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清原平誠和織杳信的處決……(1 / 2)

木葉城 天極啟北 9385 字 8個月前

清原平誠和織杳信的處決很快就決定下來了。

沒有多次複審,沒有大肆宣傳,即日執行的公示悄無聲息地貼在火影樓前和街頭公告欄處,它和平日木葉推行的政策和宣傳擠挨在一起,如果不是這一段時間木葉頻發新令,人們養成隨手看一眼的習慣,恐怕都會錯過那一張字數極少的紙張。

甚至大部分木葉忍者和其他平民一樣,讀到這份公示內容的時候,才發覺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隻能驚歎高層不透露任何風聲的保密措施和雷厲風行的辦事速度,從發現到處決,前後時間都不超過五天,處決日期便在公示第二日。

“真的假的……”有人拉扯著正在讀告示的同伴,臉上充滿著不可思議的驚愕,“上麵說的可是處死貴族,貴族怎麼會犯罪呢?”

“當然是真的,木葉什麼時候發布過假消息,等我讀完和你說——啊,這裡說的是叛國的死罪。”

“什麼是叛國的死罪?”

“貴族也能處死嗎?”

若要說有心人懷疑事情的真實性,對著公告欄嘀嘀咕咕,沒一會兒便又有忍者背扛工具箱擠進人群,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過後,展示架豎立在告示欄一旁,提供路人觀閱。

隔著一層透明玻璃,展示著私人往來的書信,因為空間問題,上麵隻貼了挑選出來的兩份。

“政客之間的肮臟手段而已,處死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嗎,我的同行曾經就是因為涉及走私被定為叛國罪,上交了所有家產和商鋪才逃過一劫,叛國……哼,這裡麵誰說的清呢,”附近店鋪老板占據了優勢位置,隻掃了一眼前方的展示,擺了擺手,一副不滿眾人小題大做的模樣,大聲念出來,然後點評著文縐縐的內容。

“第一封信是貴族專門發給外地人的免稅通關憑證,憑許可證明免費過國境,不用交高昂商稅,也不用地方檢查,可做的文章可太多了,還有這個——”

許多人一頭霧水,還有不明所以的群眾發出催促的捧場喝聲。

“嘖嘖嘖……我賣貨物,這些大人們賣許可,所以說我和他們也沒什麼不同嘛,裡麵還談及他們的私人領土、馬匹和軍械交易內容,至於後麵一封私信……”他的聲音慢慢停下來,瞪大的眼睛定在第二封信上,臉色變得蒼白。

店鋪老板指著信最下方的兩處花押簽名,猛然叫起來:“我認得……簽名,沒錯,那是土之國大名寵臣上杉家的花押,我曾經為了攀上關係可是花了大價錢求他的墨寶呢——咱們的大人們不僅僅要把土地白白送給土之國,還有這個,他把大名準備討伐他國的密事以及內閣政務告訴彆國。”

他的眼珠子一轉,驚呼出聲。

“清原平誠和織杳信的私人信件是無法狡辯的證據,所以要對他們執行處死決議!”他大叫起來,最後的緊繃聲音因為拔高的音量而撕破,充滿著不可思議和一絲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狂喜。

“這才是罪證確鑿,才是無法狡辯的賣l國,木葉要用叛國罪處死貴族!!”

這句話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嘩然。

“碼頭,午後——”老板衝出人群,舉著雙臂大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事,我這輩子竟然還能看見處死貴族的盛舉!!”

翌日清晨日出,已有不少人結伴在遠處觀望,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前來搭建木台,鋪設路障,還不到正午,河邊碼頭都是還在不斷湧入的人流。

原本吵雜的人聲慢慢靜下來,午後陽光西斜,灼熱的光線照在每一個人身上,哪怕和之前活動同樣的場景,那些人卻不約而同安靜下來,人們佇立著,黑漆漆的眼珠目光都投向了最前方的高台上,當看到犯人被壓上來時,河岸兩側都是起伏的急促呼吸聲和衣服相互摩擦的動靜。

這是一種另外形式的死寂,又是那麼的熱鬨的喧囂和嘈雜。

身著華麗服飾的貴族狼狽地跪在地上,沾染上泥土的肮臟,行刑的忍者沒有停留,快速手起刀落,一顆顆麵容驚恐的頭顱便滾落在地上,飛濺出一串的血。

它滾了幾圈,和前麵斬殺的頭顱碰到一起。

兩岸的呼吸聲都消弭了,緊接著沒過幾秒爆發出的震天喧嘩,搖舉的手臂和甩動的衣服瘋狂晃動在半空,被吐口水、砸石扔泥的場麵頓時被更大的歡呼聲遮蓋。

當行刑者提起頭顱展示給下方時,人群掀起一浪比一浪更具震撼的轟烈叫喊。

扉間站在高坡眺望著對岸,人群自發形成移動的隊伍,不知誰領頭唱起不知名的民間小調,貴族的頭顱則被舉到最前麵,吊在長長的竹竿上,像一盞不會點亮的燈籠——扉間原本是並不在意的,漸漸的,這幕從未經曆過的場景開始讓他體會到一種不知從何而起的涼意。

那種涼意來自那些並未被自己重視過的平民,從他們擺動的、卻沒有一絲查克拉的肢體上,從他們由膽怯、麻木轉為激動、瘋狂的臉上,從他們綻放出的奇怪光彩的眼裡和那首自發而起的歌聲中……這種感覺或許隻有一瞬,扉間便再抓不住任何令自己莫名心悸的感覺,以至於懷疑這不過是落日涼風帶來的瑟瑟錯覺。

但是留在心底的一道淺淡劃印在告訴自己,那並不是一種主觀上的失誤認知。

警務部的忍者匆匆在他耳畔說了幾句,喚回扉間出神遊離的目光:“六條蓮重傷不治,在二十分鐘前死了。”

扉間略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懼意,浮現出意外神色。

“我記得他沒有受到額外的傷害。”

“這是沒錯,但是他一直沒有好好修養,”下屬猶豫了一下,見扉間有意了解詳情,便把原本簡短的彙報具體展開,“六條之前就三番兩次支開醫生和看護,今早趁著看管鬆懈,失足墜落,當場死亡,目擊他摔死的有病人和醫生,總共六人。”

扉間將食指抵在額角上揉撚,發出了來自內心的疑問:“我記得他的病房在二樓?”

“沒錯。”

“怎麼摔死的?”

“他翻窗而出,在屋簷上踩空,後背著地,扭斷了脊骨。”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照顧他的人呢?”

“看護的忍者被他支走,暫時接替看人的護士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跳出了窗戶,昨夜下過夜雨,屋簷濕滑,所以——”

扉間問有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奇怪地方。

“其他病人說看到他偷辦公室的東西,還有偷聽醫生和護士的談話,”下屬壓低聲音,卻沒想周圍的說話聲已經消失,都在聽他彙報,“負責主治的醫生說六條蓮一直拒絕治療,護士一走就吐掉吞進去的藥,還會偷偷拆掉正骨的繃帶——這也是他腿腳骨折一直無法好轉的原因。”

抗拒醫治,吐掉藥片,偷聽談話,試圖逃離。

這都什麼事,不就是活生生把自己嚇死了麼……扉間無語地消化了這個消息,側過頭又問:“曲木還好嗎?”

“老樣子。”

“其他傷員呢?”

“照舊,除了輕傷病人,其餘的仍在密切觀察中。”

扉間點點頭,回到六條蓮的話題上,喃喃道:“我從來沒想過……還會有人會死在三米的高度,普通人的性命實在脆弱了。”

他盯著人群形成的河流轉入街道,儼然形成慶祝遊行的自發遊行人潮,暫時接管警務部的斑已經根據對今日對預測,正在附近指揮執勤分隊密切關注群眾動向,防止踩踏和避免事態升級影響到治安。

而柱間則因為惶恐不安的貴族再三要求,正守在日向一族的附近,唯恐發生今日行刑之後遭到平民的報複。

他覺得有點有些荒謬,六條蓮死在了對忍者的恐懼中,而貴族們害怕步清原平誠和織杳信的後塵。

他們也會低下高高在上的頭顱麼。

他們……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嗎。

不管怎麼說,六條蓮死得有點不合時宜了。

“真是亂攤子……貴族們估計都不會相信這種‘意外’。”

“不相信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讓忍者們來背黑鍋吧。”椿在聽完後,抬眸看向一直看著自己的直屬上司,“佐助,你也這麼認為吧?”

猿飛佐助正在摸下巴的動作停頓了。

椿私下叫來醫療部下達指示的時候,佐助當時便在場,他有些不忍地想到,不讓六條蓮和家人侍仆見麵,造成其身心壓力也是不爭的事實。隻是當時幾分事不關己的不追問和剩餘幾分眼不見心為淨的縱容,恐怕真要算責任,自己也不無辜呢,當然,現在也沒重提的必要了。

六條蓮的失足摔死在斬殺貴族的熱鬨裡根本濺起不了一點水花。

佐助不想附和,卻也無可奈何地說:“這種節骨眼上,還是儘量安撫他的家人吧。”

“如果他們借以生事,怎麼做都是錯,難不成還讓我們接收毫無理由的問責,再被脅以低頭賠罪?我們問心無愧,若是真的要討個說法,叫他來和我親自說說那些叛國密信的事,我們還沒有株連其他人呢。”

“況且,現在的他們……也不值懼怕。”椿收回望著遠去人潮的目光,朝佐助挑眉。

佐助無奈地搖搖頭,並不擔心表麵上的問責,而是:“貴族攏總活下來就不多,現在又轉眼就死了四個,太快了。”他帶著一種複雜的感覺再次掃了一眼椿,正好撞上鹿山投擲過來的目光,鹿山一愣,朝他抿嘴點頭,佐助暗自歎口氣,將視線落回扉間的身上。

這離大名府的火災還沒多久,還要死多少人才會停息?

哪怕慢一點,等這陣子忙完了再不動聲色的處置貴族,也好過現在可能鬨出來的動蕩啊。

他仿佛聽到自己差點想要問出來的話,這一波又一波的,之前對日向一族內部生亂的擔憂現在看來,還真是小題大做了。

貴族們不是無窮無儘的野草,也不儘是徒有虛表的酒囊飯袋,有心人細細琢磨,回過神來,總難免要心生懼怒的,佐助本著未雨綢繆的擔憂和萬事周全的沉穩性子,認為清理貴族完全可以緩慢進行,畢竟人都在這裡,做什麼都避不開木葉的監管。

椿這一次的行為有點過激了。

她好像根本不怕窮寇莫追的道理。

事後佐助私底下和扉間聊起過這件事,但扉間一改常態,表現出不一樣的態度,並不認為激進帶來完全的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