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沿海之事阿美莉卡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除了世界上少數幾個消息靈通的大國知道確切消息外,其餘的隻有在網絡上曇花一現的海豚襲擊人類的新聞,因為沒有熱度,這種新聞也很快消失。
小男孩的屍體被掏出來後隻剩下零碎的幾塊,火化後骨灰交給了他的家人。但這隻是對男孩親友的說法,實際上,男孩屍體在海豚胃裡時已經發生異變,屍體正在被實驗室解刨研究。這正是布萊克和史密斯的工作,作為汙染研究的前沿人物,他倆混的風生水起。
夏威夷島的喧囂漸漸隱去,海麵碧波無垠,海鷗叼著小魚飛到巢穴喂養幼鳥,海豹和海象占據了沒有人類活動的海灘,悠哉的曬著太陽。
一切都風平浪靜,但是幽深陰暗的海底卻發生著人類難以想象的異變。
霓虹本土東北部的黴島海麵,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海水美麗猶如一副靜謐的油畫。
而在距離此地1100公裡處的北海道,卻是一派火熱景象,數艘小型漁船進出港口,卸貨交易,吵嚷聲直衝雲霄。
“吉田那個家夥難道中彩票了,發了好大一筆錢,現在居然買了艘遠洋捕撈船跑遠海打撈去了。”一個小船的船長邊卸貨邊跟自己唯一的員工,也是他的侄子絮叨著,話語不可思議中帶著隱隱的酸。
“啊,真想去向他請教一番呐。”船長拿毛巾抹了把臉,想到什麼又勾唇笑道,“不過海對麵的那個大國已經限製我國海鮮出口,吉田君的這步棋可走錯嘍。”
“叔,我聽小道消息說,吉田是接了政府部分的活,幫人家處理臟貨。”侄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湊到他叔的耳邊道,“十天前淩晨我親眼看到吉田偷偷摸摸開著他家的貨車出門,直到天剛亮才回來。”
侄子羨慕道:“吉田君真是有門路啊,就乾了那麼一個晚上,一艘幾十萬日元的大船錢就掙回來了。”
“十天……”船長一邊裝魚一邊眯眼,“吉田的動作可真夠快,看來是早就想好買船了。不過你這混蛋大半夜還不睡覺,怪不得第二天出海打瞌睡差點掉進海裡淹死!”
皮膚黝黑筋肉結實的船長爆起,將自己不省事的侄子揍了好幾下,侄子哭的嗷嗷叫也不停,他就這一個親人,可不得好好教育。
“我跟你說,你可彆跟著吉田走,他乾的事遲早會反噬到自己。”船長語重心長,打完人他手上動作也不停,眼疾手快的挑出箱中畸變的魚。
“知道了,叔。”侄子耷拉著臉。
看著明顯不服氣的侄子,船長心中歎氣,餘光瞥向扔在地上活蹦亂跳的畸變魚,“下學期開始你繼續回去上學,好好考個大學,我給你請家教。”捕魚這一行快做不下去了。
“啊!?”侄子沒想到噩耗這就降臨在自己身上。
他據理力爭,可惜船長早已下定決心。
北海漁場。
是東北大西洋漁場的中心,由北大西洋暖流與來自北冰洋南下冰冷海水交彙形成的一個漁場,冷暖水流在此交彙,魚產豐富,種類繁多,主要產鯡、鯖、鱈等魚,為世界四大漁場之一。①
吉田是第一次深入北海漁場,之前隻有小船的他隻在近海的幾十海裡內捕魚,現在他有了一艘遠洋捕撈船,手底下七八個海員,終於能來到這片肥沃的海域捕撈了。
他忍不住挺起胸膛,滿懷豪情的凝視著這片藍海,心中琢磨著,雖然海對麵那個大國下了禁令,但在全球汙染無法逆轉的情況下,居民還是要生活的嘛,過不了多久禁令就會解除,現在這些魚有歐美國家兜底,還是掙錢的。
而且遠洋漁船捕撈到的魚沒有一個畸形的,這不就說明汙水流到這裡時已經被稀釋到無害的程度了嘛。
吉田看著海員的熱鬨捕撈的景象,忍不住露出微笑來,多麼可愛的員工呐。
裸著上半身、露出結實肌肉的海員向下呸了一口,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他一邊繼續扯著漁網,一邊對另一人道:“那死老頭又看我們。”
“哈?混蛋老東西。”另一個海員神經質的踢飛腳邊的魚,飛快的瞥了眼船長室,眼珠轉回來,惡狠狠道,“陰森的老頭子,在海上還整天裹得嚴嚴實實,係著繃帶,頭發都掉光了,早點去死好吧!”
“小聲點!”第三人提醒,他是個小個子,膽小的顫抖道,“就剩下三天時間了,三天,我們打完魚就可以回家,還有三天……”
“不要重蹈渡邊君的悲劇啊。”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他們抿住嘴,沉默的重複著進行過千百遍的動作。
渡邊,是個陽光帥氣的小夥子,勤工儉學的大學生,這艘船上的人都喜歡他,船長吉田也很喜歡他,經常把他叫的自己房間喝酒聊天。
他們幾個人是對此忿忿不平的,遠洋出海的人常年漂泊在聊無人煙的海麵上,有些人的心理會出問題,會往旁人身上發泄自己的欲望。
渡邊是個心思單純剛上大學的學生,出海當船員也是想著見識更多的風景,他沒想那麼多,每次隻說,船長就是照顧他給他吃好吃的還有講故事,說自己的孩子也像渡邊那樣大,見到他就總想著多照顧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