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少人多屁事多,本來就生育率很低了,還能孕育出一大堆變態和怪物增加人口增長的壓力。這麼下去,還有好人嗎?
越想越覺得這裡風水不行,蘭波快速清理數據後,他蹲在果果麵前,神色溫和地說道:“我們今天搬家。”
“要收拾東西嗎?”果果朦朧著雙眼看向廚房,“冰箱裡還有好多吃的,會帶走嗎?”
蘭波揉了揉果果頭頂柔軟的發絲,溫和地笑道:“會帶走的。”
“不需要我幫忙嗎?”果果拉下頭頂溫暖的手掌,藍色大眼睛倒映出青年蒼白的臉龐、漆黑的發絲。
他看起來好虛弱,但也很溫暖,眼睛亮晶晶的。
蘭波環顧四周,輕聲說道:“不用,很快就好。”
然後,他用行動證明自己真的不需要幫助。
【彩畫集】籠罩這個臨時的住房,幾分鐘後淡紅色的光芒消失,那些他們還需要的東西已經悄然無聲地到了【彩畫集】的異能空間中。
自從恢複記憶後,異能力的掌控程度也大幅度提高,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自然而然就悟了,簡直像做夢一樣。
異能力不應該隻應用在戰鬥方麵,它最初就是在日常生活提供幫助的,是人類改變了它的性質,讓異能者漸漸成為人人懼怕又向往的存在。
收拾完該帶走的,蘭波找出一件風衣給果果披上。
這件寬大的棕色風衣很長,明顯是屬於蘭波的衣物,他覺得這樣還是不夠,便又掏出帽子戴上,懷念地看過一眼帽子內側的一行字母。
這是他自己精心製作的一頂黑色禮帽,這世界不會有第二個。
帽子裡麵的吸汗巾裡藏著一圈特殊的金屬,彩虹色的金屬蘊含著【牧神的異能】和【自由的指令】,是對人類無用,但對魏爾倫有奇效的特殊物品。
隻是這頂帽子明顯是屬於一個成年人的用品,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它的尺寸就顯得大了許多。
果果一雙小手不停地調整著帽子的角度,可大了就是大了,就像個小傘,直接遮住了精致的半張臉,隻剩下淡淡粉色的唇和白皙的尖下巴。
低下頭去,攏一攏披散的長卷發,什麼也看不到了。而他身上披著的那件垂地風衣也遮掩住了他的身形,異常嬌小玲瓏,很難判定年紀和性彆。
托著帽子,果果微微蹙眉,“帽子不對勁。”有點不高興地看著露出淺笑的青年。
天真的氣息從內而外地流露出來,顯得整個人稚嫩又嬌貴。
“放心,無害的。”蘭波光明正大地笑出聲來,他解釋道:“隻有這樣,那些人才看不到你。”
果果把帽子往後扣,仰頭問:“那些人是誰?”
蘭波彎著腰輕緩地把鞋襪往小孩子的小腳上套,嘴上吐出一句:“爛人。”語氣輕快,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他在罵人時心裡在想什麼。
“像牧神那樣的爛人嗎?那麼多糟糕的人嗎?”果果有些不適應地蹬了蹬腳,本來拖鞋就沒適應,現在又穿彆扭的就像一隻穿了鞋走路的幼貓。
金發小孩板著臉,似乎很想要把腳上的玩意踢飛出去。
蘭波看出了,但不打算縱容他不穿鞋襪的習慣,他隻是換了種強硬點方式讓果果改變自己的習慣。
很快果果就放棄了,畢竟他不是真的被套了鞋子不會走路的貓。
蘭波不這麼想,直接上手抱起人,確定不會讓人難受的力度托著。
一旁的丘比手腳麻利地爬到果果懷裡窩著,小爪子抓著果果身上披著的風衣內口袋。
蘭波低頭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它,抬手把果果腦袋上戴著的帽子往下動了動,黑色帽子蓋住了他的臉。
而果果也很自覺地把臉掩藏在淺金色的長發裡,頭靠著蘭波的肩頭,懷裡的丘比藏得嚴嚴實實。
走出門時,蘭波和果果還在解釋道:“這世界上的人就是有那麼一部分是個垃圾,肆無忌憚地散發惡臭汙染環境,這時候除掉他們,這世界才能更好。”
“那些人不值得果果你多看一眼,我會處理好的。”他補充道:“我們隻是先在橫濱停留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我得掩蓋好你的存在,不能讓那些爛人把臭味散發到你麵前。”
青年很有耐心地解釋自己的行為,果果低著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要找誰嗎?”
蘭波回道:“是的。”
電梯一直向下來到一樓,蘭波坦蕩蕩地抱著果果穿過人群,他們耳邊的聲音嘈雜起來。
“他出來了,這是去哪?”
“看不清…”
“…是那個孩子……”
“應該……異能者…”
“他要承擔責任…異能者難道就可以肆無忌憚多破壞嘛……”
“你瘋了嗎!”
“閉嘴吧!”
……
視線不完整情況下,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傳到果果的耳朵裡顯得格外清晰,但他真的聽不懂日語,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隻是從那語氣裡感覺到些憎恨和敵視。
麵對這些陌生人,蘭波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解釋,就像他來時一般從容地離開。
就像他帶著果果來時那樣,把手貼在懷中孩子的背上,時刻去感受懷中人均勻跳動著的心臟。
由矛盾和對立中誕生的奇跡,並不親近人類。現在看來不是很好嘛!
青年用腳步聲取代議論聲,他那雙金綠色的眼瞳沒有任何溫度,壓低的眉峰,陰鬱冷漠的蒼白麵容。極具壓迫力的氣場和鶴立雞群的身高直接碾壓全場,議論紛紛的人觸及危險源便有了怯意,開始後怕不已。
聲音漸漸消失,鴉雀無聲。如果不是果果能感覺到周圍的人都沒有走,他真的懷疑這些人是不是不需要呼吸了。他想以自己的情況和蘭波待在一起,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透過那一點點帽子的縫隙,果果看到移動的地麵。他們從室內來到室外,坐上一輛黑色的車,直到揚長而去,他也沒有再去想那些人那些事,連之前某些困擾一並拋之腦後了。
路上,小孩沒心沒肺地緊貼著青年睡起了覺,而青年麵上帶著親切笑容,心中感歎:“這是自來熟呢?還是忘性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