那張顯眼的高低床。
為什麼缺錢身體弱還能單獨研究煉金術,因為很大程度上是柯維爾賺錢養家,而且他一定賺的還不少,不然很難供給得了;
為什麼她經常說自己的弟弟調皮又愛錢,因為姐姐虛弱,柯維爾他隻有自己強大才能保護兩個人。
事後,穆安在回去詢問納德爺爺的時候,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納德是幾年前在去隔壁鎮進貨的時候,看見希爾克和她弟弟站在路邊,正在被什麼人罵。
那時希爾克也不大,大概就跟穆安現在的年齡差不多。
他本來不想參與,但是一個小姑娘被人罵得那麼難聽,她還一直咳嗽著跟那個人道歉,對方不僅得理不饒人,還試圖打她。
他就沒忍住,把小姑娘和她弟弟拽到自己身後,說他認識他們,有事可以跟他說。
那人一看這對姐弟有人撐腰,才態度好了一些。
客客氣氣地跟納德說,小的那個騙了他的錢,大的那個又是一副病秧子,本來看他們可憐才不過多計較,說還錢就行,誰知這小的根本不認賬。
“你是他們什麼人?這小孩可要好好管教,一點教養都沒有,年紀輕輕就知道騙錢,可見這大的也……”
他話還沒說完,柯維爾就從納德身後出來,不忿地說道:“還不是你摸我姐姐!”
希爾克拉住了他,又道歉說:“不好意思,我弟弟不懂事。”
她話鋒一轉,“不過騙你錢確實是他不對,你那天摸了我也是事實,我道歉隻是為我弟弟道歉,你應該也對我道歉。”
話音剛落,納德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他有點欣賞希爾克,該道歉的事道歉,不該退讓的事也絕不退讓。
隻是他不了解實情,不好多說什麼,隻是說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
那人還一直嘴硬道:“你有什麼證據,就你這幅病秧子,我能看得上你?趕緊把錢拿出來,不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納德聽這個人的語氣就知道,這事完不了,他壓根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
他決定換種解決的方法。
他轉身從自己的貨車上取了一小瓶真言水,說雖然我是他們認識的人,但我也不了解之前的情況,這樣吧,你們都喝了這瓶真言水,互相提問,看誰說的是真的。
“這裡的執行官剛好是我的朋友,你們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我一起去鎮政廳,或者我叫他來也可以。”他好言相勸道。
還沒等希爾克說話,柯維爾先說了:“我可以喝,我本來就沒有騙他的錢,錢是他自願給我的,他惡人先告狀!”
那個人卻站不穩腳了,他本來覺得就兩個孩子又沒什麼大人,可以隨便糊弄欺負,白的說成黑的又怎樣。
一開始他還有點心虛,結果一看希爾克一直給他道歉,他就越發理直氣壯了起來。
“算了,也不用你們賠償了,這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鬨出的笑話,今天心情好,饒了你們,有本事彆再讓我看到你們。”撂下狠話,就匆匆跑了。
“謝謝。”希爾克虛弱的說道。
她旁邊的柯維爾也低下了頭,跟著說了聲謝謝。
納德溫和的笑了笑,把那瓶真言水和一小袋銅爾給了他們,才說道:“你們做的已經很好了,不過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過多地問他們彆的事,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他能做的不過是看見的時候順手幫一把罷了。
他沒法改變彆人的人生,詢問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這件事就這樣落幕了。
“那後來呢?”穆安好奇地問道,他知道後麵肯定還發生了什麼,不然怎麼也不可能現在還保持聯係。
納德輕聲道:“後來啊……”
後來他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那對姐弟,一年後,他們找到了納德。
納德以為隻是萍水相逢,不會再有交集了。
卻沒想到事在人為,他隨手的恩情竟然被對方看得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