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吝嗇的誇著裡見真理,笑眯眯的模樣帶著積分得意,嘴裡卻有意無意地,用炫耀的語氣強調了一句。
“處理得非常完美,好像天生就會處理文件哦,所以我的文件已經都給她了。”
中原中也沉思半晌,他看了看把工作都拋給下屬自己出去玩的太宰治,又看了看被這一句誇獎差點破功搖尾巴的裡見真理,麵色複雜。
“太宰,你……彆太壓榨裡見。”
雖然但是,你把自己的工作都扔給比你自己還小兩歲的未成年下屬,你的良心……
不,太宰那家夥,根本就沒有良心吧!
還有裡見,裡見你彆傻乎乎的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太宰治這種青花魚是不能慣著的!
事實證明,青花魚不需要良心。
無聊的事情都可以交給能乾的下屬,他甚至逃避工作逃避得更加正大光明,除了在不得不出現的任務還有最後的簽名上,整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宿主,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係統癱在裡見真理的意識裡,宛如貓餅。
[明明成為了太宰治的下屬,更是能在他辦公室為他處理文件還任勞任怨,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太宰治他這麼撒手啊!]
臥槽放權這麼狠的嗎?有的人手裡的文件除了機密說讓自己宿主看就讓自己宿主看,一副培養親信的樣子。
其實背地裡好感度根本沒有多少!
[係統,禁止白學。]
裡見真理合上手中最後一個文件,放到左邊的一大摞同樣處理好的文件裡,抬起手伸了個懶腰,簡單詢問。
[位置。]
係統:[好嘞!]
午夜的天空點綴著零星的幾顆星星,圓圓的月亮高懸頭頂,撒下一片銀色的冷光。
終於完成了工作的裡見真理慢腳步輕快地又在路邊,目光在係統的定位上最後瞟了一眼,心裡默數。
5-4-3-2-1好,停下,然後轉頭。
黑咕隆咚的河邊,一團看不清的陰影半截掛在岸邊,黑漆漆的模樣宛如夜裡的烏鴉,如果不湊近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裡還趴著一個人。
往日裡對太宰治就是小迷妹魔王的裡見真理出乎平常的冷靜,她隻是跑到對方身邊,把對方的下半身拖出河裡,檢查溺水。
剛衝過來沒一會兒已經蘇醒並準備自行離開的太宰治:“……”
已知,他隻是一時興起入了個河,行蹤也確定沒有被人任何人知道。
所以這是……巧合?
太宰治決定按兵不動,而對方已經開始呼喚他的名字。
“太宰大人,太宰大人?”
濕漉漉的衣物讓他在夜晚中不斷地失去熱量,冷意不斷地往身體裡鑽,他躺在河床,隻覺得身下的石子有點硌人。
但這些都不是需要在意的。接下來,對方會做什麼呢?
太宰治想。
按照對方平日裡所表現出的,應該更加慌張,可現在的聲音卻根本聽不這些,反而相當冷靜。
這與她平日裡所表達的相駁,是因為覺得自己現在沒有意識,所以才……
不,有哪裡不對。
會這麼輕易地,就露出破綻嗎?
思考間,有不屬於自己的溫熱更加靠近,有什麼忽然在自己的臉上輕微地觸碰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又碰了一下。
像是羽毛拂過,輕輕地,又帶出一絲絲癢。
“雖然能遇到您讓我十分的開心,但是我可沒想過會是這種場景。”
往日裡總是雀躍的聲音裡不見了那份上揚,反而是一種他從未聽過的柔和,像是他入水前搖晃著打碎了銀白水光的落葉,在水中掙紮地歎息著。
“太宰大人,您會……”
會怎麼樣呢?
太宰治的意識聚集了一分,可那剩下的話語卻像是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就被吹散在了夜風中,以致於竟讓人連碎片也撿不到分毫。
她不再說了,於是未儘的那些變成了未知。
那麼,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呢?
太宰治想著,在大腦還沒給出更有可能的答案的時候,整個人忽然一陣失重,整個人騰空而起,落入一個懷抱。
懷抱……等等,懷抱!
突然意識到什麼的太宰治感受著自己腿彎和脊背帶有熱度的胳膊,覺得事情忽然不妙起來。
不是背不是抗,姿勢是完全不對勁的公主抱。
被小自己兩歲的下屬公主抱,正常人大概會原地起跳以示清醒。
但他太宰治……嗯……
那麼問題來了,他到底……要不要這份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