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接線員小姐冷冷的瞥向他,“你也可以選擇不報,如果他們真的遭受怪獸襲擊,之後產生的一切後果都將由你來承擔。”
“總局追責、牢獄之災、媒體追蹤報道、輿論譴責、受害者的哭訴……”接線員小姐細數道,“詹姆斯,你還想要這份工作的話,就給我好好乾,彆再說這種話。”
她端著自己印著紅星的咖啡杯去接熱水。
詹姆斯被她的話懟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是個潛在的種族主義者加固執的原教主義,在接線員小姐的言語威脅下,隻能忿忿暗想,歐洲分部憑什麼招露西亞人,還讓她當個小領導,下班後他一定要寫封建議書投到郵箱舉報。
接線員小姐調動的剛好是原隸屬於英吉利和法蘭西的兩艘巡洋艦,克萊德河號和加布裡埃拉號,隔著一道海峽有著百年冤家之稱的兩個國家現在共同執行護航任務。
使接到命令的克萊德河號的英吉利劉易斯艦長大呼晦氣,皮笑肉不笑的跟熟悉的加布裡埃拉號貝爾納艦長通話完畢後,當即下令艦艇全速前進,反正燒的也不是自家的軍費。
“伊莎貝拉上校告訴我們這艘遠洋捕撈船遭遇的真有可能是怪獸,劉易斯艦長,我們應該謹慎點。”副艦長埃米爾道。
“哦,謹慎點。”劉易斯陰陽怪氣,“謹慎的跟我們的死對頭並排前行,親愛的,我們執行的是救援任務,就該全速前進。雷達也並沒有顯示異樣,這些日子我們遭遇的‘怪獸襲擊’事件還不多嗎?不過是一些沒見識的漁民為著一點小事大驚小怪,浪費國家稅收,哦不——應該是浪費兩個超級大國的稅收才對。”
劉易斯哈哈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多來點‘怪獸襲擊’。”
開足馬力前進的克萊德河號很快便到達目的地,海麵上風平浪靜一片祥和的景象,除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銀魚織毯。
“看,那艘船完好無損的停留在原地,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怪獸。”劉易斯脫下帽子鄙夷道,“伊莎貝拉,一個退役再就業的露西亞上校,不能相信她的判斷。”
埃米爾卻觀察到更多,“海魚還在繼續死亡,那條銀色的地毯已經編製了幾千米。這裡絕對有東西,太安靜了。”
劉易斯身為在役海軍將領,還是有著敏銳的直覺,聽到自己副手的話,他放下心中偏見沉心觀察著海麵,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當即下令道:“把克萊德河號停下來,檢測雷達放下去,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後麵那艘慢的要死的加布裡埃拉號,儘力和捕撈船通訊。”
船上人員有序分配好任務,副手立馬捕捉到了捕撈船上的信號。
“喂……”捕撈船船長顫抖的聲音回應,“你們終於來了。”他帶著哭腔,“這裡有個大東西,一直在船體周圍徘徊,我們走到哪裡,那些魚就死到哪裡,死神籠罩在我們頭上。”
“是的,我們看見了。”埃米爾的神色愈發冷峻。
克萊德河號的正前方,一條銀色的通道正在形成,層層疊疊死去的銀魚浮上水麵彙成銀光閃爍的地毯。
有東西在地下……
劉易斯的直覺在發出預警,他猛地大喊,“士兵!開炮!”
轟——巡洋艦上的炮順著銀魚死亡的方向落下,濃厚的硝煙味,強烈的衝擊波炸飛幾千條死魚,魚腥味噴湧而來。
那一直潛藏在海水中的東西,終於像破壞光學保護膜樣顯露出原型。
那是個有著黝黑崎嶇的皮膚,正張開血盆大聲咆哮的怪獸!
它的鱗片閃閃發光,頭頂一根粗壯的尖角,尖角旁是兩支細長的觸角,水麵上露出雙相比於它的體型來說小而精巧的利爪,水下黑暗如深淵的正是其粗壯的雙腿,直力於海麵上。
克萊德河號發射的炮彈正好落到它身上,可看起來除了給其整出一陣烘托氣氛的煙氣外,並無其他作用。
怪獸出水產生的晃動使得埃米爾鬆開了手中的電話,電話另一端的崩潰哭喊聲也就隨之聽不見。
“艦長,我們怎麼辦?繼續攻擊嗎?”埃米爾慌張道。
艦艇內不少士兵都是第一回見到怪獸,頭一回在現實生活中見到超乎想象的事物,排水量達一萬兩千噸渾身洋溢著科技感的巡洋艦,在粗糲巨大的怪獸麵前仿若幼兒的玩具,有很多人就像那些魚一樣在怪獸散發的食物鏈上層威壓麵前呆立不動。
“防空導彈、反艦導彈、魚雷有什麼就發射什麼,攻擊!小夥子們,快攻擊!!”劉易斯艦長摔下帽子,破口大罵,“平時吃飯打球談天說地說美女的力氣呢?!快點行動起來,把那該死的炮彈打到那該死的怪獸身上!”
“你,誒米爾!呆在這裡把消息傳遞出去,順便讓那艘一無是處的加布裡埃拉號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