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士也是名醫 提刀男子眼神在兩人中……(1 / 2)

提刀男子眼神在兩人中間來回覷巡。

其實他在問出問題時心中已經清楚床上之人的手臂應當是無法保住。

他也是從戰場上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人,從前並非沒有見過這樣的傷勢。多半是見止不住血,直接用火或者加熱的烙鐵一撩,皮肉燒焦後自然不再流血。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更遑論保住手臂。

可如果床上之人當真斷臂,影響的絕非他自己一人而已。他也不過是見其手臂並非其根斷去,且從前未曾聽聞這等傷勢下有人能以金針止血,故而心存僥幸有此一問,卻沒想到竟真有人回答可以。

“你這小女子,可彆是為了表功,信口胡說。老夫行醫幾十年,如這等斷胳膊斷腿的傷勢,從來沒聽過還能接上的。”

鄭先生在一旁譏誚出聲。

“當真有辦法?”

提刀男子聞言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目光銳利,直視蕭然的眼睛,仿佛隻要她現在敢說不能,就立刻能揮刀斬下蕭然的腦袋,讓她為愚弄自己付出代價。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看著蕭然,等著蕭然的回答。

“他的手臂並未完全斷掉,至少有一半還粘連在一起,如此便還有可操作的餘地。可用針線將斷開的部分縫合。”

“如同縫衣服一樣?”提刀男子顯然有些不信,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荒謬!若是如此簡單,那豈不是所有斷手斷腳之人都可如此。怎麼從未見過有人能續接上的。”

蕭然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老頭怎麼跟個杠精似的,說一句他非要杠一句。

但提刀男子顯然也有同樣的疑問,示意蕭然繼續說。

“自然不是簡單的縫合,那豈不是人人都能當大夫。”說著瞥了鄭老頭一眼,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鄭老頭老臉漲紅,正欲開口罵人。

隻聽“鏗——”的一聲,提到男子撥動刀柄,警告道:“二位現在是在診治病人,我沒空也沒耐心聽你們鬥嘴打機鋒,若是之後還是如此,就彆怪我刀下無情。”

鄭老頭立馬一縮腦袋,人慫了。

蕭然看著半露不露的的刀刃,仿佛有寒光閃過,深吸一口氣。她都被鄭老頭帶偏了,忘了眼前之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斷手斷腳縫合複雜,骨頭、經脈、肌理、皮肉都需一一處理,否則血脈骨骼無法閉合牽連,無活血貫通,即便是縫上了也不過是死肉,自然無用。”

蕭然儘量簡單地解釋。

“原來如此,尋常傷口,多是肌理皮肉斷開,最多隻需縫合皮肉,待傷口長合即可。但斷肢若是骨頭、經脈不能相和,便如同切斷水源,斷肢就是一潭死水,沒有活水注入,終究會腐爛發臭。”

鄭先生喃喃自語,說到後來,眼神發亮,猛地一拍大腿,“妙啊!正是這個道理。”

神情瞧著有些癲狂。

蕭然不由側目,這個老頭人品不怎麼樣,在醫術上倒還有些建樹。

尋常醫者聽到蕭然這番話,不會這麼快就能想明白,更何況聽老頭話裡的意思,像是嘗試過縫合手術,但因為沒有弄清原理,最終失敗。

看不出來這老頭膽子還挺大,尋常大夫可想不到也不敢在人身上動刀動針。

提刀男子顯然也聽明白了,他雖然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理,但見二人最終意見統一,也知道此事可行。

收起刀,提刀男子抱拳,“既然道長心中有數,還請道長能夠出手救治,我等感激不儘。”

房內或坐或站的其他人此時紛紛站直了身體,“我等感激不儘。”

這些人的反應讓蕭然越發肯定床上之人是個重要人物。

但是,有些話蕭然必須說在前頭。

“我雖然能將手臂縫合,但它畢竟曾經斷過,縫合之後仍需鍛煉以觀後效。即便如此,也可能不如常人靈活。”

“不知能恢複什麼程度?”提刀男子問道。

“先縫合,再看後續恢複鍛煉的情況。效果好,保養得當,則平常能和常人無異,但上陣殺敵恐怕是不可能了。”

蕭然之前猜想這群人是行伍之人,對他們來說想要晉升最重要的就是戰功,因此暗示,床上之人以後在軍中的晉升之路隻怕就此斷絕。

不想提刀男子臉上竟然閃過細微笑意,“無妨,能保住手臂已經是件幸事,更何況還能和常人一樣。隻是還請道長儘力施為。”

蕭然見他們心態良好,也鬆了口氣。她就怕情況不符合預期,這幫人會“醫鬨”,那可是真會動刀子殺人的。

“身為大夫,自當儘力,但還需要準備些東西。”

“道長請講。”

此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沒等人開門,門外的人就直接推門進來,正是楊大有。

他人站在門前,還抱著個箱子。

蕭然眼前一亮,這是她之前裝藥的箱子。

楊大有進門,用腳將門撥上,也不理會眼巴巴看著藥箱的蕭然,直接走到提刀男子身邊,“老大,這兩個人怎麼樣?老實嗎?”

“不得無理!”提刀男子輕斥一句,隨即向蕭然歉意道:“我這同伴憨直,還請道長見諒。”

楊大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不明白他隻出去了一會兒怎麼這稱呼就變成道長了。

蕭然當然不會計較,她又不是鄭老頭,給點顏色就抖起來了。

蕭然搖了搖頭示意無妨,“藥箱......”。

提刀男子朝楊大有示意。

“哦哦”,楊大有回過神將箱子遞給蕭然。

蕭然接過藥箱,左右看了看,這屋裡都是人,塞得滿滿當當,索性將藥箱放在床前的腳踏上,蹲下身翻看。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