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李大妞現在算是什麼情況,是不是黑戶?而且她父母尚在,古代父母對子女可是有很大的掌控權的,她自己能做自己的決定嗎?
但讓她眼睜睜看著李大妞無家可歸,蕭然自問也做不到。
這件事情恐怕還得和林父先商量一下,作為土著,林父應該能考慮地周詳一些。
李大妞聽不出蕭然話裡的意思,隻知道蕭然沒有要趕她,她能留下了。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蕭然見李大妞又有跪下的意思,趕忙阻止,“彆跪!站著說話就行。”
李大妞立即打直膝蓋,唯恐惹蕭然不快。
雖然蕭然說讓她養傷即可,但李大妞顯然閒不住,她不懂梳洗打扮的事,等紅衫換了身衣服回來伺候蕭然梳妝,李大妞不知從哪裡找來塊抹布擦桌椅。
紅衫看著走來走去的李大妞,用眼神詢問蕭然。
蕭然小聲說了剛才的事,隨後歎了口氣,“讓她乾吧,能安心一點。”
紅衫也不再說話。
等蕭然梳妝完畢,下樓和林父彙合,他們昨日訂的是個單獨的小院,隻有林家人住。
林父、周氏、林芷和林萱顯然也精心打扮過,褪去了旅程的風塵仆仆,麵貌一新。
眾人用過早飯,林父讓其他人在客棧留守,隻帶了管家和翠袖還有白山,便登車前往知府府衙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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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
林父遞上拜帖,等著通傳。
來之前,林父便跟眾人交代過,永平府的知府姓何,是徐尚書——也就是林茵前未婚夫的爺爺的弟子。
徐尚書將林父運作到江寧縣當縣令,也是因為自己的弟子在,能對林父照拂一二,免得林父隨意外放,萬一落到鎮國公勢力的手裡,變成任人宰割的魚肉。
因著這層關係,於情於理林父都要來拜會一趟。
“林大人,裡麵請。”
通傳的人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提前知會過,反正沒有出現什麼狗眼看人低的橋段。
蕭然等人一路跟隨引路之人左拐右拐,終於在會客的大堂坐定。
下人上了茶盞和茶點後,便退下。
在彆人的地方,自然不能隨意,大家都不開口,隻是默默地喝著茶,茶點一點未動。
蕭然則有些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大堂。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這裡不是私宅,格局和林茵記憶裡的縣衙差不多,隻是懸掛的尺幅應該是何知府自己的品味,蕭然沒什麼藝術細胞,看著挺好看,但說不出哪裡好看。
約莫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何知府才姍姍來遲。
蕭然在他走過時,敏銳地嗅到了一股藥味。
“明堂兄,怠慢了。”
林父連忙起身,拱手道,“不敢、不敢,大人事忙,是下官叨擾了才是。”
蕭然等人也跟著站起身見禮。
何知府沒擺什麼架子,看著相當和藹,自己坐下後,讓蕭然等人也坐,才對林父道:“這想必是尊夫人還有令郎、令愛吧。”
“是。”
“明堂兄好福氣,兒女雙全,都是靈秀人才。”
“都是愚鈍之人,當不得大人誇讚。”
“明堂兄謙虛了。”何知府笑道。
又繼續說道:“今日明堂兄前來,本該是內子招待尊夫人一行,隻是她偶感風寒,身體有些不適,故而不曾出來待客。內子特意備了見麵禮,給令郎、令愛。”
說著朝管家示意。
“這如何使得?”
林父推辭。
“都是些小東西,明堂兄就不要推辭了。”
林父又辭了幾句,才示意讓蕭然三人收下。
蕭然領著林芷、林萱上前謝過,將禮物收起。
給林萱的是一套文房四寶,蕭然和林芷則分彆是一塊刻著吉祥圖案的玉佩,不便宜,但也算不上貴重,作為見麵禮剛剛好。
隨後林父和何知府又寒暄了幾句,便提出告辭,何知府口頭挽留了幾句,才讓管家送他們出門。
出了府衙,待管家回轉,蕭然看到林父揉了揉眉心,好像有些心事,卻沒說什麼,招呼眾人上了馬車,回到客棧。
眾人在客棧又修整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退了房,出發前往江寧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