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的蛋蛋“咻”的豎起來，弗萊嚇得須須甩動，鎮定心神才發現是他家女王起來了，起來後還喊了聲什麼。

“瑪利亞？”弗萊咀嚼著這個名字，蟲族誕下女王卵的每任母蟲，都叫“瑪利亞”，所以她是在喊不久前消散的那隻母蟲？

“弗萊，”風瑟欲言又止，深呼吸一口氣，才問他說，“毛球球他們……還在嗎？”

弗萊神色複雜，他就不該想著偷懶躲在飛船裡承擔看護女王的責任，這讓他怎麼回答？要說全都死了，那可太傷女王心了！要說還活著，那他上哪兒給她找一模一樣的蟲去？

“我知道了……”風瑟拍拍小翅膀，聲音有些低落，她希望之前看到的都是夢，但她無法欺騙自己，周圍人的反應也無法欺騙自己，她要麵對事實。

毛球球他們確實如她所見，化為了泡沫。

“我想去母巢看看，可以嗎？”

“當然。”

弗萊載著風瑟來到被掩埋的母巢前。

這裡與以往並無不同，但看到熟悉的地方，風瑟就想起毛球球化為泡沫的畫麵，“是不是風瑟做得不對？我不應該要毛球球跟我一起走？”

是她一直要毛球球和她一起走，毛球球似乎不想走，是看到她堅持，才跟她走的，然後毛球球跟好多蟲蟲就都沒了。

“呃……”弗萊深呼吸，要是荼荼在就好了，這種時候也就他能跟女王搭上話，換到他，他腦子裡就隻有“女王不會錯”這一句，顯然這不會是風瑟想聽的。

蟲腦轉得飛快，總算想出點內容來：“並非女王的原因。隻有宇宙深處的人魚一族死去時會化為泡沫，蟲族化為泡沫這種事聞所未聞，他們的死也許另有原因。女王不必自責。”

“那蟲蟲死去會變成什麼？”風瑟問。

“呃……會變成蟲屍。”弗萊誠實地道，總不能說還是蟲蟲吧？反正不管變成什麼，都不會變成泡沫。

“嗯。我想在這裡呆一會，可以嗎？”風瑟道，也許還能在這裡找到毛球球留下的痕跡。

“當然。”弗萊巴不得趕緊跑，免得一會他家女王又問出什麼問題，“我去叫荼荼過來。”

弗萊把荼荼丟過來時，風瑟的心情已經恢複了，翅膀夾著一根枯萎的樹枝，似乎在打量它。

“哪來的樹枝？”荼荼走過去問了聲，綠洲的所有植物都是擬態蟲偽裝而成的，落下的枝葉也都是他們脫落的部分，不應該會有風瑟手中這種枯敗模樣的小樹枝。

“撿到的。”風瑟道，“有毛球球的氣息。”她原本在這裡轉悠，忽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順著找過去，就看到了這根小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