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親立刻不樂意,跳腳起來:“你給我們隻有五百兩,但是你收的錢卻有三千兩,你這個惡婦!”
女人道:“你女兒也同意的。”
“不可能,她怎麼同意你拿大錢,她賺來的錢都該是我的!”
六條家的管事捂著眼睛哼道:“原來是窩裡鬥,”他橫眉一豎,大罵,“你們竟敢誣陷六條大人,按律誣陷貴族,應該鞭刑,以下犯上,刺傷大人,更該處死!”
“現在還有什麼六條大人,如果不是你們,我們會無家可歸嗎!我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你們才該以死謝罪,我,我跟你拚了!”
“你們都給我安靜些。”警務部隊長說。
幾人看他一眼,誰都沒有買帳,那位自稱姑娘父親的男人衝到前麵,氣喘如牛地死死盯著管事,卻不敢動手,管事更是囂張地說:“敢打嗎,你們都該死,六條大人少一根頭發你們都死定了——還有你們這些忍者,竹千代大人看得起你們,以為你們就一步登天了嗎,簡直癡心妄想,你們還不想如何請罪,就衝你們今天這樣保護我們,你們也逃不掉的。”
警務部隊長一個眼神,部下連忙把他的胳膊反壓到身後:“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事件真相,現在你能做的就是閉嘴。”
屋子裡靜下來,下一秒管事大叫起來,那父親忍不住打他,忍者一鬆手,兩人扭在一起在地上來回滾動,被波及到的女人連忙離開凳子,她的衣服鬆鬆垮垮,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她沒有拉上領口,反而得意地把衣服敞開更大,卻被一隻手拽住,眉目一轉,“這位小姐,你也是想來賺錢的?”
椿冷意地看著她,無視對方的魅色:“你好像很喜歡脫衣服,如果你真以為這樣可以起作用,我可以讓你不用穿衣服,光著身子在木葉遊廊的時候一定風景更美,能得到眾人追捧。”
女人嘴角一抽:“你又何苦為難我,我們也是為了生計。”
椿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脖子和發髻間擦下一點不起眼的□□,來回撚搓,極為細膩的上等顏粉索索掉落,女人正臉乾乾淨淨,白皙的皮膚上隻有有梳洗後的微微潮濕:“花魁才會享受這樣的奢侈東西,現在大名府一片廢墟,人們朝不保夕,食物都成問題,你又是從哪裡來高檔品?”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哦,也許是我看錯了?”
椿轉動視線,準確落在對方頭發上的數枚珊瑚發簪,往下挪去和女人對視一眼,仿佛觸動了某種機密的機關器械,在微妙的同一時間,在場三個人同時動了。
“不愧是人才輩出的木葉,這麼快就發現我的不對,”女人和椿同時發動,女人的手中滑落幾把磨礪尖銳的長發簪,正想先殺掉離自己最近的椿,但是椿向後仰頭躲過攻擊,扉間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手摟住她的腰間的同時向後退去。
下一秒兩人消失在房間。
女人一愣神,立即轉身將沒反應過來的兩名忍者的喉嚨一把劃開,頸動脈的血瞬間飆濺在牆上,像一幅生命鑄造的潑墨圖。
警務部隊長瞳孔緊縮,抽出短刀立刻衝了上去,和她鬥在一起。
管事駭得翻了白眼,摔下凳子,正好落在女人的身邊,女人一腳踩下去,踩塌了他的頸骨,又收攏一條人命,她摘掉發髻後的菊花繩結,一條長至兩米的繩索落在手中,卻被隊長的短刀掃到,連同繩索,和女人的一條胳膊連著半條腿分離身體,掉落地上。
“啊啊啊!”在場的唯一平民頓時昏了過去。
殘枝斷手嘭的一聲化成幾塊碎木,警務部隊長猛然扭頭,卻被發簪更快一步鉤破臉頰,不好,空間根本不夠他施展,他的行動淩亂,女人卻利用柔軟無骨的身體扭身繞到他身後,他暗叫糟糕。因為身高的差距,女人像是要擁抱他似的舉臂,裸露的手臂順著身側繞到前方,一把發簪戳入他的心臟。
“有毒……”
“沒錯,還是從你們殺死的屍體上提取出來的,毒蛇的神經性毒,優勢就是發作快,能夠迅速破壞人的中樞神經,聽說你是警務部隊長?看起來很不中用嘛。”女人笑吟吟地說,“死在我的手下也不算虧了不是嗎?”
警務部隊長雙腿一軟,垂在腰間的手發抖,原地跪倒。
女人掃了一眼狼藉的房間,直接往外跑去,把走廊裡的火把都打翻。
所有動作就發生在一瞬間,扉間和椿已經站在醫院門口,夜幕完全降臨,附近還在往裡送傷患的人被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嚇得,差點把人摔在地上。
“不要進去,在外麵候命,”扉間製止醫護人員,鬆開手,對捂著肚子乾嘔的椿說,“外麵交給你。”
扉間再次消失,椿低頭尋去,終於在門口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一枚插在地上、手柄處包有特殊紋符的苦無,剛要往前邁步,她的身體不由失去了重心而踉蹌兩下,被一旁上來的忍者扶住,她知道這就是千手扉間一戰成名的絕招——殺掉泉奈的瞬殺術,被稱為無法躲避的空間頂級運用。
她沒想到這種忍術會有暈船般的後遺症,整個視野都呈現出搖晃的不適應,更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幸親自體驗被它救下的一天。
她好在很快穩住心神,讓守在附近的忍者提高警戒等級,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當有人問需不需要加派人手去支援火影大人。
椿連忙說:“分一人趕快通知柱間和斑,他們現在估計都在千手一族的族長家中,其餘人守住外麵,不讓任何非木葉忍者逃跑,裡麵敵我不明,外界視野不明,敵明我暗,看情況出手。”
椿緩了幾口氣又衝進醫院,猛然摔倒在地上。
“該死。”
急診室裡麵,火核正扶起一個男人的手臂包紮傷口,有所意動,抬頭見外麵一個人影朝自己奔來,正是椿。
正在接受治療的六條蓮透過火核的肩膀看到一身血的女人站在另一側的走廊上,作出動手的手勢。
不遠處接到指示的“平民”用未受傷的手緩緩伸向腰後,正要發動,對上火核瞬間變幻的三勾玉寫輪眼,就像野獸遇到了天敵,渾身僵硬,雙目失去了焦距,火核一掌砍暈,翻開男人的身體,看見了對方準備引爆的一疊符紙。
六條蓮拚命大喊刺客。
稍遠處,一個看起來有些嬌弱的長發男人猛然將躲在角落的病人拍倒:“我說你們幾個不願意接受治療,是怕我看出你們的不對勁嗎?”
他的白眼看穿對方的身體,看至體內查克拉能量團走向循環以及儲備能力,忍者和普通人的身體差異讓他們無法在白眼下藏匿,一人準備從他身後攻擊,卻被白眼反手拍在腋下,瞬間半個身體麻痹癱軟。
“不好意思,白眼沒有死角,恰好又適合近身攻擊,簡直送上來找死,你們的情報真是不夠合格啊,”長發男人站起來,拍拍衣服,彬彬有禮對著火核說,“火核大人,您的身後有五個,就交給您了。”
剩餘的幾人驚恐地看著他,喪失了鬥誌,露出退縮的念頭,其中一人卻被伺機的醫生敲中太陽穴,醫生又握著一把手術刀利索地將另一人的手腕劃破,對方握住斷掉的手驚叫。
渾身是血的女人已經奔到醫生前麵,迎麵飛來的一把苦無隻是讓她輕鬆避開,她冷笑一聲,這種雕蟲小技也想傷害自己,她當然知道這裡聚集了木葉最高醫療資源,隻要殺掉他們,就能造成木葉後勤係統的癱瘓。
當然,最重要的是殺掉今日的目標,該死,這些普通人都沒有殺過人,造成的最終結果也隻是讓目標肋骨折斷、斷腿,這樣的傷勢如果不靠醫療忍術治療,一定挺不過她趁機追加的毒藥,但這裡是木葉,到處充滿了忍術的軍事基地。
該死,竟然被那個宇智波椿看破。
果然,她發現了率先被治療過的六條蓮躺在簡易病床上,嘴裡罵罵咧咧,要那些暴民和刺客好看。
因為她的指示,和她一起行動的同伴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樣她就可以完全躲在黑暗中繼續殺掉他們。
下一秒,還在竊喜的她被突如襲來巨大的力量嵌入地板,深深砸出一個人形的坑,煙霧散去,一把長刀從她後背肩胛骨縫隙中準確地戳入心臟,女人側過頭,吐出幾口濃血,隻來得及在湮滅的餘光中看見扉間神采飄逸的身姿在空中出現。
他抓著空中的苦無,眯著眼睛盯著下方的女人,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不對,我已經死了。
那是她生命中最後出現的記憶,出其不意,像閃電一般又身懷絕技的男人,被兄長光芒遮蓋掉的……
千手扉間。
那些突然出現的苦無戳中正準備逃走的人們,火核看向剩下的漏網之魚,有一人自殺,剩下都被他的幻術製止,等到反應過來,這些間諜忍者已經被五花大綁,嘴裡塞了防止咬舌的碎布,扉間站在他身前,這些都是他綁起來的,他扭頭露出側麵,問道:“還有哪個間諜?”
白眼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火核也驚愕眼前突然出現的扉間,下一秒,扉間把苦無拋擲遠方,人又消失了。
“不好,隔壁還有人,”白眼男人開始偵查,對著那麵牆壁大喊,“扉間大人,還有大家——快離開,他們要引爆起爆符!”
“轟轟轟!”
持續的爆l炸瞬間掩蓋了他的聲音,走廊內的會診室三三兩兩地開始炸起,火光飛濺,將無數人吞沒在熊熊燃燒的大火和煙塵之中。
椿想要再次衝進去,卻被外麵的忍者攔住:“彆進去,太危險了!”
大地震動不斷,二樓搖搖欲墜,側麵開始往下坍塌,其過程隻有幾秒,瞬間一座樓房被夷為平地。
“火核!”
她再也無法挪動腳步,看著眼前的一切,看到火核最後向外望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