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特意將你的應對方式納入警務部處理事務的實踐參考手冊，作為典型案例，以後還會加入考試考題中，當然，我們不會指名道姓的，你不介意吧。”

旗木遠藤很意外地睜大眼睛，手裡還拽著厚厚的裝有錢的紙袋，愣神了一會兒，點點頭。

“這裡麵就你一個人做到了合格，”他感慨地拍拍旗木的肩膀，低聲說，“非常期待我們以後的共事，在這裡就提前說一聲多多指教了。”

他轉身走回隔間，剛關上門，一直在聽外麵動靜的同事說：“至染，在我們麵前公然拐帶看好的屬下，這多少有點不夠意思吧，我也看好了這個家夥，好像是律藤的弟弟吧，都是一樣的冷靜和沉穩呢。”

“沒錯。”

油女至染的眼罩下露出的嘴勾起來，頗為神秘：“喂，我可是聽說你的部下已經滿員，就不要和我們司法搶了吧，我看他就非常適合我的部門，好歹給我們留幾個。”

“就是嘛，你的人手都夠多了。對了，我看好剛才那個八神一族的家夥，就是看上去可真好欺負，調l教好後肯定適合作警務部招牌，聽說有人一見到他的笑就覺得很治愈，對我們的區管理也會有很好宣傳作用吧。”

“我倒是認為他適合教學，碰到再難教的成年忍者估計也不會生氣，學校裡的人手完全不夠，還經常鬨調職，到我這裡吧，我這裡可非常缺人。”

“不過柱間大人和斑大人一點不著急，肯定是早就準備好了吧。”誌染隨口道。

“就是啊，總指揮長的大局觀可比我們要更高瞻遠矚，哪像我們這麼辛苦，前前後後都要自己操心。”

正在和人事部部長聊天的斑：“……”

人事部部長是在場的唯一非忍者，他意味不明地笑笑，頗含深意地掃過眾人，分明表現出自己對各位心思的一目了然，這手段著實有點低劣，他也不插嘴，閉上嘴巴，端起杯子喝起茶來。

油女至染走到桌子前排，把處理好的文件交給上麵幾位簽字。斑聽著眾人的隨意談論，翻到最後一頁的簽名處，拿起毛筆沾墨，簽下一串遒美健秀的字，對身邊等簽字的油女至染說：“如果冷靜和沉穩是你選人的標準，旗木遠藤是用刀的好手，我認為他和宇智波稚兩個的戰鬥力更適合作戰。”

斑早有打算讓稚去參與暗部考核，結果派去的人撲個空，家和學校沒有人，結果在人事部這裡得到了最後的答案，稚被司法執行部調走。

“可是我已經和你們報備過了，怎麼，斑大人還不知道嗎？”油女至染將對方簽好字的文件推到柱間麵前。

報備？可他什麼消息都沒收到。

這家夥不會是弄錯了吧。

斑不禁止住到了嘴邊的話，狐疑地定眼掃他兩下，是自己太敏銳了麼，這個從來沒接觸過的人好像對自己有點意見。

戴著眼罩……好像是與蟲子相生相伴的油女一族？

“你來的晚，自然不知道，”另一人笑得很內斂，插嘴道，“斑大人日理萬機，這些小事怎麼會親自操辦，零碎雜務都是宇智波的族老們操持，之前我們辦事的時候也是找他們協商的。”

意思明擺著族內真正的掌權者是族老們，宇智波斑雖然是族長，可是個沒實權的家夥，更管不了族人的事。

被族人拋棄，真是可憐。

大家有些無聲地發笑，如此強悍的忍者修羅，卻也會因為自身問題遭遇不待見。

“總指揮長招人的考試無非實戰對決，也不需要筆試那麼麻煩，我們這裡就沒人打得過宇智波吧。”又有人打趣地說，飄過來的眼神都帶著說不儘的怪異，讓人全身不舒服。

不用腦子，一身蠻橫，除此之外沒有格外的優勢，所以不需要重視。

“原來如此啊——”油女至染說。

斑十分肯定，鑒定完畢，不止這個人有病。

這些對話多少勾起了月餘前的不好記憶，斑的眉頭越皺越緊，柱間將文件傳給佐助，用腳踢踢椅子，斑的思緒被打斷，轉頭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斑才發現屋內隨意的談話不知何時停下，幾個部長氣定神閒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喝茶的喝茶，玩手指的玩手指，有些湊在另一扇窗戶邊佯裝看得入迷，還有幾個乾脆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連一直沉默的佐助都沒看這邊，柱間尷尬地說：“那個——”

雖然說要進行多番考試和最後的審核合格後才會正式入編，但是大家都抓緊時間提前通知看好的人選，和對方定好參與考試事宜，完全是因為部門考試難以避免在時間上的衝突。

扉間早有過顧慮，嚴格把控一人多報部門，禁止惡意競爭。

“我們部下的招考可能要暫緩一下，斑，彆激動，我知道得不比你早。”

作為最早到處收攏手下的椿要為發生的人才爭奪負主要責任，鑒於當事人不在，不好背後說人壞話的佐助咳嗽一聲，和事佬地說：“醫院的考試怎麼樣，結果應該處理完了吧？”

人事部部長睜開眼，向後一看，自己的部下正推門而入：“可真經不起念叨，拓彥，佐助大人正問你負責的醫院人事檔案做好了沒有。”宇智波拓彥點點頭，湊在部長身邊彙報了幾句，他抽空看了一眼斑，馬上收回目光。

宇智波拓彥態度非常端正：“是的，總共召入十五人，其中有五人是普通人，另外還有二十個預備班成員們和三十八名護士，資料都在火影樓，需要我去調來嗎？”

佐助擺手，不過是打斷剛才的話而已，並不是真的要知道確切信息。

斑麵色不虞地扯過柱間的衣襟，兩人一陣嘀嘀咕咕，斑的神色越來越冷，柱間的臉上已經劃過一滴可疑的冷汗。

柱間卻知道真實原因，上次扉間和他們打保票後，他就以為萬事大吉了，兼之忙著處理公務，完全沒注意到部門之間的暗潮湧動，更因懈怠沒提前跟人事部協商報備考試項目的申請，才會出現衝突以至於現在已擠不進火影樓安排的工作行程內。

柱間滿臉賠笑回答斑剛才的問題，小聲說：“回去後我就去問問族裡誰願意過來。”

斑額頭上冒出青筋，難不成要等到所有部門招完人才會輪到自己嗎，果然扉間這個家夥實在陰險狡詐，差點被騙過去……當他這裡是什麼垃圾回收，還要“願意”才有人過來是嗎！

佐助翻閱了一會兒，餘光看到斑倏然站起來，扯著柱間的胳膊出去。

“哎，才來怎麼就走了？”佐助連忙叫出聲，可惜兩人速度太快，門哐當重重地摔了上去，把他嚇一跳，“兩位，我們等會兒還有臨時會呢！”門又因為大力反彈，露出一條對外的縫隙。

油女至染湊到他身邊，強作鎮定地拿走文件。

有人則問道：“不過話說回來，正式醫者才十幾個，會不會太嚴了，不是說還要設立急救班嗎？”

“火影大人說寧缺毋濫，首次人才選撥反而更嚴格。”人事部部長解釋。

“那麼火影樓的考試會更難了？”

“顯而易見，”更多人加入談話，十分確定地說，“火影大人說過要在預計崗位數量上留出十分之二的空缺，是為了給還沒到木葉的本國其他忍者準備的，到時候競爭隻會更激烈。”

“東紺，綜合辦公室有沒有確切的消息？”

站在窗邊的男人轉過身，他的臉上有一道可怖的刀疤，從額頭貫穿頷下，無奈地說：“彆害我，有消息不會告訴你，沒消息我也編不出啊。”

斑和柱間離開後，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是那種十分隱晦卻實質上一目了然的交流，氣氛好像因此而產生了變化，隻有職場新人宇智波拓彥站在自家安靜的部長旁邊，眼觀鼻鼻關心，把當自己是一棵室內景觀盆栽。

“真沒想到斑和柱間真的沒有做準備，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吧，”八神鱗扭過頭來，心情十分愉悅，他和油女誌染換了一個眼神，臉上掛著得逞的奇怪笑容，正是剛才拱火的一員。

宇智波拓彥心情十分平靜，四周在眼裡都幻化成一群粉墨登場的小醜，正是因為他做好本分，不像其餘族人一樣自矜驕傲，同時擺正自己身份，隻關注眼前，這是短時間成功被提拔為部長左右手的根本原因，但當看到門縫處一雙專屬於宇智波椿的眼睛時，這一切都被擊碎。

所有人在他眼裡重新退回正常身份，分成絕大部分的好事者，以及旁觀者。

他的呼吸錯亂一瞬。

他著實不知道為何她能毫無聲息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