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表麵上是在對她保護,實際上隻是在給自己手裡增加籌碼罷了,所以蘇禾才敢敲竹杠,所以趙家才會接受她敲竹杠。
畢竟真要說保護,在沈妃所掌握的情報當中,蘇禾背後可是有個神秘的先天高手的,還有什麼比先天高手的貼身保護更安全的呢?
蘇禾逗著貓,腦海裡隨意想著,推算著。
這已經慢慢變成了她的習慣,時刻根據現有情報進行推算、推演、為未來籌謀布計。
石橋洞慘案帶來了不小的影響,所有世家大族都因此杯弓蛇影、小心翼翼起來,誰也不能保證下個人間蒸發的不是自己。
而同時,他們也需要討個說法,楚王的統治根深蒂固,他們應該不敢怒氣發泄到楚王身上……那承受怒氣的會是誰呢?
蘇禾唇角微勾。
想想都有趣,讓我看看你會怎麼選擇吧,我至今未曾謀麵的,所謂的‘父王’啊。
春燕在門外沈妃出來後才敢進屋,她打量了幾番確認外麵沒有人才掩上門,瞧了瞧摸貓的蘇禾,誇張地打了個激靈。
“殿下,你的表情好可怕。”
蘇禾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春燕點點頭,故作嚴肅:“有。”
“還可以更可怕一點,信不信?”
“信。”
“誒……好敷衍。”
主仆二人相處相當隨意。
蘇禾把字和筆一收,對春燕說了要搬去趙府的事:“咱們等下搬去趙府。”
春燕訝然:“聖上那邊不會怪罪殿下嗎?”
“他現在沒有怪罪的餘力。”
先前針對趙家那麼多次,現在趙家明目張膽把她從皇宮接走,那人根本沒法說什麼。
皇嗣宮外居住不是不可以,往往在宮中長到十四歲外放封地開府就藩,蘇禾年齡小點,通融通融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叮鈴。”
重華宮外趙家的人抬著大轎恭候良久,兩個煉皮期的趙家侍女一左一右從春燕手中接過箱子,對蘇禾道:“殿下,請吧。”
轎子裡林汐在等著她,拉她上轎後推過去盤糕點,笑道:“殿下要離開了怎的不對我說一聲。”
蘇禾掰開半顆糕點遞給後麵上來的春燕,自己吃著另半顆,道:
“汐汐也要去趙府?”
“嗯。殿下走了,重華宮裡隻剩我一個孩子難免孤寂,不如跟著殿下去趙府,一樣能繼續學《熾陽決》,還能和殿下彼此有個照應。”
“這樣啊。”
察覺到蘇禾心不在焉的,林汐忐忑地問:“殿下不開心嗎?”
蘇禾沉默了會兒,撓頭道:“總感覺好像忘了些什麼。”
她把懷裡的貓舉起來:“小黑,你記得我忘了什麼嗎?”
小黑歪歪頭:“喵?”
林汐忍俊不禁,伸手想去逗小黑玩,被小黑靈敏躲過,尾巴打了下她的手。
“哇!殿下,小黑打我。”
小黑:“喵?”
蘇禾:“小黑在說,你真笨。”
林汐:“噯——?小黑你過來!”
“喵喵喵?”
“哈哈哈哈。”
轎裡一片歡聲笑語。
轎外侍女們不舍得目送蘇禾離去,沈妃躲得遠遠的,瞄著蘇禾上了轎,神清氣爽走進蘇禾的園子。
“可算把那個小混蛋送走了。”
從此這重華宮又是她的天下了,想到這裡沈妃有種仰天長嘯的衝動。
轎子裡,蘇禾一拍大腿,想起來了:“壞了!把富貴忘了!”
沈妃得意的沒走兩步,胸口一悶被狂奔出來的毛驢頂了個趔趄,的虧煉骨期身體沒啥大礙,就是重心沒穩住摔了個四腳朝天。
她灰頭土臉的起身,咬牙切齒道:
“蘇——禾——!!”
“啊——呃——”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下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頭毛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優美一跳鑽進了轎子裡。
“撲通!”
還好轎子質量過關,抬轎子的下人們也都是煉肉期的,鑽進去個驢子也沒晃蕩半分。
簾子蕩了蕩,有人試探往裡問:“殿下?”
“我沒……沒事。”蘇禾虛弱的聲音從裡麵傳來,隱隱還能聽到另兩人的偷笑聲,與小貓喵喵叫的聲音。
下人們麵麵相覷,繼續抬起轎子,向宮外遠去。